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逢春推开门时,冷风裹着潮气扑在他脸上。
晨雾像一层湿纱悬在空中,路口的树叶滴着昨夜的雨水,柏油路泛着幽亮的水光。
他缩了缩脖子,校服布料吸了潮气黏在背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屏幕上是未读的早课通知。
抬眸,就瞧见何松朝含着笑晃了晃手上的东西。
往下,视线落在他手边的春卷上,金黄酥脆的外皮泛着油光,隐约能看见内里嫩绿的韭菜和粉白的虾仁。
司逢春:“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司逢春的目光在春卷上停留片刻,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
何松朝:“昨天我也说了,我想早点…”
晨间的寒意被那抹油香驱散,司逢春抬眼时,正撞上何松朝微微挑起的眉梢。
何松朝:“见到你。”
最后几个字咬得极轻,尾音带着钩子,仿佛在念一句隐秘的情诗。
虽然不是什么缠绵情行,但这句直白坦然的话,把司逢春搞脸红了。
冷白肤色从脖颈开始燃烧,司逢春慌乱间捏住发烫的尾指。上面还贴创可贴,创可贴上有图案,是一只小白猫,一下蓝猫被司逢春揉得皱起耳朵。
司逢春一瞬间就想逃,他有点不敢面对何松朝。
司逢春:[!好想逃,何松朝的喜欢,怎么感觉我有点儿承受不住呢?]
看到太炽热的情感在面前,司逢春心里就越发慌,心跳不止有心动,也有心虚。
他真的有很多顾虑,想想他这个身份。他怕他以后会伤害到何松朝,他现在好像没有什么面对这份喜欢的勇气。
未知的以后,他真的不想牵连何松朝。
司逢春低着头不说话,何松朝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的不对呢。
毕竟,司逢春有些时候的小动作,何松朝总是能察觉到,特别是慌张茫然的样子。
何松朝:“不说话是在想什么?我吗?”
何松朝向前一步,指节轻轻蹭过司逢春耳后碎发。他袖口散着雪松冷香,声音却灼得人耳廓发麻
何松朝:“小猫也是一副哭哭表情,我惹你生气了?”
指尖若有若无勾住司逢春尾指的瞬间,小白猫皱起的耳朵被他抚平。
司逢春察觉何松朝动作猛的往后退,像一只警惕的小动物。何松朝看司逢春拒绝交流的模样,忽然压低嗓音笑。
何松朝:"怎么那么可爱?"
呼吸凝滞的十秒钟里,司逢春粉润色的耳尖背叛了强装镇定面容。司逢春忽然蜷起贴着创可贴的手指,仿佛要藏住某个潮湿的秘密。
司逢春:“何松朝,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谈过很多场恋爱?”
悬在树叶的积雨轰然坠地。
何松朝凝视着对方睫毛上摇摇欲坠的水珠,忽然用鼻尖抵住少年粉红的耳廓。
何松朝:“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为什么要这样问我?”
司逢春被何松朝鼻尖蹭过的瞬间,从耳尖漫开的红晕顺着脖颈一路烧到领口里。
他直接愣在那儿了,嘴倒是下意识说出自己想说的下一句话。
司逢春:“那你为什么那么会说情话?”
何松朝垂眸凝视他烧红的耳尖,喉结滚动时轻笑的气流拂过少年发梢。
何松朝:“那是因为喜欢你,只喜欢你。”
何松朝没有跟任何人谈过爱,这些情况也不是跟谁学的。他自己那对父母就那样了,没变成他们那样,何松朝也是谢天谢地了。
可能就是因为这些,何松朝早熟的很快。
何松朝十岁时就明白,家里玄关那盏长明壁灯比母亲的香水味更温暖。
商业版图上交错的联姻红线缠住他童年,小时何松朝父亲把季度报表拍在他琴谱上的力度,永远比听他弹完《月光》第三乐章重三分。十七岁生日宴冷餐会上,他盯着香槟塔折射出的父母侧影——两个在宾客间反向行走的剪影,突然嚼碎了舌尖的薄荷叶。
正是那抹刺痛催生出何松朝某种觉悟:若注定要在荒原跋涉,不如亲手栽种玫瑰。
司逢春的出现好像就刚刚好,何松朝突然间懂了那些背过的情诗为何要有顿挫——最锋利的弦月往往裹着天鹅绒,最滚烫的火山岩总凝着霜。
也许,现在人的一生可以以有不美好,但是不可以没有美好。
何松朝想着想着,看着面前的人,突然好想说一句。
司逢春,我真的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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