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

严浩翔躺在床上了无生机的模样刺痛了她的眼，也刺伤了她的心。

她刚把保温桶放到桌子上，打算再看看他就出去，转过身时却对上他那双眼睛，她那一刻才意识到，原来他那双眼睛里没有了那层温柔，看人时是如此冷漠。

鼻子一下就酸得很，她无措地眨了眨眼。

宋韫疏：“你……你现在要吃饭吗？”

严浩翔：“我跟你，是什么关系？”

宋韫疏的手刚拧开保温桶的盖儿，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顿住了，缓了几秒钟，她微微侧着脑袋看他，表情自然:

宋韫疏：“我们是夫妻。”

即使上辈子，我不是你的妻子。

可是这一次，你选择了我，而我，恰好遇到了你。

她是他明媒正娶，一次中式婚礼一次西式婚礼娶回来的妻子，是他永生永世的爱人。

严浩翔的表情有点难懂，宋韫疏低着头用勺子在给他盛粥，刚好没注意到，瓷碗和金属碗碰在一起的声音有点聒噪，宋韫疏却浑然不觉。

她不太清楚严浩翔对于他自己记得多少，也不想去猜。

严浩翔：“我们关系很亲密吗？”

宋韫疏盛好粥放到他面前，抬眸看向他的瞬间，他轻声询问。

眼底洒满细碎的、像孩童一样纯净的光芒。

宋韫疏那一瞬间好想哭。她又难过又有点窃喜，他现在的模样像是稚气未脱的少年，她算不算也见证了他的少年时代？可是另一方面，她的爱人真的想不起来了。

心抽丝剥茧，密密麻麻的酸痛，心脏像是过了电，痛得近乎痉挛。

她也是那个时候才意识到，她真的真的很在乎他，或者，换一个说法，她爱他。

可眼下，她忍住眼泪点头，哽咽着回答:

宋韫疏：“是。”

宋韫疏：“不管你记不记得，我都会一遍遍告诉你，我爱你。”

严浩翔，我们曾经在牧师面前发过誓，生老病死，相依为命，我会永远爱你。

一颗泪落在他手背，是温热的触感，他动了动指尖，想再触摸时已经变凉。

心里像是哽了什么，难受得很。

宋韫疏把碗放到他面前的餐桌，自己赶忙抽了几张纸擦掉眼泪，然后拉过身侧的椅子坐下，看着他进食。

她的目光太可怜，也太明显，严浩翔想忽视都忽视不了，于是他吃到一半尴尬抬头:

严浩翔：“可以别一直看着我吗？”

小心翼翼的，带着点请求的意味。

特别有反差感的小熊撒娇。

宋韫疏脸烧起来了，她挪开眼，嘴里轻声念叨着:

宋韫疏：“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严浩翔：“不用不好意思的，老婆。”

对方把勺子放进碗里又舀了一勺粥，语气坦然得像是在讨论今天天气怎么样。

宋韫疏突然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

她想，还好自己没有在吃东西，严浩翔这一声“老婆”犹如平地一声惊雷，把她整个人雷得那叫一个外酥里嫩。

惊异的情绪压过了悲伤，宋韫疏心里安慰自己，他是失忆了，没事的没事的。

*

楚御：“护士，那个816病房的病人什么情况啊？”

楚御跟了宋韫疏好几天，看她除了哭就是面无表情发呆，现在进了严浩翔的病房已经好久了也没动静，耐不住了凑到前台去问护士。

他嘴痒手也痒，不自觉从兜里摸出根烟。

“不好意思，我们医院禁烟。”

护士小姐姐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不过三秒。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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