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知否

盛纮自然知道林小娘对墨兰的心意，如兰有王大娘子为她打算，墨兰若是没有一个有身份、地位的女性长辈为她长面子，来日只怕要逊人一筹。

墨兰是个极聪明的孩子，她不会不知道此事对她的好处，可她偏偏带着如兰一起，这才是叫盛纮奇怪的。

盛纮仔细观察了一两日，察觉墨兰大约是不太愿意往寿安堂去的，只是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盛纮想劝一劝墨兰，掰过她的心思来，寻了个下午，去瞧墨兰练琴。

不过一年的功夫，墨兰的琴已经弹的极好了，至少盛纮活了这么大岁数，赴宴之时也听过不少琴师抚琴，但是盛纮确认，她们都没有墨兰的琴声好。

一曲终了，盛纮拊掌而赞：“好！我墨儿的琴声真是凤鸣昆冈、芙蓉泣露啊！”

墨兰笑道：“爹爹这么夸我，也不怕我骄傲自满？”

盛纮：“为父这是实话实说，况且我墨儿聪慧，必不会骄傲自满的。”

盛纮又问：“墨儿如此聪慧，你为什么不肯去寿安堂孝顺祖母呢？”

墨兰眨眨眼：“我孝顺祖母了呀！我日日带着如兰给祖母侍奉汤药，还不孝顺吗？”

盛纮故作生气：“滑头！说实话。”

墨兰觑了一眼盛纮的脸色，心里有了底，说道：“祖母不会选我养在膝下的，祖母她，对我小娘心有芥蒂，作小辈的，知道长者心意，自然该顺着长者心意，何必去讨人嫌呢？”

墨兰一顿，又说道：“况且，祖母喜欢明兰，想要养着明兰，我又何必去自讨没趣儿，陪着小娘，跟哥哥一起读书，和如兰一起学文玩耍，也很好的。”

盛纮又想起来盛老太太暗地里对明兰的关注、不同，觉得自己这些时日被当成傻子一般耍了，又为着墨兰着想，哄她道：“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老太太不愿意呢？”

墨兰略带些惊喜的点头同意了。

如兰到林栖阁找墨兰的时候也问墨兰：“姐姐去了祖母哪里，是不是就没空陪我玩了，是不是就变得跟大姐姐一样了？”

墨兰知道，如兰是想问自己还会不会偏疼她，是不是也变得更喜欢明兰了，牵着如兰的手道：“放心，我不去祖母那里，最喜欢你，也天天陪着你。”

“况且，你又不是不知道，祖母喜欢明兰，怎么会选我们呢？”

如兰怕墨兰伤心，拿了块栗子糕哄她：“姐姐你吃！”

墨兰揉了揉如兰的头，接过栗子糕，称赞她：“我家如兰怎么这么讨人喜欢呀！”

次日晚间，盛纮带着墨兰前去寿安堂给盛老太太请安，想着再努力一把，叫盛老太太把墨兰养在膝下。

墨兰跟着盛纮，到了寿安堂也乖巧逗趣儿，殷勤侍奉，盛老太太不过咳了一声，墨兰就把小炉子上止咳的秋梨膏水，倒进青瓷盏里，捧给了盛老太太，盛纮看得感动不已，墨兰这孩子，实在是个细心、贴心、又孝顺的好孩子，怎么教人不疼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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