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包厢被踹开,高大的穿着花衬衫的孙常平看着被男模包围在中间坐着的女孩轻笑一声,举起桌子上的酒杯就砸过去。
男模们被吓的跑出去,包厢里只剩她和他。
她眼里还未褪的轻飘飘的情欲扫过他的那一眼,他就已经开始生厌:“你要是耍我,我要你好看。”
她勾了勾手,从身边袋子里掏出一张纸摇了摇:“虽然被打扰了很生气,但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哦。”
他大步跨过来,想要拿过那张纸,却被她躲开塞回包里。
“我想让你干什么呢?”
她慢悠悠,轻飘飘的一字一句道。
他狐狸眼里的笑,嘴上不饶人:“你喜欢那些下贱东西,我就都送给你,一天一个的换,怎么样?”
她笑眯眯看着他:“你倒是会玩,谁不知道你孙常平,我好怕哦,给你,当你是要饭的了,不用给我什么。”
她把那张纸拍在桌子上,走到门口孙常平攥着那张飞快扫了一眼的纸条笑着道:“什么时候是下次见面呢?”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看着手里的那张纸,在包厢里嘲讽地笑着。
孙常平消失后的校园格外宁静,许囹第三次偷偷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回休息室的时候,她不见了。
他转身想要回去,却停脚,抬头,看见她就站在自己面前。
“找我?”
她笑着,捏着他的脸,两人坐在休息室,他的头发被她用扎头绳扎起来,露出的那张脸很漂亮,雌雄莫辨的漂亮。
她看到他的脸红红的,他开口道:“对不起,学姐,我只是想,只是想看看你安不安全。”
“我很安全,我是林莺莺,所以很安全。”
“那我能为你做什么,学姐。”他膝行过去,仰着脸看着她,他无法说出自己内心的渴望,他在学校受欺负,可是没人能欺负到最后。
他化学学的很好,有些人欺负他觉得他很漂亮,也想像对待妈妈一样对待他,可是不是的,他不是妈妈。
他抬头道:“学姐喜欢我的脸吗?”
她困惑,他起身凑近学姐的脸:“学姐,我很干净的,虽然他们欺负我,但我从来都没有被他们上过,我很干净的。”
“你在说什么?”
“虽然我是从小被那样教养的,我是禁脔的私生子,每天被那样切身教育着,但我很干净的。”
他单纯的眼神,让她感觉到诡异。
“试试我,好吗?姐姐可以庇护我吗?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他小羊一样无害单纯的面容,她没忍住掉了眼泪,然后抽了抽鼻子道:“你先告诉我,还有谁欺负你,不需要你做什么,你是不是在向我求助?”
他看着她单纯又良善的眸子道:“是。”
我想要你喜欢我,姐姐。
“我不想自己一个人呆着。”听着她妥帖的安排,他抬头开口道。
“我想要你陪我。”
他抬头,看着她犹豫道:“你可以亲亲我吗?姐姐。”
他起身,她抱着胳膊:“虽然我帮你,但你的要求很奇怪。”
他吻上来的时候,用尽被教过的痴缠的手段,她喘着气被他渡气,腿软着推了推他,他攥着她的手,两个人眼睫毛扫着对方眼皮,他找准时机结束,她还在回味他的软。
她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他笑着,凑近:“想和姐姐在一起。”
她伸手去捏他的脸,接着把他摁在自己腿间:“口舌功夫很厉害?”
他闻着她的味道,侧头就想舔她的腿,被她拎着头发起来的时候他还在笑着看着她。
她叹了口气把他甩到一边:“怕被打就离我远点,我想打你。”
“你被你家里人教的变态别在我这里用。”
她拿过一卷纸砸到他身上。
“很变态。”
舌根都是麻的。
“这次我就当被狗咬了,下次再不经同意动嘴,我就把你舌头剁下来喂狗。”
她心里淡淡的烦躁。
他:“姐姐明明很喜欢,为什么不继续。”
她瞪着他:“我是畜生吗?我难道不能控制自己?滚出去。”
他又迎上去跪在她面前看着她:“没关系,不要因为我而不尽兴。”
“我很贱的,给你玩我怎么都愿意。”
她摇摇头:“很不正常,我只是救过你而已,你第一次过来就跟我说你的事情,给我交底,然后又突然亲我,你说我要是怀疑你是不是有病,然后把你从楼上扔下去是不是也应该。”
他低下头:“我乖,姐姐。”
她好奇地看着他:“你想留在我身边,你会做什么,你擅长什么,能帮我什么?”
“我会毒。”他抬眼小心翼翼看她。
“药理?”
