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秦沐风有些担忧的问道:“清扬,你可是为叶学长难过?”
陆婉兮鼻翼轻轻翕动,叹息道:“他今年不过二十七岁,正是男子的好年华。我无法想像,这十二年,他是怎么过来的。还有他的父母,他们该是怎样的煎熬。”
秦沐风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安抚的浅笑,“至少,他们还活着。只要活着,就一定还有希望。叶学长今日吹奏的清平乐,笛声婉转,清脆悦耳,让我看到了一幅祥和安宁、岁月静好的美好画卷。这样内心纯净之人,绝不会永远陷入梦魇之中,恢复清明是早晚的事。”
他一双温柔的眸子里满是赞叹,“清扬,幸好你准备了笛子。”
学子名录记载学子情况十分详尽,知晓叶书禹喜欢吹笛,再容易不过。可会贴心准备笛子,这份细腻心思却非人人都有。
“去看叶学长,虽是为了破案,可我也想为叶学长做点什么。一把笛子,不过顺手的事。”陆婉兮吸了吸鼻子,几分希冀几分不确定道:“沐风,叶学长真的会从这场恶梦中醒过来吗?”
秦沐风重重点头,眼里满是坚定。
突然,他惊呼道:“清扬,你方才叫我什么?”
笑意像涟漪般在眼底荡漾开来,秦沐风眼里映出陆婉兮的倒影。他声音轻柔,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清扬,我方才没有听清。你再叫我几声,清扬。”
已近六月,初夏将至,马车逼仄,温度是愈发高了。陆婉兮忍住掀开车帘的冲动,取出帕子擦了擦额头泌出的汗珠,微微喘息,“这天挺热的。”
陆婉兮脸上红云朵朵,一双眸子如沁了水光一般。秦沐风顿感周遭热度不断攀升,“今年夏日来得挺早。”
当然,他并不打算放过陆婉兮,一时起了打趣之心。
秦沐风眉眼弯弯,靠得离陆婉兮更近了些,“清扬,清扬,清扬,你看,我都叫了你三声,你也该回我三声才是。”
秦沐风口中吐出的热气,吹在陆婉兮左耳边。
她开始懊恼,一开始就不应该听秦沐风的,与他同坐一侧。
陆婉兮面红耳赤,脑海里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
幸好,马车在此时停了下来。
福生的声音响起,“大郎君,林府到了。”
此处是安城近郊区,是已经致仕的前四品上林秘书少监府邸。
陆婉兮下了马车,看着朱漆剥落斑驳的府邸大门,心里升出几许疑惑。
他们不会来错地方了吧?
可那门匾分明写着林府,莫非此林府非彼林府?
福生上前“咚咚咚”叩门,一连叩了好几次,在让人几乎以为府中无人时,林府内才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谁呀?”略显沙哑的询问,从门缝中缓缓挤出。
秦沐风恭敬回道:“小生秦沐风,敬上拜贴,特来拜访林公。”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个年约六十的老仆出现在他们面前。
老仆浑浊的眸子依次扫过秦沐风、陆婉兮、陆雨、陆风以及福生,最后目光落在秦沐风脸上。
他接过秦沐风双手递过来的拜贴,见到弘文书院四个字时,眼里顿时出现愤恨之色。
“我家老爷虽已致仕,可林府也不是谁都可以进来的。我们林府不欢迎你们,你们快……走。”老仆将拜贴往秦沐风脚下一扔,就去关门。
陆风如一阵风般上前,与福生一起,一左一右牢牢抓住门扇。
老仆用尽全力,试图欲将门关上,却拉不动分毫,当即又惊又惧,怒道:“我家老爷不见你们弘文书院的人,你们何必咄咄逼人!”
陆婉兮与秦沐风对视一眼,皆是上前行了学子礼,“老伯,我们前来拜访林公,并非弘文书院授意。我们仅代表个人,因为林雨澄是我们的学长。还请老伯代为通传,劳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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