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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心理室,抱着那一沓厚厚的资料,我只感觉我的天塌了。
有什么是比知道不知道多久之前自己和一个好男人睡了,还要炸裂的事情吗?
事实告诉我,不要觉得现在自己面对的事情有多么的炸裂,自己的天有多么的崩塌,在这个狗屎庄园里,总会有更新奇炸裂的事情等着我。
坐在宿舍里,单独的空间让我勉强稳定了心神,我抬眼看到了桌上堆积的几个礼品盒,走过去翻了翻。
夜莺小姐留了卡片,说是我好心的同事和隔壁同事送的。
这个我知道,康复礼物。
一眼,我就看到了那由红丝布包裹的礼品盒,上面卡着的贺卡写着优雅的法语。
落款是。
【猎龙者】
弗雷德里克送的,当然是第一个拆开——开?
打开礼盒看到里面镶嵌着各色细碎宝石的银制项圈,项圈中央垂下小链子,尾端是一颗棕色的爱心形状宝石,我看得瞳孔地震。
不是。不是。不是。
他想当我主人?
在十二万分的犹豫和纠结后,以及对于今天世界一次再一次破碎,我突然觉得没什么难以接受了。我取下了原本脖子上的项链,把这件亮晶晶的项圈扣在了脖子上,意外的合适且严丝合缝。
到时候再去逗逗弗雷德里克好了。
然后是这个朴素简洁的黑色小盒子,上面没有贺卡表示,打开一看,是一块圆圆的小石头。
莫名有几分眼熟,我捏起这个小石头,它好像有灵性一样,突然飞来撞了一下我的脸。
等等,我握住了这小石头。
这不能是诺顿从自己身体上扣了一块石头送给我吧。
不能吧。
谁家好人送礼送自己的。
我叹口气,把它放回礼盒,塞进了抽屉。
算了算了……
我又抽出另外一个长条的黑丝绒礼盒,这个也没有留名字,好像见不得人一样。
事实上是,送礼的人还真见不得人。
我看着这只眼熟的,不能再眼熟的钢笔,握拳骨节摩擦咔咔响声。
奥尔菲斯,又是从哪里拿到了我丢失的钢笔。
原本打算明天再去找他的,现在看来,我冷笑一声,某些人迫不及待的邀请我去上门叙旧了。
·
奥尔菲斯好心情的坐在书桌前逗弄着渡鸦,渡鸦乖顺的啄啄他的指尖,他书桌上摊着的白纸上活灵活现的勾画出一只小巧的乌鸦。
那小乌鸦头上顶着个井字,似乎是在生气,但看起来一点都不可怕。
更像在撒娇,对于大乌鸦而言。
“叩——叩叩叩——”
不耐烦的敲门声响起,奥尔菲斯捋了捋渡鸦的羽毛。
“走吧,我等的客人来了。”
渡鸦通人性的呱了声,扑棱翅膀从开着的窗户飞走了。
奥尔菲斯拍拍手,起身开门,在开门之后,一道身影闯入,门被重重的砸上,奥尔菲斯的背贴上了门板,他好整以暇的看着闯来那人,面上是无奈的微笑。
“这是怎么了?乌勒尔,我记得你才醒来,这就迫不及待的来找前辈诉苦了吗?”
我咬牙用钢笔怼上他的脖颈,屈臂抵住他肩膀,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又在和我玩什么把戏,奥尔菲斯,我的东西,怎么到你那里了?”
奥尔菲斯轻轻叹口气,像是对待不懂事的孩子那样,拥住我,抚摸我的脑袋,他握住我的手腕,我使力想捅穿他脖颈,可我动不了分毫,他俯身和我额头相贴,那双紫红色的眼睛好像酝酿的葡萄酒,醉人的荡漾。
“威胁人不是这样威胁的啊,乌勒尔。”
钢笔掉落,落在木质地板上发出一声脆响,我向后仰倒,陷进柔软的床塌,奥尔菲斯压在我身上,他的手掐住了我脖颈,当他看到我脖颈上那项圈,眉头一皱。
“那条蠢龙送的,你也敢戴。”
“不然呢?你有什么资格评价,奥尔菲斯。”
我双手握住他的手腕,笑出声。
“难道,大名鼎鼎的小说家,我的前辈奥尔菲斯先生,你是在吃醋吗?”
逐渐收紧的手掌,压迫住我的呼吸,缺氧让我大脑运转缓慢,但看到他明显有点情绪的样子,我又有几分想笑,笑出来却成了咳嗽。
眼前的物体逐渐蒙上黑雾,我笑着,咳嗽着。
“承认你,那阴暗的不可告人的心思,承认,你那自欺欺人的爱,很难吗,奥菲……”
不成音节的发音,我说不清楚是我被掐住艰难呼吸更狼狈,还是奥尔菲斯被我扯下彼此之间最后一层社交面具更狼狈,但难得的,我想畅快的笑。
可我呼吸不上来了。
我喘息着,而此时唇瓣贴上另一处柔软,唯二的呼吸通道被阻绝,只有少量的氧气通过鼻腔进入肺部,我无法抗拒这个吻。
与其说是吻,更像是入侵,侵犯,舌头被吸吮的发麻,好像每个地方都有了他的痕迹,我只能被动的迎合,缠绵,缺氧分泌的多巴胺意外的让我不怎么排斥他。
不知道这个深吻持续了多久,在他松开我的瞬间,我大口呼吸着。
他在试图驯化我。
我想。
奥尔菲斯伸手替我整理凌乱的刘海,像是安抚的亲了亲我的唇角。
“你知道该怎么选择的对吗?聪明的孩子。”
他说。
“我从来都没有否认我对你的感情。”
我心一咯噔,骂道。
“你个疯子。”
他毫不在意的亲了亲我的脸。
“疯子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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