他急忙点头:“对!”
她点点头:“玩去吧。”
“我还能查机密文件。”
他爬进了点,怕她觉得她没有用。
她眼睛亮了亮:“真的?”
许囹有些无言以对地看着她趴在电脑前看未播出的电视剧剧集。
“怎么这么坏这个女人!诶呦气死我了!”
她拍了他后背一巴掌:“你说她坏不坏!”
“坏。”许囹道。
她扭头道:“你这个技能可真厉害”
他无言笑着。
许囹听到了熟悉的依旧杂乱的脚步声,他抬头,孙常平带着人站在他面前,他被当垃圾扔到巷子口时,孙常平还在擦着手里的蝴蝶刀:“你有什么用,去和林莺莺献媚?她算个屌,不然你耍点手段给我们这边的哥们儿瞧瞧。”
他对着守着巷子口的胖子吹了个狗哨,胖子猥琐地笑着过来松了松腰带,突然安静只有脚步声的巷子里发出哨子一样的尖叫:“呀西八——”
她冲到巷子口,看见这群狗东西。
“孙常平?”
她停住要冲过来的脚步。
“怎么是你?”
她看他笑着,那个狐狸眼笑着格外让她想揍,真贱啊这小子。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东西,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你的狐狸眼笑起来很欠揍。”
很漂亮,很邪魅,但如果身后躺着的不是满脸伤可怜躺在地上的小孩就好了。
如果那个死胖子没有抽开腰带拉下裤拉链就好了。
她:“真是以为错了”。
“你以为什么?我欺负他,跟我的事有什么关系?”
他笑着,伸脚踩住许囹的脸:“还是说,这该死的劣质玩意儿,是你的?”
“莫名其妙。”她冲过去,胖子赶紧跑过来,她交手几招之后掏出防狼喷雾就往他眼里喷,尽量保全自己的情况下冲过去一个大绞把孙常平摁倒,掏出电击枪摁在他脖子上抓着他的头发对着那些人道:“滚出去。”
孙常平扫过她手腕上闪着光的定位,看向躺在地上的许囹手腕嘲讽道:“还真是你的狗啊,怕丢到带了定位器。”
头皮疼了疼,少女气息喷洒在他脖颈,香气霸道地钻进他的鼻孔。
“我踏马问你,你在学校还欺负了谁?”
“不要惹我生气,不要隐瞒,不要唆使别人欺负谁,不然我也会唆使的,我不会管你。”
她红着眼睛,死命揪着他的头发:“我真的不想找什么权势压你的,如果想让你不爽,我早就找学生会会长或者”
话没说完,穿着西装外套的楚云走过来:“找我?”
楚云冷冷扫了孙常平一眼开口道:“她说的对,我是可以压你一头,在学校至少要老实一点吧,不然请你出去直接就你的业啊?”
他走过去,手里挥着扬起的尘土看了她一眼:“赔我西装,这是什么烂地方,还有,烂人。”
他一视同仁地扫了一圈这些人。
她的骂人声真的很大,他走进看了她一眼:“还不回去?”
那些穿着校服的混混都不敢动,外面乌压压的黑色西装保镖还有一个迷彩服。
他看着她的花脸,这个女的竟然连雷打不动的妆都不化了,傻傻呆呆的,怎么手臂也刮伤了。
收她点东西真不省心。
她被跌跌撞撞领出去,第一次去到他的休息室,他嫌弃地挑了件衣服铺在沙发上:“坐在那上面。”
“光脚,不许穿鞋。”
她立马脱袜子。
圆润的脚趾,局促地动来动去,坐在沙发上的时候老老实实团成一团。
他失笑:“你怎么像刺猬。”
她啊了一声看了看白色的沙发:“我怕弄脏了沙发。”
他哼着转身从里间拎了医药箱走出来:“你也知道要少麻烦我。”
“变礼貌了。”
他之前看过她分不清界限的蠢样,以为别人喜欢她所以才容忍她,无底线的放肆。
她讪笑着,提前伸手要接他的医药箱,却被他嫌弃躲过:“你的手,脏。”
她又默默缩回手:“谢谢你出现,不然我今天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了,你说我点倒他之后那些人是不是就鸟兽散了。”
他笑着不语,觉得荒谬,虽然一开始就知道她很蠢。
他从里面拿出碘伏棉棒递给她:“自己擦。”
她哦了一声双手接过来:“哪里来着,我觉得肚皮好像破了。”
她弯下腰摸了摸肚子:“啊!”突然一声的尖叫吓到他。
倒咖啡的手抖了一抖,他看向她。
她看着口袋里的另一半优惠券:“啊啊啊啊狗东西们我要你们死!”
