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房暗格里的全息投影仪落满了灰尘,启动时惊飞了栖息在谱架上的夜蛾。刘耀文拧开荧光棒,冷白光线照亮悬浮在空中的电子日志,日期停留在三年前他负伤昏迷的雪夜。
「01:47 剥离哨兵脊椎T12节弹片,神经受体出现排异反应。植入槲寄生孢子后创口开始晶化,建议截取患者PTSD记忆进行......」宋亚轩的语音记录夹杂着手术器械的碰撞声,背景里监护仪的警报与此刻琴房的呼吸机嗡鸣重叠。
荧光棒突然被夺走。宋亚轩倚着老钢琴喘息,生物芯片的蓝光已经爬上喉结,像给苍白的脖颈套上了绞刑绳。
宋亚轩:别看那些
他的指尖划过悬浮屏,删除键的涟漪吞没了雪夜里的真相。
宋亚轩:不过是失败实验的记录罢了。
刘耀文攥住他的手腕按在投影仪上,芯片的蓝光突然暴涨。三年前的影像被强制播放:无影灯下,穿着防护服的宋亚轩正将沾血的槲寄生根须埋入自己的腰椎,而手术台上的哨兵浑身插满导管。
刘耀文:双向寄生?
刘耀文瞳孔震颤。
刘耀文:所以你每次治疗我,都会加速晶化?
骤雨敲打着玻璃窗,圣像图案在墙面投下血色的光斑。宋亚轩突然笑起来,咳出的晶尘在月光里闪着磷火般的幽蓝:「现在知道为什么槲寄生选择我们了?」他扯开衬衫露出腰间的共生疤痕,与哨兵背后的旧伤完美对称,「你的噩梦是我的止痛药,我的死亡是你的觉醒剂。」
宋亚轩被按在琴键上时奏响出不和谐的音程,低音区的震颤让暗格里飘出干枯的槲寄生花。当刘耀文咬破他肩颈处的晶化皮肤时,琴房所有钟表开始倒转,呼吸机的警报声与两人错乱的心跳共振成挽歌的前奏。
黎明前最浓的黑夜里,宋亚轩将神经链接线刺入彼此的后颈。刘耀文在共感中看见了漫天晶尘如雪飘落,少年正独自在琴房里拆解呼吸机零件。「你要把最后的时间存进我的海马体?」哨兵的精神触须裹住溃散的意识流,「这他妈算什么救赎?」
电子钟显示04:44时,宋亚轩的眼睫结满了冰晶。他握着哨兵的手按响中央C键,琴槌敲击的瞬间,整个房间的槲寄生标本同时碎裂。
宋亚轩:听...
气音混着晶尘的摩擦声。
宋亚轩:这是时间吃掉我的声音。
码头上突然传来枪栓上膛的金属刮擦声。刘耀文条件反射地将人护在了身下,子弹却穿透了三重防弹玻璃,精准地击中了宋亚轩胸口挂着的槲寄生吊坠。晶化身体破碎的声响很轻,像初雪坠落在热咖啡里。
宋亚轩:别碰碎片...
宋亚轩用最后的精神力构筑了屏障,晶尘风暴中浮现出他们初遇的便利店。
宋亚轩:那些记忆...要带着体温才能保存...
刘耀文在湮灭的荧光中徒劳抓握。掌心只剩下半片带血的槲寄生叶,叶脉里嵌着宋亚轩提前藏好的神经突触——那是二十四岁的夏天,向导趴在咖啡馆钢琴上偷录的《月光》第三乐章,背景里混着哨兵在柜台要黑咖啡的沙哑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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