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未亮那便慢慢长大

“都过了一天了，她怎么还没长大？”

“傻子，这是一天，不是一万天”月南乔站在水面上，居高临下且又无奈的望向拨弄水面的少年。

上官奕右手撑在石面上，一个翻转坐好，双手环胸道：“月南乔，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月南乔抬眸挡住眼前的水珠：“想死？在用你的臭脚踢水，我今天便给你弄折了，省的日后被别人打折。”

“哈哈~”

上官奕干笑着，连忙落到地上：“你以为仙池是你家的啊！我就踩怎么了，我不光踩，我还要洗手。你看，我洗了，你打我啊！”

［真怂］月南乔随即蹲在水面上，敲打着水面道：“小种子，听得见我说话吗？”

上官奕停止玩闹，嘲讽道：“她就是颗种子月南乔。”

月南乔不理他，继续温柔道：“小种子，我总不能一直种子种子的喊你，多难听啊！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男生还是女生呢？我总要给你取个名字，对不对。”

水面上依旧风平浪静，上官奕想笑，才刚刚发出一个哈的音，便感受到了来自邪恶的压迫感，只能怂唧唧的捂住嘴，在怒气的目光中怂怂的摇头并附上吐槽：［伯伯姨姨，奕儿愧对你们的教育，我救不了傻子啊］

月南乔放软声线：“小种子，你会理我的，对吗？”

上官奕已经不忍心在看了，偷偷摸摸溜出去好远，手刚碰到门，一阵凉意落在额头，好奇的抬手摸了摸，熟练的放在鼻尖闻了闻：［没味道！］

不死心的抬头环视了一大圈，随后低头继续偷摸开溜。

在第一滴水珠从水面上升起降落到上官奕头顶时，月南乔便屏住了呼吸，生怕打破了这一切。

直达源源不断的水从水面升起凝聚成水珠飞向上官奕时。他便知道，他的小种子能听得懂他的话。抬手轻轻抚摸着水面，蓝色的灵力在接触到种子时，变得越发温柔，连带着嘴角都变成了小月牙。

“谁啊！有没有公德心，出来打一架啊！玩什么阴的。”上官奕现在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从头到尾湿了个底朝天，这和当众拉屎有何区别。

怒气冲冲的把水汽散去，恶狠狠的原路返回，指着月南乔道：“小人”

被说成小人的人并未理他，抬手布了个静音笼将上官奕罩住，噪音消撒，双眸的温柔像是要腻出水来：“你很聪明，现在我们来玩个游戏，你要是女孩子便凝聚出一颗水珠，要是男孩子便凝聚出二颗水珠，可好。”

猛的被罩住的上官奕，像是被吸走了所有力气，缓缓划向地面，拍拍罩子道：“儿子啊！要不是老子打不过你，老子就把你吊起来打……打打……”

下一秒，一脸郁郁寡欢的人变成了惊讶和震惊。双眸瞪的极大，嘴巴哆哆嗦嗦道：“是…是…是女孩子啊！月南乔，快放我出去啊！我错了”双手飞快的施法，可施了十几次都以失败告终，他只能不停的拍打静音笼，试图吸引注意力。

月南乔注视着空中的水珠，抬手放在下方，让水珠滴落到掌心。水珠落下后，还在掌心转了一圈，随后才乖乖躺好不动。

掌心的凉意夹杂着痒意，这一刻的他，很期待小种子变成人的那一天，亲昵的用食指点了点：“乖乖休息，我去给你找一个最好听的名字。”

小水珠在空中欢快的转了一圈，随后缓缓飞到静音笼上方，左右晃了一圈，最后来到鼎方自由下坠。

上官奕连忙抬手接住，左右观察着：“不愧是荷花神后代，居然能自由穿梭阵法，很期待和你见面。”

小水珠待在他手心不动，明明没有眼睛，上官奕愣是看出了发呆的感觉，自恋道：“我是不是很帅，我这个长相在仙界可是数一数二的。”

小水珠思考了一番，随后来到他眼前，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大圆，尽数敷在了他脸上，一滴都没浪费。

上官奕闭起眼睛，抬手把脸上的水珠尽数抹了个干净，不怒反笑道：“真顽皮。”

月南乔把眼前的情况尽收眼底，憋住笑意来到他身旁，冷冷道：“今日什么时候破了这阵，什么时候休息。”

“嗯？你刚刚说的什么玩意。”上官奕转头看向他，少年的五官冷的不像话，连忙放软声音道：“南乔哥哥，你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吗？”

月南乔没有回复他的话，反手抛出另一个橄榄枝：“本想将她的乳名交由你来取，你既然不愿，那便算了吧。”

上官奕连忙站的笔直，一改之前的懒散，眼神坚毅道：“您先出去，我稍后便来。”

月南乔在他的目光中，抬步走出阵法，看向少年不停变换的手势，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不知何西，不知何时。上官奕直到灵力耗尽，额头沁汗，嘴唇发白，才不甘心的躺在地上，泛红的双眸在月光的照射下，缓慢的闭了起来。

“啧，他怎么这么菜”

身着玄色衣衫的女子拍拍他手臂道：“小点声月华真君”