他第一次看到她生气的模样,觉得稀奇走过去拿过她手中的精美玻璃一样的碎片,他读着上面的字:“玲珑琉璃,第二次可免。”
他回头看了眼那套咖啡杯:“这是那家琉璃馆的优惠券?”
她苦着脸:“扔了吧,碎了划手,我觉得这个很好看才留的,这个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在阳光下可以折射七色光,我揣着玩来着。”
他啊了一声,是可以折射出七色光:“在哪里,我也要去。”
她摆摆手:“我忘了,那上边看看有没有地址。”
他不经意间发现自己手指有些痛,低头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划出一道小伤口。
“啊,你手冒血珠了,诶呦坏优惠券坏优惠券,我拿纸包住丢掉,你快坐你快坐诶呦我的救命恩人。”
她忙把手里的棉签打开,看他站着伸手去涂,他伸手自己接过:“西装赔我,琉璃店的地址也要给我。”
“好,我回头找付款记录去打电话。”
她小心翼翼地涂着,不小心碰到自己手上的伤痛了一下手抽了松开手棉棒差点掉了被她慌乱捞上来:“幸亏没掉地毯上,我是功夫熊猫嘿嘿。”
她笑着,他看着厌蠢症都快犯了,看着她浑然不觉自己手上和身上的伤,笑着自恋夸自己的样子真是。
他没忍住,敲了一下她的脑门。
两个人都愣了。
他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做,若无其事从医疗箱里拿出创可贴贴好手之后,转身拉着她的衣领示意她坐在外套上。
他带上手套把袖子拢上去,拿着棉棒消毒。
她嘶嘶着,夺过棉棒:“我自己来。”
她围绕着伤疤周围涂了一圈:“好了嘿嘿好了。”
他有些无言了。
他夺过她手里的棉签紧紧捏着她的小指不让她动,给她把伤口上面的沙砾清理完,然后抬头认真看着她:“以前蠢,现在怎么更蠢?为了那种人受伤?脑子哪根筋错位了。”
她嗷嗷着:“我这叫大智若愚,这叫开悟。”
“哎,论成功女人的背后得经历多少腥风血雨。”
她叹息道,一张艳丽风格的脸做出自恋的表情,多了几分错位的可爱,他又笑了,楚风今天觉得自己都已经苹果肌疲劳了。
还真是不经常那么畅快地笑话人。
他笑完之后把棉签扔掉:“下午没课的话带我去烧杯子,我想要新杯子。”
“为什么我烧的是这样的。”
走出来天已经黑了,她扭头看着他,他抱着怀里的杯子,看向她。
她出去上厕所的时候,那个师傅问他要烧成什么样的,看着他手机里的照片笑了说一天是烧不出来的,这种盏子不晓得要烧多少次,才能烧出来。
又薄又透,又有弧度,他看着怀里的圆润又厚的小碗,转头看向她:“你烧了多少次才烧出来的,我还想要。”
她:“不记得了,这个不能心急。”
大师烧制,她来打包,烧制了几次,她都不能心急。
“想学这个啊?这个很简单的,我回头教你,就是这样那样又这样就好了。”
她笑着道。
静谧的夜晚,天空下咕噜一声。
她捂着肚子,他看向她:“饿了吧。”
“当然饿了——”
她摸了摸肚子。
坐在法餐面前,她面如土色:“我饿了。”
他低头看着碟子里精致的饭菜,推过去。
“我饿了。”
“这些,算了,我带你吃点好的去。”
他看着她忙前忙后,把桌子擦了一边又把碗重新刷了一遍呲着一口白牙忙得都有重影。
香味随着掀开锅的热气冲了出来,她看着锅里的肥肥大鹅肉下筷子,吹着热气,坐在他对面的他看着蒸汽里模糊的她,第一次产生了一种跟她是两类人的疏离。
“小伙真俊,小丫带的男朋友真帅,姨再给你们送份凉菜。”
塑料普通话打破了这个距离感,他连张嘴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阿姨端到面前的凉菜和一碗热腾腾的米饭吸引过去。
“吃啊吃,你会盛吗?”她腾出手来拿过他的筷子给他盛菜:“碗筷阿姨们都会用开水烫,很讲究的,放心吃。”
他打着嗝,第一次感觉到撑到走不动。
而且怎么犯困。
他还有点想笑。
满屋子的热腾腾,他脱了外套倚在椅子上,眯着眼道:“这里面是放了什么药吗?好想笑。”
“晕碳了你,大米饭吃了三碗。”
她笑着道。
“吃了那么多吗?完了你,你得陪我。”
“赔你西装,赔你法餐的钱,赔你诶呀知道了。”
她扒着手指数了数。
他摇摇头:“你得陪我去散步,我今天吃超了,运动量不够。”
她陪他走路,从乡间的水泥路走到公路,从公路渐渐走到立交桥下,她打了个嗝看向他:“运动量够了吧。”
他一路上碰到的风景,真不一样啊。
“走吧上车吧,我再走一会儿就饿了。”
她拉着他的衣角道。
他把衣服拽回来,握住她的小拇指:“你只可以用一根手指碰我。”
他拽着她那根手指走在前面,听着她哀嚎着又饿了又饿了,开心的看着前面的高楼大厦。
原来虐一虐蠢蛋会那么爽。
他笑着,拉着她的小指一直往前走。
听着她无可奈何又气的声音,上车之后,她累了,没说话看着窗外,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转过头看着她,伸手拿过毯子盖到她身上。
天亮了,她醒过来看着身上的毯子:“我靠,我没回家?”
