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许仕林从卢家出来后,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家中。刚一进家门,他立刻拿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木制相框,那相框做工精细,纹理间透着质朴的美感。许仕林小心翼翼地将《西湖十景图》展开,仔仔细细地放进相框之中,仿佛在对待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随后,他双手稳稳地将相框抬起,迈着庄重的步伐,来到正堂。正堂之上,白素贞的画像静静地悬挂着,眼神中透着慈爱与温柔。许仕林怀着虔诚的心情,将相框十分正式地悬挂在白素贞画像的旁边。看着已经完美绣好的《西湖十景图》,那细腻的针法、鲜活的色彩,许仕林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欣慰,仿佛他对胡媚娘的思念也因为这幅绣图的完成而减轻了许多,就像一缕温暖的阳光照进了他内心深处那片因思念而略显阴霾的角落。
在之后的几天里,许仕林就像被注入了一股神奇的力量,充满了电一般,每天都活力满满,有着使不完的干劲。李碧莲看着许仕林这般明显的改变,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喜悦。她深知许仕林此前深陷对胡媚娘的感情阴霾,如今能走出来,实在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她的眼中满是对许仕林的关切与欣慰,暗暗为他感到高兴。
而这一天,阳光明媚,微风轻拂。许仕林和好兄弟戚宝山相约一同出游。而许仕林不经意间发现戚宝山似乎有心事,一路上欲言又止,脸上还时不时闪过一丝犹豫。许仕林关切地问道:“宝山啊,咱们兄弟之间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吗?你放心,如果需要让我帮忙的,我一定尽力相助。咱们兄弟情同手足,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仕林兄,就是…就是…”戚宝山说着,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就像熟透的苹果,双手也不自觉地搓着衣角,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就是什么啊?”许仕林追问道,眼神中满是好奇与关切。
“就是…我又有喜欢的人了。而且对方也喜欢我。”戚宝山有些害羞地说道,声音虽小,但透着一丝甜蜜。
“嗨,这是好事啊!”许仕林兴奋地说道,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就是不知道你说的是哪家的姑娘啊?不妨说出来让兄弟我参谋参谋?说不定我还能给你出出主意,让你们的感情更进一步呢。”
“仕林兄你应该认识的,正是陈伦陈大人的女儿陈玉娟。”戚宝山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羞涩与期待。
“哦,你是说玉娟妹子啊。宝山你真的好福气啊!”许仕林由衷地恭喜道,“玉娟妹子温柔善良,知书达理,你们俩要是能在一起,那可真是天作之合。”
说起来戚宝山和陈玉娟的感情还颇有一番渊源。上一次,陈玉娟母女在街上当街被两个醉汉调戏,那醉汉满脸通红,脚步踉跄,嘴里还嘟囔着不堪入耳的话,伸手就要去拉扯陈玉娟母女。陈玉娟母女吓得脸色苍白,惊慌失措地呼救。多亏戚宝山恰好路过,他见状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一把抓住醉汉的手臂,用力一甩,将醉汉甩了个趔趄。那醉汉恼羞成怒,想要反击,却被戚宝山三两下制服,让陈玉娟母女成功脱困。而回去后,陈玉娟就对这个英武磊落、见义勇为的小伙子动了心。那时戚宝山心中喜欢着李碧莲,所以陈玉娟虽心生爱意,却也不好插手两人的感情,只能将这份感情默默地藏在心底。
而前段时间,陈玉娟又一次被两个泼皮无赖纠缠。那无赖一脸痞相,不怀好意地围着陈玉娟,嘴里说着污言秽语。巧合的是戚宝山恰好路过,他再次挺身而出,凭借着矫健的身手,迅速将无赖赶走,再度出手救了陈玉娟。而这次陈玉娟认出了戚宝山,心中的爱意再也抑制不住,鼓起勇气向戚宝山表达了爱意。戚宝山看到眼前这位大家闺秀般的陈玉娟,自然也是一见倾心,只是碍于自己只是一个镖局的打手,而陈玉娟是陈伦陈大人的女儿,身份相差太多,所以没有立刻答应。但是陈玉娟并没有催促他,反倒是温柔地让他仔细想想再做决定,她的善解人意让戚宝山心中更加感动。
“只是,仕林兄!陈伦陈大人乃前苏州府尹,兄弟我只是一个镖局的打手。这身份相差太多了。我担心陈大人他们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啊。”戚宝山皱着眉头,担忧地说道。
“宝山兄,这件事我会和陈大人商量的。你放心,我相信你和玉娟妹子一定会像我爹和我娘一样终成眷属的。你为人正直善良,又有一身好武艺,玉娟妹子对你也是真心喜欢,陈大人他们一定会看到你的好的。”许仕林拍着戚宝山的肩膀,信心满满地说道。
“那就借仕林兄吉言了。”戚宝山感激地说道,眼中满是对许仕林的信任。
随后二人又闲谈了一阵,从诗词歌赋聊到江湖趣事,不知不觉太阳渐渐西斜。二人这才意识到时间不早了,便各自回家了。但是许仕林一直将戚宝山的这件事放在心上,他深知戚宝山的性格如木头一般,要是没有人帮他“推波助澜”,恐怕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对陈玉娟吐露真心。而且在之前因为许仕林被梁王爷下狱这件事,陈伦也在背后出了不少力,许仕林一直心怀感激。所以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许仕林便早早起身,精心整理好衣冠,决定前去拜见陈伦夫妇。一来是当面表示感谢,感谢他们在自己危难之时伸出援手;二来则是向陈伦提一下戚宝山的事,希望能促成这桩美好的姻缘。
