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末之环:草莓宇宙的新娘
卡巴拉生命树最后一片齿轮坠入草莓酱海时,铃夏正抱着逐渐透明的姐姐。朔夜胸口裸露的机械心脏发出垂死蜂鸣,那些曾属于不同时空的「魔术师」碎片,正在神之权柄的光辉里蒸发成量子泡沫。
"这次轮到铃夏给姐姐礼物了。"
白发少女咬破指尖,将∞符号按进朔夜跳动的齿轮核心。紫阳花头纱突然分解成二十二道阿尔卡纳光带,缠绕着卡巴拉生命树的残骸编织成摇篮——那是铃夏用全部神性制造的、仅属于她们的草莓宇宙。
当朔夜再度睁眼时,晨光正穿透樱花树梢。她下意识抚摸胸口,触到的不再是冰冷齿轮,而是随心跳鼓动的温热血肉。黑色洛丽塔裙摆下也不再渗出机油,而是沾着晨露的青草香。
"欢迎回到人类的世界,姐姐。"
铃夏赤足踩过铺满草莓糖霜的溪流,婚纱头纱缩短成普通发饰。那些曾悬浮在空中的塔罗牌,此刻都化作她发间的星型发卡。最耀眼的愚者牌正别在朔夜鬓角,随着她转头动作折射出蜜糖色光芒。
朔夜突然把妹妹扑倒在樱花毯上。没有结界轰鸣,没有齿轮咬合,她单纯用人类体温感受着铃夏的心跳:"小铃现在可是神明大人哦?"
"是专属于姐姐的新娘神明!"
白发少女指尖绽开的∞符号里,漂浮着她们无数可能性的人生切片:在某个粉雪纷飞的黄昏共同烤饼干,在盛夏祭典分享草莓刨冰,甚至垂暮之年仍十指相扣着数樱花——所有残酷命运的丝线,都被铃夏编织成了糖果味的日常。
当最后一丝神性光辉渗入地平线时,铃夏突然将某物塞进姐姐口中。朔夜尝到熟悉的焦糖气息,那是她们初遇时她给妹妹的草莓牛奶糖,此刻正在人类味蕾上融化出全新的甜蜜。
"神代命呢?"
"在铃夏做的草莓宇宙里当永远的小宝宝哦。"白发少女笑着指向云端,那里有裹着紫阳花襁褓的婴儿正在吮吸彩虹色奶瓶,"等神代同学学会烤饼干的时候,就能出来玩啦。"
朔夜突然咬住妹妹的锁骨,犬齿在曾经刻印愚者图腾的位置留下浅粉牙印。没有警报轰鸣,没有结界破碎,只有真实的痛感与温暖在两人之间流淌。她终于理解铃夏说的「无限可能性」——不是掌控世界的权柄,而是此刻樱花落在妹妹睫毛上时,自己突然加速的心跳。
暮色降临时,学院钟楼传来七声新生的鸣响。那些曾被机械蜘蛛啃噬的砖石,此刻都长出了草莓藤蔓。家政教室飘来烤饼干的香气,隐约能听见某个婴儿气急败坏的哭闹声,以及无数少女们分享甜品的欢笑。
"明天开始,"铃夏把玩着朔夜恢复人类质感的黑发,"要教姐姐重新学做猫咪饼干哦?"
朔夜没有回答,只是将妹妹沾着糖霜的手指含入口中。在她们身后,二十二道阿尔卡纳光轨正环绕着草莓宇宙缓缓旋转,像极了那年她们在樱花树下初见时,铃夏笨拙编织的雏菊花环。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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