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劣

司逢春踩着预备铃冲进教室时，粉笔灰正在阳光里浮沉。他低头避开数学老师审视的目光，却撞见何松朝探视的眼神。

司逢春：[赶上了…？]

"…最值问题......"老师敲着三角板的声音像是隔着水幕传来。

司逢春：[何松朝盯我是有什么事吗？]

司逢春随手把盒放好，机械地转着笔杆，草稿纸上洇开的墨迹逐渐蔓成黑点。

后门传来窸窣响动，有东西蹭过他的肩。笔一歪，将他草稿纸上的墨点吹成歪斜的横线。司逢春意识到抬头，是江宁。

司逢春：“?”

圆珠笔在指节转出银光，司逢春垂眼看着江宁不经意掉出来的的纸条。

打开被揉成团的便签纸上字迹张牙舞爪：「好爱走神啊，司大班长。」末尾却画着只蜷成球的猫。

司逢春低眸把纸条折好，没想江宁莫名其妙，心里思㥩飘到一边。

司逢春：[不错，画的猫怪可爱的。]

司逢春伸手拨弄发梢，手里的纸条顺着这个动作飘落在习题册上。后座传来椅子腿摩擦地面的响动，何松朝的圆规尖在课桌划出刺耳长音。

"第三组最后排！"三角板重重拍在黑板，"司逢春，上来解这道椭圆焦点弦最值问题。"

粉笔灰簌簌落在睫毛时，司逢春愣愣上台，也听见江宁的嗤笑。

转身刹那校服裤脚扫过对方课桌，习题册边角被带起的风掀开半页，露出潦草涂鸦的机甲战士——举着"笨蛋去死"的标语

司逢春：[真的好烦。。]

司逢春跳跃心情，跟黑板上的椭圆焦点弦好求。

江宁："用参数方程。"

江宁突然出声，声音压低的。司逢春却感觉到，有笔杆戳着他后腰的脊椎骨。

江宁："设θ为离心角......"

司逢春：[我又不是不会 。。]

冰凉的触感隔着布料渗入肌肤，司逢春在黑板上画椭圆的手腕不易察觉地抖了抖。

司逢春：“你干什么上来？”

司逢春想问江宁突然上讲台就不怕老师说，江宁勾唇一笑，示意司逢春看旁边，老师正低着头看教材。

江宁：“我跟老师说了，你害怕什么？司逢春。”

司逢春手里粉笔"咔"地折断，觉得江宁对他像有些恶劣喜欢逗他。

刚好老师有点事，让同学们自习。

走之前还警示了司逢春"好好作题，少踩点，某些人倒是会挑时间。"

好一会，司逢春望着完成的答案下台，粉笔灰正沿着阳光的轨道坠向江宁的课桌。

那人支着下巴冲他挑眉，指尖转着的钢笔突然脱手，滚到司逢春脚边

司逢春：[故意的？]

弯腰时后颈校服领口微微敞开，司逢春捡起的钢笔还带着温度，似乎金属笔夹残留着某道代数题的墨迹。

江宁：“谢了。"

司逢春桃眉，江宁接过时指尖擦过他掌心。

江宁：“衣领口大了，系好扣子。”

玻璃窗映出少年泛红的耳尖，毒舌的话语却像在念诅咒。

江宁：“招蜂引蝶。”

司逢春不问就乖乖系纽扣，毕竟窗外风吹进来确有点冷。江宁的作业本被吹得哗啦作响，露出满页的"SB"涂鸦——每个字母都用不同颜色的荧光笔描了花边。

司逢春：[？喜欢画这么多……]

阳光正巧漫过少年滚动的喉结，司逢春看着那道被划烂的横线，笔尖悬在"切线方程"的"切"字上迟迟未落。

司逢春：[好难。。]

钢笔尖突然在草稿纸上戳出窟窿。江宁扯过他压在肘下的笔记本，龙飞凤舞地写下："晚上别忘了，名单上有你。"

又看了眼司逢春低头，对题犯脑样…

又狠狠划掉改成“晚上来衣服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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