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浓稠得几乎化不开。路灯昏黄,在风中摇曳着微弱的光,像是随时会被黑暗吞噬。
司逢春垂落的蓝发在路灯下泛着幽光,像被揉皱又展开的白纸边缘,在夜风里浮动出细碎的银线。
他刚和阡程几个人告别,心里涌动的情绪也平复了,本来可以从手机打车的,倒霉的手机没电了。
司逢春:[凉凉的,好吃。]
糖纸在路灯折射出细碎光斑,司逢春从包厢里拿的,因为没人拿,他也想吃。
司逢春:我记得我手机也没怎么玩?…有一点电让我打个车也行啊。
冷风吹过,司逢春下意识地拢了拢衣领,呼出的薄雾在空气中迅速消散。
小季:宿主…
小季想说他可以救司逢春于水火,黑色轿车无声滑入视线时。
车窗降下的瞬间,司逢春忽然被卷入一片薄荷色的月光——驾驶座上那人垂眸划手机,何松朝眼尾微微上挑的丹凤眼带着淡然的凛冽。
司逢春:“何松朝?你还没回去。”
司逢春不由盯着何松朝近在咫尺的眉骨,何松朝也在看着他。
司逢春:[!来车了?还是熟人。]
路灯将司逢春的影子拉得细长,司逢春正将冻僵的指尖抵在唇边呵气,眼角那抹薄红在呵出的淡雾里洇开,像被揉烂的海棠花瓣浸了烈酒,碎在冷风里泛着冷光。
何松朝:“上来吗?我送你回去。”
司逢春走到这路口站这有一会,用太久而昏暗路灯下碎成被揉碎的月光,粘在校服褶皱里的冷意像比深冬更刺骨。
司逢春:“可以呀可以呀!感谢!”
车内暧风吹到司逢春面前,司逢春被热风吹来微微垂落睫毛,将眼角被冷的那抹潮红藏进阴影。
何松朝开车门时手掌虚按了车玻璃,光照在他掌心晕开,恰好笼罩司逢春低垂的眉眼。
司逢春:“谢谢,你真好。”
说着身子慢慢移动到副驾驶座上,蓝发随低头动作垂落,指尖无意识摩挲手机屏幕。
何松朝:“慢慢上来。。”
司逢春抬头,看到后视镜自己眼角残红,用指尖蘸着车内暖气轻轻揉开,像融化的胭脂落在雪地里。
司逢春完全坐好,才去扣安全带,金属扣咔嗒轻响在车里格外清晰。
车门开合的瞬间,夜风裹着路边花香灌进车厢,一个水杯出现在司逢春的眼前。
暮色浸透的叶孓在车窗外沙沙作响,司逢春指尖悬在车门把手上,再看着递来的玻璃杯愣住了。
何松朝:“热的,我妹妹煮的梨茶,上午忘了没喝,你看起来很冷。”
何松朝将水杯往他面前又送了半寸,指尖沾了水滴,杯壁凝结的水珠顺着他的手腕滑落,在藏校服袖口洇出深色水痕。
司逢春垂眸接过时,杯底残留的温度透过薄茧传来。
何松朝指尖白皙如青瓷,与杯身樱花粉的釉色形成刺目的对比。
司逢春:?!何松朝人真好,又让蹭车又给热乎水喝!
司逢春都怀疑不是他攻略何松朝,而是何松朝在喜欢他,在攻略他。
司逢春:“谢谢~”
何松朝的声音混着引擎轻响,像刚才吃的的薄荷糖,凉丝丝的却带着甜意。
司逢春仰头喝水时,喉结在白皙皮肤下滚动,眼角那抹薄红被车厢顶的暖光烘得愈发娇艳。后视镜里映出他微颤的睫毛,而何松朝早已收回视线。
何松朝:“听歌吗?”
车载音响的电流声在寂静中滋啦作响,何松朝修长的手指悬在中控屏上方,玻璃倒映出他镜片后的眸光。
司逢春:“好,都可以。”
指节在触控屏上轻叩两下,熟悉的声音便如水波般漫进车厢。
是那次,司逢春和何松朝听的随机歌曲。
夜风缓缓撞在车窗上,听到最熟悉的歌曲,司逢春猛喝梨茶的热意混着轻柔音乐慢慢咽下。
司逢春:“你,喜欢听这歌呀?”
司逢春脱口随意的疑问,车载音响还再流淌着好听曲子。
何松朝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指尖随着旋律轻敲,后视镜里映出他冷淡的下颌线。
敲动的动作停下,后视镜里的视线与司逢春短暂交汇。
何松朝:“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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