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丹毒焚身
李淳风捏着白玉瓶的手指节发青,筑基丹表面云纹在幽光下宛如活物。青铜古灯在石壁上投出扭曲影子,灯焰里漂浮着几粒丹砂碎屑——方才焚烧追踪印记的余烬还在簌簌下落。
"苏婉..."少年盯着信笺上刺目的"采补"二字,喉头涌起血腥味。丹田处虚丹突然震颤,那枚强行凝聚的虚丹表面裂开细纹,是道基不稳的征兆。
仰头吞下筑基丹的瞬间,李淳风听见自己骨骼爆响。丹药化作岩浆滚入经脉,与玄阴寒气碰撞出冰火两重天。壁画上的古灯突然亮起,灯焰分出九道细丝刺入他周身大穴。
"太虚引魂,炼煞为罡!"
沙哑声音在识海炸响,李淳风七窍喷出黑血。虚丹表面云纹竟与丹药纹路完美契合,将狂暴药力硬生生压成漩涡。他看见自己五脏六腑镀上青铜色,脊柱第三节凸起锐利的骨刺。
地面突然震动,古灯虚影暴涨。李淳风惊觉那根本不是筑基丹——丹心藏着滴冰蓝色精血,此刻正化作韩霜月的面容在气海翻腾。
"小畜生果然在此!"虚影狞笑着结印,密室温度骤降。李淳风右臂剑骨突然发烫,竟自行并指为剑刺向虚丹。剑气穿透韩霜月虚影的刹那,青铜灯焰顺着经脉烧向丹田,将冰蓝精血炼成颗晶莹血珠。
虚丹表面多出三道金纹,李淳风呕出的黑血里夹杂着冰碴。他伸手触碰悬浮的血珠,眼前突然闪过韩霜月与黑袍人密谈的画面:"...待到玄冰洞那丫头采补完毕,正好用她做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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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剑鸣惊魂
古剑门禁地,万剑冢。
镇守长老陆吾正在擦拭本命剑,剑身突然浮现蛛网裂痕。地底传来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七十二根锁龙链齐齐绷断。
"噬心出世!"老道捏碎传讯玉符的瞬间,一道血芒冲破剑冢。万剑齐鸣的声浪掀翻三座剑阁,弟子们佩剑不受控制地飞向血芒。
李淳风此刻正用灯焰灼烧身份令牌。从剑冢弟子尸体上扒下的白袍沾着血渍,腰牌"秦墨"二字已被改成粗糙的"李"字。地面突然裂开,血色剑光撞碎密室穹顶。
噬心剑悬在少年眉心三寸,剑身密布人面纹。李淳风右手剑骨发出共鸣,竟与凶剑煞气形成漩涡。他看见剑柄处睁开只猩红竖瞳,瞳孔里映着苏婉被铁链洞穿琵琶骨的模样。
"想要力量吗?"剑灵声音带着蛊惑,"斩断情丝,你就是噬心剑主。"
密室入口轰然炸裂,陆吾脚踏飞剑疾驰而来。李淳风抓住凶剑的刹那,剑柄骨刺扎入掌心,鲜血在剑身勾勒出邪异符纹。凶剑带着他撞破三重山壁,古剑门护山大阵在煞气冲击下明灭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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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心魔问剑
识海变成血池,苏婉的虚影从池底升起。她脖颈缠绕着噬心剑的锁链,指尖却温柔抚上李淳风脸颊:"握住剑,就能救我..."
少年道袍无风自动,太虚剑气在指尖吞吐。面前幻象突然扭曲,他看见真正的苏婉在玄冰洞咳出冰渣,手腕伤口结着霜花——那分明是在用精血拖延采补时辰。
"你连剑都握不稳,谈何救人?"剑灵幻化的苏婉突然裂开嘴角,红唇撕到耳根。噬心剑煞气暴涨,李淳风右臂剑骨刺破皮肉,化作森白骨剑。
血池掀起巨浪,两股剑气对撞出金铁交鸣。李淳风每挥一剑,识海就多出道裂缝。外界的噬心剑正带着他冲向护山大阵最薄弱处,陆吾的剑气在背后犁出十丈沟壑。
"断!"少年突然反手抓住右臂剑骨。清脆的骨折声在识海回荡,剥离的剑骨化作流光刺穿剑灵。血池沸腾蒸发,现实中的噬心剑发出哀鸣,带着半截剑身遁入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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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金蝉脱壳
李淳风跌落在乱石堆中,断臂处被灯焰封住血脉。他从残破道袍撕下布条,将剑冢弟子令牌缠在伤口处。龟息符还剩最后一点朱砂,正好用来伪造秦墨的尸体。
当陆吾追到时,只见噬心剑碎片插在焦尸心口。老道掐诀招魂,却见"秦墨"残魂对着东方叩拜:"弟子无能..."他自然不会发现,残魂眉心藏着缕青铜灯焰。
千里外的沼泽深处,李淳风捏碎血遁符。燃烧精血的剧痛中,他看见手中令牌浮现传送阵纹——正是古剑门禁地坐标。暴雨倾盆而下,云层里闪动的雷纹与寒潭幻象中的七道天劫一模一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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