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之眷
超小超大

故事里的怪物

夜里,偶有几盏亮起,而又匆匆暗下去,月亮没有出现,星辰支起整片天空……

少年合上手里的故事书,关掉台灯,站起身来走到阳台,用伤痕密布的手支着脑袋,满是淤青的脸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望着天上的星星……过了许久,少年许是累了,便坐上阳台,然后,向后一仰,掉了下去……少年没有波澜的眸子始终望向天空:,有疑惑,有不解,他在控诉天空?不,他在控诉整个世界……

……

刺眼的光芒照在脸上,少年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他……躺在自家的床上!少年有些发懵,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和一道温柔的声音“掩掩,起床吃饭了,你还得上学呢!”莫掩听到这个称呼有些发楞,但还是应了一声“好。”一下子消息量有点大,少年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许久,莫掩揉着脑袋从房间里出来,看着眼前的一切,昨晚发生的一切好似一场梦一般……突然,他脚步一停一一父母坐在餐桌前说笑着,餐桌上是理想的早餐,这场景是他十六年来从未见过的,一瞬间,他就像是在故事书里一样。看到莫掩发楞,父母站起身来到他跟前,关心地问他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他低下头笑着说没什么,他就是太开心了。眼中的默然转瞬即逝。

吃完饭,莫掩去了学校,不同的是以往对他蔑视的同学和老师都主动向他打着招呼,他只是笑着回应着,却丝毫没有表现出奇怪,好像他的生活本就应该是那样,本就应该是如同故事书中的那样……

就这样,新的一天总是如同昨日的幻影一般,一天一天的重现,就像故事书那样一一读完了就只能一遍一遍地重读,莫掩的笑容也开始不再停下,可是却再也没有做过梦……

直到那一天,莫掩一个无意间在天台上看到了一个怪物,怪物戴着一个笑脸面具,但并不妨碍它的外形丑陋,丑到作者都不想描述。看到那个怪物的那一刻,莫掩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了,从始至终没有波澜的眼神有些复杂。

晚上,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和父母一起看电视,而是不知从哪儿拿了一把匕首悄悄放在身上,然后找了个借口来到学校的天台上,半路上,这个世界第一次下起了雨,朦胧之中,整个世界显得有些虚幻……

莫掩来到天台时,只见那个怪物朝着半空中随便一抓,那片空间就像是被撕破了一般,,留下一片虚无,而像这样的虚无已经快要将整个天台吞没。莫掩眼神一凝,拿出匕首就开始向怪物乱挥,可是怪物只是不断的躲闪,根本没有理他的打算。

雨越下越大,可是莫掩始终没有停下,他的眼神有些迷茫,嘴里呢喃着:“唯独……唯独这个不行,不能……不能再回到过去了……”猛的,他一把将匕首扔了出去,趁着怪物躲闪的空挡,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怪物的笑脸面具上,面具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炸开,面具之下没有想象中的丑陋的脸,那是……自己的脸!不同的是,那张脸上是满脸的伤痕,莫掩不再攻击怪物,开始愣神,怪物的身体也开始变化,最后变得和莫掩一模一样,同样的,满身伤痕。

“哗!”雨势一瞬间到了巅峰,莫掩的身上开始不断出现伤痕,像那个怪物一样,这个世界也开始不断支离破碎 ,少年的眼神开始变得灰暗,与面前的“怪物”对视到了一起,回忆开始充斥大脑……

……

“掩掩,和妈妈走吧!妈妈爱你……”

“掩掩,和爸爸走吧!爸爸也爱你……”

……

“掩掩这孩子真乖啊,父母离婚,不哭不闹,也不去拖累爸爸,也不去拖累妈妈,一个人在老房子里面,我是他父母的的话,以后就是不管他了,也心安理得,毕竟……这么乖的孩子……”

……

“哈哈哈,快看!莫掩这么大人了,居然还看故事书,他……呦呵,你小子居然还敢抢,我今天就告诉你,故事书里的都tm是骗人的……”

……

“莫掩!你平时这么乖,怎么能先动手打人呢?换我我也得还手!人家江家什么权势你不知道?”

“老师,我没打人……”

“闭嘴!你还狡辩!这下子就算你成绩好,我也不管你了!你家长也是,一天天的这么不负责,一次家长会都没来过,害的我还扣过一次奖金……”

“……”

莫掩失神的看着眼前的“怪物”,最后怪物化为碎片一点点融入他的体内,然后他脚下的土地瞬间破碎,化为虚无,他也随之坠入,就如同那日他坠下高楼一般……

他的双眼还是那般古井无波,望着天空,任由自己坠落,可惜今晚下雨,没有星星……他最喜欢的一本故事书写着“如果你感到迷茫的话,那便抬头看看天上的星星吧,它会给你方向……”

最后莫掩收回目光叹了一口气:

“原来,故事书里那些美好的结局真的是骗人的啊……”

又不知过了多久 少年眼神微动——既然光与救赎不来,那便不等了……

旁白

少年最后一刻依旧希望救赎,可是……若是深渊里有救赎的话,那便不是深渊了……

若是人间的冷酷将你伤的遍体鳞伤,那便……控诉它吧,它将受到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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