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阴沉沉的,misty weather(多雾天气),他从车上下来,其实已经开始腿痛了。
昨天剧烈运动过后,他摸着自己的脖子,嘴角不自觉上扬,去到自己的办公室途中,旁边办公室站在门帘前的孙一扬感应到他抬头,他和孙一扬点点头打了个招呼。
孙一扬看着他一脸满面春风的样子,前几天还死气沉沉的人,他往下一扫,牙酸了一下。
这小子,脖子上都是掐痕,腿瘸玩的还挺花。
这段时间他都见不着这小子的人,他下班去陪大IT收购人被酒色都快掏空了就为了财气,这小子天天过得倒是舒服。
“老板好。”
被打断酸柠檬情绪,他迅速调整表情看向员工点点头笑了笑:“早上好。”
他笑容爽朗,员工笑了笑,他们很喜欢这个老板,公司福利待遇都很好,老板又帅还不爱甩锅工作,负责的老板谁不爱。
额,除了那个阴晴不定的二老板。
长得虽然帅,但好苛刻,员工想着往前偷偷装眼瞎赶紧略过那个办公室。
公司股份基本都在孙一扬手上,他从残疾以后就再也无心事业,只想用技术变现然后给她好的生活,他更不愿意把时间贡献给事业,所以他也不在乎股份。
他看向窗外略过的员工,低头打开电脑。
他觉得一点意义都没有,腿坏了之后那些高中同学,一起打篮球,一个月生活费没有最先找他借,给他带饭一起那么青春那么快乐的时光,称兄道弟。
腿没坏之前一起去他家,跟他父亲打招呼,一起玩游戏,一起睡一起上学。
腿坏了,父亲走了,他们一次都没来看过他。
班主任都给他发过消息问了情况,那些兄弟,一个也没有来看他的,曾经班里天天给他送饭送水送吃的,喜欢和他暧昧话语的女生,也从没给他发过消息。
他不是没有期盼过。
可是自从残疾时候,世界好像露出了爪牙,人也是。
亲戚们来打秋风,他一次次看着他们拎着点破东西找爸爸借钱。
爸爸去世之后,人死债消,亲戚们躲避不及。
他没法客观面对人。
他只能认为这是价值问题。
她不是,她一直拉着自己前进。
手不停敲键盘,移动鼠标,他专心工作,中午时她的电话打过来,他抬头看一下办公室,才发现大家都已经走了去吃饭了。
他刚关了电脑起身,办公室门就被匆匆推开,孙一扬把手里的电脑放在桌子上朝向他:“这个是怎么回事?祖宗,中午饭可能吃不上了。”
他弯腰看电脑,皱着眉头移动着界面,看了会儿之后摇摇头:“起诉,告他。”
孙一扬心安了:“得了,我发你你需要准备的东西,我得去看看是不是有人背地搞事。”
他点点头,坐下,孙一扬低下头摆弄了一下手机抬头道:“不忙,约的人下午才有空,我点了外卖,等下一起边吃边聊点事。”
他点点头:“什么事你直接说就行。”
孙一扬点点头道:“我知道你不想去搞应酬的事情,但是我这边需要你,我自己一个人分身乏术,公司股份你可以跟我提,毕竟公司离了你也不行。”
“我不能回家太晚,有人需要陪。”
他迟疑道:“应酬需要技术人员上场吗?”
孙一扬嘴角抽搐:“不需要。”
定位清晰的金饽饽,他沉了口气,他想自己独占股份,还不用干活,无非就是酒色换财气罢了,算了算了。
他长长出了口气:“看来谈女朋友是无望了。”
“你小子,也谈上恋爱了?”他自感孤独的拍了拍大腿:“老天不公啊!”
