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么?”他顺手掖了掖她的被子道。
“不想吃了,一想到被人差点掐死又淹死,回去之后还要被累死,想了想还是饿死会比较好一些。”
她转过脸去,叹着气一只没打点滴的手抱着自己拍啊拍。
“可怜的孙盈盈,长得那么漂亮又那么聪明有什么用,人终有一死,看来你要死得轻于鸿毛了。”
他失笑道:“你打点滴的钱还在我账上,死前要不要先还钱。”
他肩膀塌着,很放松一只胳膊倚在柜子上。
她看向他:“你过来一下。”
“我先还你一点。”他看着她狡黠的眸子亮闪闪的,他微微弯下身子,然后唇上一软。
他稍微用力摁住她肩膀,怕压到她的手,却被她另一只手揽着,她像小动物一样试探着亲的他满肚子火。
“好啦,一二三四五六七,还你七个亿拿去花吧,不用客气。”他看着她那张脸,张扬的笑着。
很可爱。
“回去之后我帮你干活,你想吃什么告诉我吧,当给你的补偿,以后别对别人这样,不然你会被你自己害死。”
他心下叹了口气,用手把站在她额头上的头发拨开:“我当时如果真的掐死你,你还会这样对我吗?”
“你不舍的的。”她笑着贴着他胳膊。
“我想吃肉包子,红烧肉,还有排骨汤。”
她念叨着。
有枣没枣打一杆子。
他回来带着保温桶,打开饭盒之后她也打完点滴了,他自然的拿过她打针的那只手看了眼,手上青紫,针眼明显:“明天不让这个护士扎了。”
她乖巧地点头,他很受用,打开保温盒自然地拿起筷子给她喂饭,她也自己调整好舒服的姿势靠着枕头坐着吃饭。
卫生所阳光泼喇喇地撒在地上,床上,她的脸上,他给她专心喂着饭,用纸巾给她垫着领子,直到最后她打嗝了。
“饱了,谢谢你。”她长出一口气,舒服的往被子里拱了拱。
她感到自己头上的视线:“嗯?”
他有一种以后,他们有一个家之后,她会不会也这样,拱着进他怀里,阳光照耀下他的脑子也不太清醒。
她的确不能再干活了,不然回城之前要烦他多少次,以后就早起帮她全做了,让她做做样子就好了。
他一直看着她,她懒洋洋地伸出双臂:“要抱?”
无关情爱,好像和他无比熟悉一样,他要转身却被她从背后抱住,她的头发在他脖颈处很痒,她很香。
“你要记住,我欠了自己一条命抱着去死的念头才和你在一起哦,你如果对我不好,我会连本带利讨回来的。”
她扭头狠狠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然后迅速缩回被窝。
他去了供销社买了糖果和桃酥,罐头和水果。
到了卫生所才发现原来他坐的位置上坐了个小丫头,攥着她的手还在掉眼泪。
“我没事啦宝贝。”她温柔的声音传过来惹得他打了个激灵。
她轻轻拍着招娣的手:“不用哭,我恨的人还没死,我也不会死掉的。”
招娣抽泣着:“姐姐你一定要和我一起回去,我们一起...一起出去打拼!你一定要健健康康的,你长那么漂亮就是过好日子的命!不准你还没过上好日子就不要我了!”
“嗯嗯好~姐姐带你一起过好日子,不食言。”
她笑着,他站在门口看他从未见过的笑容,他其实记得这种笑容,小时候妈还没死的时候,就是那么笑着对他的。
漂亮就是过好日子的命?他一点也不认同。
漂亮除了麻烦一无是处。
麻烦精。
他在别的地方呆到招娣走后才走进去,放下东西。
“我想吃大白兔,不想吃这种的。”她看向他手里拎的糖块道。
“不吃算了。”他眉眼缓和下来,自己拆着包装纸往自己嘴里塞了块,看她像是失水的花一样又缩回去给他脸色看,他也蹲在病床前看着她:“跟别人就笑,跟我就给脸色,我给你跑上跑下,你真没良心。”
“你站在门外的时间都够回去买一趟大白兔的了,我想吃大白兔,我小时候都吃大白兔的。”
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时候他们两个人说话,她从来都接不上他的意思,或者根本不知道他在意什么。
“没脑子。”他被气地笑了声,转身走了。
第一个住院的晚上,她没有人陪,很正常,她本来也没有自己什么一笑倾城的痴妄,只是在想着解决掉营养不良,过劳的境遇。
她需要借力,所谓形式主义的独立对她来说是死路一条。
他在诊所外,明明是要回家的路上,看见那些小孩跑来跑去,就想到诊所床上她蔫了吧唧说要吃大白兔的样子。
他掉头又去买了大白兔奶糖。
坐在门外很久,也不想进去。
“我刚想打电话。”
“你要吓死我。”
她其实是出来上厕所。
不过一看他手边的糖。
“给谁打?”
“给你啊,天高皇帝远,我爸妈也管不着我,给我的衣食父母打啊?”
他反应了一下:“你有两个父母?”
“是你啊,我的衣食父母不是吗?”她笑着拿过他手边包着的糖。
“好甜。”她得逞的样子,眯着眼睛,纤长睫毛落下,嘴里咂咂的含着糖块。
他心里有什么落下,顺了气。
“有那么好吃?”
他笑了一声,他是挺喜欢她得逞的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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