她着急忙慌爬起来,看到外面在倒咖啡的楚云:“怎么天亮了?现在几点?”
“昨天你睡得很沉,我不知道把你送到哪。”
她成了快开了的壶,小声尖叫着:“完蛋了,完蛋了,没回家。”
“我哥快急死了吧。”
她没注意到自己脏兮兮的衣服还没换,披上外套就往外面跑,跑了一段才发现没穿鞋袜,跑回去穿上,楚云看了一眼,之后回到椅子上转了一圈看窗外刚升起的太阳。
“回来了?”
哥哥已经等在门口,看见她慌乱的样子,伸手整理她的头发:“我打过电话,知道你昨天在哪,别慌。”
她伸手看了眼手机,松了口气:“哥,你快急坏了吧。”
“没关系,回来就好。”
他伸手拍拍她的脑袋:“饿了吧,哥给做早饭。”
她看着哥穿着白色羊毛衫,背影又宽又挺,还有迎过来时的大胸。
诶呦,又被治愈了。
坐在桌子上吃饭,哥开口道:“今天给老师请假了,好好玩一天,明天再去吧 。”
他打过电话,听到学生会会长给他回的电话,大概也知道她是在学校有什么事找了人家帮忙,他已经很少听她讲学校的事,她回家也是一直在忙着学。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跟哥说,哥也想知道你每天在学校忙什么给你分忧。”
他看着她低头吃饭时毛茸茸的头顶道。
她抬头:“啊?”
她有点吃惊她这个哥学会沟通的速度,她嚼完饭菜咽下去,支着腮帮子:“哥,你天天给我做饭接我不会厌吗?天天接我等着我放学也会觉得无聊吧,我现在觉得是不是不应该让你这样,感觉好像那种娶了媳妇出去工作把媳妇锁家里当家庭主妇的渣男。”
他笑了下:“不会,哥很好很幸福,陪着你。”
“我做的饭难道吃厌了?”
他伸出筷子,夹了块肉放进嘴里:“会吃厌吗?”
她摇头:“哥做饭很有锅气,我很喜欢,再怎么吃都不会吃厌的。”
“哥想妹妹能不那么忙和累,想带你每天都出去散散步。”
他看着妹妹。
她点点头:“散,你不是想听我在学校做什么吗?都告诉你。”
吃完饭,她把腿搭在哥大腿上,靠着沙发道:“就这样。”
他点点头:“你受伤了吧。”
他早就注意到她的手腕。
“小伤。”
当天他出去了一趟,她回学校的时候遇上楚云,楚云欲言又止看了她一眼之后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好奇怪的眼神,她叉着腰。
也很奇怪,孙常平也很久没出现了,难不成去报他妈的仇了?
孙常平刚回学校就被送到了医院,骨折加软组织挫伤。
楚云看着电脑黑色屏幕中戴着眼镜的自己,脑海里闪过烧制琉璃盏时她顺手为他摘下护目镜时自然的动作。
一个哥哥,真能对一个蛮横恶毒无理的大小姐有那么大的影响吗?
他第一次出校门看见她和她哥,看见她哥哥顺手给她接过书包,她什么时候近视了?看见他哥哥顺手给她摘下眼镜托着她的手让她上车。
他插在口袋里的手下意识扶了扶眼镜,却发现眼睛早就已经放在了桌子上。
有些微妙的不爽。
回到办公室看到那个哥哥送来的昂贵的拍卖品,再看看她送的玻璃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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