当许仕林再度路过卢家时,正巧看到卢媚娘正在庭院里画画。只见她手持画笔,身姿优雅,专注地在画纸上描绘着。那画画的动作轻盈流畅,时而细腻勾勒,时而挥洒自如,一时之间竟让许仕林仿佛看到了胡媚娘的身影。胡媚娘也曾这般专注地为他做过许多事,那些美好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而卢媚娘似乎感觉门外有人默默的注视着她,她敏锐地抬起了头,向门外看了一眼。许仕林见状,心中一惊,急忙闪到了一边,心脏砰砰直跳,仿佛做了什么错事一般。在卢媚娘重新低下头后,许仕林确定卢媚娘没看到自己,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随后便逃也似的离开了,仿佛多停留一秒就会被发现心中的秘密。
不多时,许仕林便来到了陈府。陈伦夫妇之所以搬到这里,是因为陈伦年事已高,身体大不如前,决定和陈夫人居住在一个清幽的地方颐养天年。而这所宅院是由陈大人的儿子为二老精心修建的,建筑风格古朴典雅,环境十分宜人。陈伦夫妇也是在前不久才搬迁到这里的。
许仕林上前轻轻敲了敲门,不多时,门“吱呀”一声开了,巧的是开门的正是陈玉娟。陈玉娟看到是许仕林到访,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说道:“仕林哥哥,你怎么来了?”陈伦和陈夫人二人听到声音,也从屋内走了出来,看到是仕林,也十分的高兴。
许仕林率先开口道:“陈大人、陈夫人,小生感谢之前二位的尽力相助,只是之前一直琐事缠身,没空拜访,还望陈大人、陈夫人海涵。二位的恩情,小生没齿难忘。”
“许大人客气了,我和夫人初到钱塘,礼应是我们夫妇二人拜访贵府才是。许大人前来,倒是让我们有些受宠若惊了。”陈伦微笑着说道。
“小生不敢,之前劳烦陈大人的救命之恩,礼应是小生登门致谢才是。若不是陈大人在背后帮忙,小生恐怕难以度过难关。”许仕林诚恳地说道。
“好了好了,我看你们两个也不要客气了。要真算下来,想当年在二十年前我难产之时,还是许大人的令尊令堂(PS:令尊指对方父亲,令堂指对方母亲。这里代指许仙和白素贞)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从而使我们夫妻平安,儿女双全。此等恩情我们是永世都不会忘记的。而至于许大人您之前被梁相国陷害入狱,我们二人也并没有帮上什么忙,实属惭愧!而且既然我们这样深的渊源,干脆今后你就称呼我们伯父伯母,我们称呼你为仕林。这样显得更加亲切。”陈夫人笑着说道,眼神中透着和蔼与亲切。
“哈哈哈哈,夫人所言极是!仕林啊,以后你我都是自家人,不必生分。”陈伦爽朗地笑道。
“是,仕林拜见伯父伯母!”仕林站起身来,恭敬地行礼道。
“一家人不必客气,请坐请坐!”陈伦说着便拉着许仕林来到了堂屋。堂屋内布置得典雅大方,桌椅摆放整齐,墙上挂着几幅字画,透着一股书香气息。陈伦与许仕林分主客坐下。随后三人便聊了一些许仕林的官职和近况,许仕林都一一作答。三人聊得十分入巷(PS:入巷在古代指聊天投机的意思),时而欢声笑语,时而认真探讨,气氛好不热闹。
“对了伯父、伯母,小侄斗胆问一句,不知玉娟小姐可曾有了许配人家?”许仕林找准时机,小心翼翼地问道。
“玉娟至今虽然已经过了桃李之年(PS:“桃李之年”指女子二十岁)但是还未出嫁,这是我们老两口如今的一块心病。只是不知仕林为何突然问此啊?”陈夫人疑惑地问道。
“回伯母,小侄斗胆向伯父伯母推荐一个称心之人。”许仕林说道,眼中透着期待。
“哦?仕林且说来听听?”陈伦好奇地说道。
“不瞒伯父伯母,小侄的结拜兄弟戚宝山为人耿直,英武磊落!想必伯父伯母应该之前也见过,而且玉娟也喜欢宝山,所以小侄斗胆请求伯父伯母成全他们。戚宝山对玉娟也是真心实意,他们二人情投意合,定能幸福美满。”许仕林诚恳地说道。
“不错,宝山这个孩子我知道,而且接连两次帮助玉娟脱困,并且为了防止玉娟再被纠缠,总是亲自护送玉娟回府。我还真有想把他招为女婿的想法。这孩子确实不错,为人正直,又有担当。”陈伦开口道,脸上露出赞许的神色。
“是啊,我们为人父母的,竟然没想到这一层,实属是不应该。既然玉娟也喜欢宝山,那我们做父母的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要他们俩能幸福,我们也就放心了。”陈夫人附和道。
而后陈伦夫妇又与许仕林询问了一些关于戚宝山生活上的事情,诸如他的家庭情况、日常喜好等等。许仕林也一一如实作答,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到了晌午。陈伦夫妇本想留许仕林在府上吃饭,热情地说道:“仕林啊,难得你来一趟,就在府上吃个便饭吧,咱们一家人好好聚聚。”但许仕林实在不想麻烦陈伦夫妇,便婉言谢绝了他们二人的好意,说道:“伯父伯母,多谢您们的盛情款待,只是小侄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来拜访。”说完,便告辞离去。
而当许仕林再次回到卢家的大门前时,遗憾的是此时卢媚娘已经不在院中。许仕林心中微微有些失落,但随即又释然了。他看着卢家的大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在今后的生活中,尽量去帮助这个卢家的女儿,就像在弥补自己曾经对胡媚娘的遗憾,为自己“赎罪”。他深知,虽然胡媚娘已经离去,但他对她的那份情谊,会以另一种方式延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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