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流着泪道:我……我是怕……怕外面说我仗势欺人……坏了……坏了梁家和大姐姐好名声……
“我们一群要饭婆,怎么欺负她一个贵妇人?天下可没这个道理!”大理寺的瞿夫人冷冷道,“妹妹,天下事抬不过一个理字,我们这些人不是瞎子,谁敢嚼舌头,我们自有话说!”
墨兰出手的风格,向来是拉多打少,尽量争取中间势力的支持。
无论对付春珂、明兰、顾廷烨、还是现在的袁夫人,她都是先把能拉拢的力量拉拢过来,区别无非拉拢手段不同。
对袁夫人这种段位,墨兰懒得花太多心思,直接挑拨分化:袁夫人在盛怒之下骂了墨兰,把那些话延伸到其他人身上,再广为传播后,就让她被京城的贵妇圈孤立。
孤立袁夫人乃第一步,是为了占领舆论高地,否则以幼对长非常不利,后面才开始真正收拾。
时光不紧不慢,转眼就到了明兰三朝回门之日,墨兰和如兰夫妇自然也要回去。
明兰由丹橘扶下车轿,看着如兰的平头小轿,还有墨兰的独驾小车,再回头看看自家——显眼富贵的齐头三驾马车,脸色开始有些不自在。
如兰脸上当时就没了笑意,目光十分冷淡,墨兰却一脸恬静,神色如常。
明兰忍不住看了眼顾廷烨,这马车没逾制吧?
下车见过礼后,顾廷烨对梁晗淡淡一笑,梁晗点了点头,两人一句话也没说。
但明兰却能细微体察出来,顾廷烨与梁晗似乎互不顺眼,彼此都不喜欢对方。
一行人鱼贯往府里走,新夫妇自是要先去寿安堂拜见老太太的。
盛老太太端坐上首,明兰和顾廷烨跪倒在蒲团上便拜,虽只隔了几日,老太太却似半辈子没瞧见明兰,直拉着她的手不住打量。
给老太太磕过头后,老太太笑道:赶紧给你父母磕头去,正惦记你们呢!
明兰舍不得老太太,依在她怀里轻声道:磕了头我再回来,和您好好说话。
盛老太太笑着点头,目送着小夫妻俩出去。
顾廷烨和明兰进了正堂,见长柏夫妇、长枫、墨兰夫妻、如兰夫妻都在,华兰夫妻没有过来,康姨妈夫妇却来了。
大家互相见了礼,明兰便和顾廷烨先进了东次间,盛紘和大娘子正坐在临窗位置上,受了他们跪拜磕头。
大娘子笑容可掬的望着顾廷烨:我家明兰,没给将军添麻烦吧?
除了华兰,剩下几个女儿三朝回门,大娘子全都用一样的台词开场。
对着梁晗,她是拧着着眉毛,一脸收债的口气冷哼:我家墨兰,没给你添麻烦吧?
对文炎敬,她是火热着眼神,一脸热切期盼的柔和:我家如兰,没给你添麻烦吧?
此番对着顾廷烨,她半含讨好,半带客气,口气十分绵软。
顾廷烨的回答也中规中矩:明兰知礼懂事,温雅恭顺,家中老少极是喜爱她。
“瞧你们一个个成家立室,为父也放心了。”盛紘捋着胡须,朝顾廷烨微笑道。
众人随即一番寒暄客套,因为如兰年龄夹在墨兰与明兰之间,文言敬的座位也放在梁晗与顾廷烨中间。
他很想和两位连襟拉拉关系,但作为当事人之一,他也知道顾二与梁六因盛家婚事,闹得很不愉快。
私下里他或许可以巴结其中一位,可如今两人都在,无论和谁靠得太近,都会得罪另一位,但谁都不理更不行,当真如坐针毡。
长柏虽然谨言慎行,见识却十分老道,很快发现梁晗与顾廷烨互不搭理。
从进屋到现在,彼此没说过一句话,不由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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