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月光石与愚者之环
樱花林在结界里呈现出诡异的蓝。朔夜踏碎满地落英,黑色长靴碾过某个刻着六芒星的水管——那是三分钟前铃夏转移前触碰过的最后物件。二十二张塔罗牌在她身后燃烧,将整片天空染成魔术师特有的钴蓝色。
"原来躲在这里啊。"
朔夜突然停步,洛丽塔裙摆扫过自动贩卖机的阴影。月光石蓝瞳倒映出蜷缩在纸箱堆里的白发少女——铃夏正抱着膝盖观察指尖的樱花,水手服领口沾着仓库铁锈,赤足边缘流转着愚者牌特有的珍珠色光晕。
"姐姐怎么找到......"
质问被突然收紧的结界打断。朔夜扯着黑色蕾丝颈饰半跪下来,手套掐进妹妹腰际的力道让塔罗牌发出警报。铃夏婚纱头纱上的紫阳花刺绣突然活过来,藤蔓般缠住姐姐的手腕。
"小铃身上有七种陌生人的气息。"朔夜埋首在妹妹颈窝深吸一口气,犬齿擦过铃夏跳动的血管,"三个女生,两个男生,还有两个......"她突然咬住妹妹的耳垂,"带着血腥味的代行者。"
铃夏困惑地眨眼,粉瞳倒映出姐姐身后悬浮的「审判」牌。当朔夜的黑发无风自动时,整片樱花林突然褪成黑白默片。那些被铃夏转移过的物件正悬浮在空中,每件物品表面都浮现出猩红的希伯来文。
"但是最让姐姐生气的——"魔术师牌骤然翻转,仓库铁门如同被巨兽啃噬般扭曲变形,"小铃居然用那个人教你的空间转移。"
铃夏突然伸手触碰朔夜颤动的睫毛。这个动作让结界发出玻璃碎裂的声响,白发少女指尖绽放出愚者牌的金色涟漪:"因为姐姐的眼睛变成冰蓝色了,和那天把欺负铃夏的人塞进绞肉机时一样。"
空气突然凝固。朔夜身后的「死神」牌渗出沥青状物质,却在触及铃夏婚纱头纱的瞬间蒸发。她突然轻笑出声,用戴着黑丝手套的手捧起妹妹的脸:"那小铃要不要猜猜,那些弄脏你的垃圾现在在哪里?"
"在月亮上?"
樱花瓣突然在朔夜掌心融化成血珠。
那些悬浮的物件同时发出尖啸,刻着希伯来文的课桌碎片割开结界。铃夏婚纱头纱突然暴涨,紫阳花藤蔓刺入姐姐的脊椎——这是三年前「那个人」给妹妹留下的保险栓。
"小铃的枷锁......竟然对我生效了?"朔夜的黑丝手套裂开细缝,露出下面机械齿轮状的血肉。她痴迷地嗅着缠绕手腕的藤蔓,"好过分啊,明明我才是小铃的专属锁链。"
铃夏突然指向扭曲的课桌:"这个符号在体育仓库见过哦。"她赤足踩过结霜的草地,愚者牌的光晕让希伯来文「טהר」显现第二重镜像文字——正是代行者部队的净化标记。
魔术师牌突然集体倒转。朔夜拽着妹妹摔进自己用长发编织的巢穴,十三根发钗化作使魔钉住试图逃窜的课桌碎片。她舔舐着铃夏耳后浮现的愚者图腾,指尖在妹妹锁骨比划切割线:"坏孩子要接受惩罚,先把这具会乱跑的身体..."
冰凉触感突然贴上唇瓣。铃夏把草莓牛奶糖塞进姐姐嘴里,指尖残留着家政课留下的焦糖气息。紫阳花藤蔓在这个瞬间绽放,将朔夜瞳孔里的冰蓝色强行压回月光石质感。
"是铃夏转移课桌时沾到的味道。"白发少女认真掰着手指,"体育仓库有三十四件带符号的东西,家政教室烤箱里有七个,还有..."
朔夜咬碎糖果的声音带着血气。她突然扯开妹妹的水手服领结,犬齿陷入铃夏锁骨处的愚者烙印。二十米长的婚纱头纱自主缠绕成茧,将两人包裹进塔罗牌构筑的避难所。
"姐姐的惩罚要升级了。"她抚摸着妹妹后颈浮现的「0」字刻印,那是愚者觉醒的证明,"在小铃身上刻满我的印记之前..."
结界外突然传来齿轮咬合声。被使魔钉住的课桌碎片渗出黑色黏液,组合成代行者的机械鸟传话装置:「大阿尔卡纳II号,你私自豢养的愚者正在污染净化序列」
朔夜的黑发突然刺穿结界。当她抱着昏迷的铃夏走出时,樱花林里只剩下深嵌地面的绞肉机齿轮——那是三年前她为妹妹打造的「玩具」,此刻正咀嚼着机械鸟的金属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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