吃完饭垫了垫肚子,他上车去他们喝酒的地方,路上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一开始只是模糊一点车窗,后来雨越来越大,甚至打起了雷,他看着窗外突然车一下子急刹下来。
他被晃了,看向司机,司机从车上拿出伞:“老板,可能车抛锚了,您先在车上等一会儿,我下去看看。”
他摆摆手,司机下车蹲在轮胎前看着扎在车上的一块铁皮,伞没拿好被吹跑到江里,司机转头一看,江里的水打上岸,这天是一下子黑了下来。
司机忙跑上车,孙一扬看他身上湿淋淋的,司机开口道:“老板,好像是要来暴风雨了,这车轮胎上扎了一大块铁皮,发动机也打不着火,您看看怎么办,我先在这等着拖车来。”
孙一扬看了一眼手机:“我先打车过去,对了,还有伞吗?”
“风特别大,唯一的一把伞被吹跑了。”
司机老林不好意思了,在那里道歉。
孙一扬摆摆手:“没事,辛苦了。”
下车上车,孙一扬身上被淋了,看窗外的天气,早就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这种事情的他居然还挺疲惫的。
下车,他本来已经打算好再被淋了,却意外地被一双手臂自然地带着上了酒店门廊台阶,雨伞下身旁的人传来一股干燥的艾草香,手臂坚实有力的把他往雨伞下揽,他以为是什么兄弟,忙道谢,到了台阶上,她被伞挡着的脸被露出来。
酒店门廊下,她穿着简单的长袖白t捆着雨伞,天蓝色牛仔裤被水沾湿,她用力甩着雨伞的水,没抬眼看他,他站在那里看得有些晃神。
然后手机铃声响起,他才匆匆忙忙进了酒店。
身后听见她的声音:“麻烦了,把我带到2003包厢。”
他有些期待地看了下自己手机上的包厢号,却又失望地往三楼过去。
在商言商,总归是吃了点饭垫了垫,也好歹没吐出来也没胃痛,他想到席上大家都想要挖他们公司那位技术人员看到他失望的样子一边笑着推开楼梯间的门。
一股好闻的烟味钻进他鼻子里眼睛里,他看过去,今天下午遇到的女生坐在楼梯上露着白莹莹小腿,举着雪茄一样的柱子摁在膝盖下。
他把攥着的火机塞进口袋里看着她问道:“不会烧伤吗?”
他看得都觉得胆战心惊。
她扎着高高的马尾随着摇头头发晃来晃去:“这样健康,你要吸烟吗?怎么不在里面抽。”
他看着她亮着的澄澈的眸子咽了咽口水道:“不想在里面呆着,抱歉问一下,你有男朋友吗?”
她啊了一声:“没有的话会怎样?”
他紧张了:“可不可以加你的联系方式,我想谢谢你今天帮我打伞。”
“我有个和你一样大的儿子。”她笑着回答道。
她把艾柱熄了,放在一边打量他:“你想给我儿子当后爸啊?”
他红了脸:“想,啊不是,你多大了?我觉得你应该和我差不多年纪。”
“23。”
她笑了,楼道里荡着她爽朗的笑声。
“所以你是在调戏我吗?”他有些害羞地看着她。
“没有,我儿子和你认识,你猜猜是谁。”
她笑着看着他,她在他的相册里看到过这个人,好像是什么合伙人。
“啊?”
他懵了。
“猜吧,我先走了。”她起身,拍拍屁股就要出去,却在临走前被他拉住,她回头反握住他的胳膊,他有些抱歉的跟她保持距离后提醒道:“这个酒店不干净,你小心一点。”
她点点头:“谢谢。”
她临走之前突然想到什么,又关上楼梯间的门,从包里掏出毛巾扔到他身上道:“你也小心,你湿身诱惑很容易被人当成不干净的人。”
他下意识低下头,然后头轰得一声快热炸了。
西装外套湿了脱下来了,里面衬衫也透了,明晃晃的肌肉和奶奶的头露出来,奶奶的头还特别,特别红。
他认真看了看她扔给他的,不是毛巾,是丝巾,他刚想问她怎么还给他,楼梯间门就已经关上。
他把脸捂在丝巾里,好囧。
刚才他还问人家要联系方式,是不是因为他这样她才不给的,以为他是变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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