“手劲小点，仙翰真君。”

仙翰真君侧头看向不停抚摸胳膊的白衣男子，皱眉道：“身为望舒真身，月华真君还望多加修炼才是。”

［得，又在说他弱］仙翰真君无奈道：“您的手劲有多大您不知道吗？您的子孙都被您嚯嚯成啥样了，您心里面没点数吗？”

仙翰真君回忆了一下族群里鼻青脸肿，哭天喊地的小崽子们，无奈扶额道：“身为百鸟之首，他们太不经打了。”

“我要是没记错，他们才出生不到三万年吧！”

“……”

月华真君继续输出：“照你这么打下去，凤凰这一辈的可能就只剩你一个了。”

“……”［真是一张巧嘴←_←］

“所以仙翰真君，还望手下留情为好”

两位真君一同转向后方行礼道：“拜见玉帝”

月南乔点头道：“两位不必多礼。”

仙翰真君烦恼道：“这届孩子，一批不如一批。”

月南乔站在两人身前，才刚刚达到两人肩膀处，垂眸看向地面：“凤凰血脉本就稀缺，真君不必过急。我知你心中所想，一切有我”

一切有我，短短的四个字仿佛拥有无穷的力量，让两人心底瞬间弥漫着一股酸涩，明明还是个小孩子，却说着让人如此安心的话。

“仙翰遵命”[明个就给他们加练]

月华真君如何能看不透她的心思，无奈摇头转移话题道：“陛下，紫璎真君需要指点一番吗？”

“唉”一道微弱的叹息声随之而来：“月华你去一趟，指点一二便好，其它的让他自己悟。”

“月华遵命”片刻后化为一道白雾进入沉睡的人儿额头。

仙翰真君见状转眼看向蓝衣少年，心疼道：“陛下，您大可以活的在洒脱些，这天下万物还有我们。”

[自天魔大战后，仙界的仙侍，真君伤的伤，亡的亡，千万人只余下三千人，下次天魔再次卷土重来，不光仙界不保，世间万物皆会消散，死万人，还不如死一人……]月南乔垂下双眸，微微睁开的双眸尽是忧愁。

仙翰真君见人半点不回话，内心深处叹口气：[这孩子真是将他父母的不漏于色学的好的很，半点猜不出他内心的想法]在想到今日白天的鬼哭狼嚎，恶狠狠道：［加练，加练，必须加练］

凤鸾殿内，原本睡的香喷喷的崽子们，齐齐抖了三抖，有的更甚至被惊醒，哭唧唧的喊爹爹娘亲救命。

“陛下，夜深了，注意休息”仙翰仙尊轻声提醒着，生怕惊吓到思考的人儿。

“真君不必担忧，您先回去，我在待一会儿”握紧的双手听到声响，随后微微张开变成空心。

仙翰知晓他想自己一个人待会，便行礼道：“是”

月南乔等她走后，盘腿坐在云朵上，抬手放置眼前打开：“还不休息？”

晶莹剔透的小水珠飞起蹭蹭他脸，一副殷勤的模样。

月南乔被它逗笑了，看了眼地面，慢悠悠飞向寝宫：“我这就去休息，小孩子就要多睡觉才能快快长高，今日没找到好听的名字，明日在找好不好。”

小水珠像是听懂了，小小的身躯在月南乔面前扭成了波浪线。

月南乔被它逗笑，抬手一个响指整个寝殿的灯全部亮起，随后躺在床榻上，乖巧道：“我要休息了，你也去休息吧！”

小水珠落在月南乔眼睛上方，生气的扭来扭去，明显的让人一眼便能看出来它在说什么。

“哈~”一声轻笑响起，双眸闭起道：“我知道，我睡了，晚安。”

小水珠左右晃着，直到再三确定人真的睡着后，才飞到蜡烛旁，把自己的小水珠分成十五份，蜡烛沾上水，整个寝宫霎时进入黑暗。

黑暗中一声发自内心深处的轻笑随即响起，之后便是死一般的沉寂。

月上当空，一道白雾鬼鬼祟祟飘向空中，随后剧烈旋转化为一道人影站立在云朵上，抬手将胸前的头发甩到身后，目光炯炯地望着地上的人：“这小子的仙海比一般人大，可惜哦！看的书多，施法口诀也记得乱七八糟的，得想个法子，让他把书归归类。”

“天地玄法，以吾为尊——破”

一道怒吼冲破天晓，红色痕迹满天弥漫，连带着天都被笼罩成红色，随着最后一字出，静音笼终于碎成无数星光，消失在眼前。

上官奕将施法的手放在眼前，神采奕奕道：“这也不难吗！月南乔太菜了。”

双眸一眨一眨直到闭紧，双手散落在两侧：“我、成、功……了”

［死小子，声音真大，要不是搞了个结界，小南乔就被他搞醒了］放下捂住耳朵的手，抬手将人抱起，满眼满意道：“是啊！你成功了，往后的你肯定要比今日更加优秀。走，叔带你回家。”

沉睡的人无一丝声响，可上扬的嘴角却间接回答了他的话。

［天未亮那便慢慢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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