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虞橙带着墨镜,何阳照样能看出这厮在想什么。
因为,她和她想的一样。
成人礼不一定发生在十八岁,也可能更早,比如现在。
前几年小年就已经变成了一个开朗的姑娘,可那时虞橙却对她说,“没有。”
“她还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那时何阳不懂虞橙的意思,直到今天,听到小年一字一句咬出这些话,她才懂了。
不是出自于恨、报复,而是纯粹无比的放下,小年将那么多年的痛苦一并一笔勾销,从她残破的童年里,彻底将伤害她的人赶了出去。
“孩子话已经说到这地步了,还是各自都留点体面吧。”
有老师看不下去了,站起身挡在女人面前,像是无意识地护住小年,“今天是孩子大喜的日子,您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先走吧。”
女人还是恍惚着,犹如失了魂般看着小年。
男人终于忍不住那些还在不断重复的闲言碎语了,当即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别看了,人家现在根本就不认你!”
只听女人无意识的呢喃着,“小年,我是妈妈,我是妈妈·····”
他表情更是不耐,只觉得后悔,来喝一次酒,脸都要被丢尽了!
而耀祖一看以前恨不得把自己捧在手心上的爸爸妈妈全走了,吓得当即哭出声来,追着要去抓他们的衣角,“妈妈——”
一场闹剧就此终止。
几个看着小年长大的阿姨纷纷拉着她的手,说了很多话。
“要好好学习啊,就算进了大学也要努力,这样你爸爸就算是在天上也会很开心的。”
“不要难过了孩子,人生就是这样的,即便是父母也不会陪你走完全程,你能走到今天,已经很棒了!”
更有人走到虞橙和何阳面前感谢。
“真的要谢谢你们,要不是有你们,这孩子哪里能像今天这样有出息。”
虞橙摇头,“她到哪里都会有出息的,只是时间早晚问题罢了。”
一个即便走到深渊,在寻死之前想的都是会不会给人添麻烦的女孩。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坏掉呢?
小年听到虞橙的话,眼泪瞬间流了下来,真奇怪,刚才说出那么决绝的话没哭,和唯一的血亲决裂没哭,可是在听到诺澜姐姐的声音之后,眼泪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怎么也停不下来。
“谢谢。”
她紧紧抱住虞橙,眼泪洇湿了脸,她却不在乎,只想永远抱着她。
“谢谢你那天加班也要接我的那一通来电,谢谢你即使和我素不相识也要在半夜确认我的安全。”
“谢谢你的主持,其实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成为世界上最厉害的主持人。”
“还有——”
她抬起头,任由眼泪肆虐,伴随着一个十八岁女孩在无数个夜晚虔诚而真心的话语。
“我爱你。”
“诺澜姐姐,我爱你。”
虞橙一愣,她笑着回抱怀里健康不似往日羸弱的女孩,轻声细语。
“我也爱你呀,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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