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冷且密不透风的密室之中,鞭打声愈发大了起来青年的步子却依旧不紧不慢。 沾满鲜血的刑具整整齐齐的被摆放在案台上,挥了挥示意所有人下去。
“沈华南,为何不给我个痛快。”
青年勾了勾唇漫不经心说:“哥你可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怎么可能舍得伤你。”
被绑在十字架上的男子抬头看向正在细细挑选刑具的沈华南冷哼一声说:“亲人?梁文一条的走狗也配做我的亲人。”
放下手中的刑具后沈华南转身漫步走到男子面前伸手将他的脸强行掰到自己面前,面无表情的撕扯着他身上的伤口语气轻蔑的说:“沈华桉,你信不信我他妈现在就弄死你!”
沈华桉毫不在意身上的伤口直接朝着沈华南的脸上吐了一口鲜血,被激怒的沈华南松开手从兜里拿出一小瓶盐打开一股脑的倒在沈华桉最深的那道伤口上。
看着沈华桉因为身上的伤痛而浑身冒冷汗,为了不出声甚至不惜咬破嘴唇。
沈华南也渐渐对这样的沈华桉没了兴趣从衣服的里兜拿出梁文刚刚让手下给自己的信,里面的内容不再是套出江风的消息而是杀了沈华南。
随手把信扔进了火盆里嘴里还不忘暗骂梁文脑子有病,抬头看了眼依旧紧咬着唇的沈华桉啧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密室。
“大人,沈华桉要不要就地处理点掉?”
“不必,若我一个时辰还没回来放他离开这是命令!”
“是,大人。”
楚轩阁是罗氏遵从先帝而建立的也一直是最佳的清修之地,罗氏倒台了之后楚轩阁的使用权以及暗卫也都归梁氏所有。楚轩阁的暗卫都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梁氏也有一把暗处杀人的刀,沈家当年上疏弹劾梁氏欺辱百姓只要有人不遂他们的意愿变杀之而导致沈家被灭只留下了沈华南和沈华桉两兄弟。
“华南,老师可是对你给予厚望啊。”
“学生自不会让老师失望的,只是沈华桉毕竟是我血浓于水的亲人实在是下不去手。”
“华南,你不会是我唯一的学生。”
话音刚落楚轩阁周围便立马围了一群刺客剑指沈华南,青年依旧是那副什么不在乎的模样唇角上挂着淡淡的笑轻笑说:“华南还请老师赐教。”
“沈先生,请吧”。
阳光照射在沈华桉因伤口的疼痛而变得煞白的脸上似乎有些不太真切,抬手遮住刺眼的日光但依旧会指缝里钻出来。目光瞥见右手上大大小小的伤痕眉头紧皱这还是沈华桉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手很难看,身后的侍卫面色不显但沈华桉知道他一定很讨厌自己但想害自己的人多了去了。
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估计还没离开这个村子就得倒在地上被狼群撕咬,管不犹豫的转身回到牢房打算随便拿个刑具整死自个就被侍卫拦住了去路。
“我可以带你离开,前提是你不许寻死!”
“好好好,如今局势动荡不安你又能带我去哪?”
“总会有容身之处的。”
“华南既然让你带我走那便是已经做出了选择,带我去南边吧那里有一处隐蔽的木屋。”
“好,你指路我带你过去。”
由于沈华桉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侍卫只好隔一天便找一处驿站休息,五天后两人终于来到了沈华桉所说的木屋前。
沈华桉走上前双手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引入眼帘的是院内不曾变化过的景象,慢悠悠的走到已经有些松懈的秋千低声说:“华南儿时最喜欢荡秋千了,每次吵着让我推着还不允许别人推。”
紧接着又走到已然挺拔的银杏树抚摸着精壮的树干眉眼低垂正好瞥见两个手牵手的小人,眼神里的思念快要溢出来了。
“这么久了我居然才发现华南的画,稚嫩却真诚。”
语气也在不知不觉中软了下来侍卫看着眼前的沈华桉敌意似乎弱了一点但并没有消失,沈华桉自嘲般的笑了笑眼里却起了一层薄雾遮住了视线亦如当年。
“华南不会回来了对吧,洛昕昕。”
平淡而又无奈的语气让洛昕昕的防备一下子松懈了,低头说了句是就没再说话了。
“上好的桃花酥我怕是吃不到了,华南的玉佩很衬你。”
“沈大人,为何不拆穿我?。”
“我早已远离朝堂但你的出现也让我知道梁文根本没打算放过我们不是吗?”
“既如此,还请沈大人一同入场。”
沈华桉起身依旧眉眼温柔的看向那两个牵着手的小人声音淡淡的说:“我自会入戏华南也该退戏了。”
即使身体鞭痕清晰可见伤口都早已结扎,有的甚至肿胀生脓看的人有些生理不适。只着了一件单薄的白衣随便套了件厚斗篷,凌乱的头发若不是洛昕昕知道面前的是沈家大公子怕是要以为这是那个大户人家高价买来的奴仆呢。
“沈大人,你弟弟并没有远离此地。”
“如此甚好,我随你回去可否请你日后来此一趟?”
“洛某愚钝,还请沈大人点明其意。”
“每年秋季埋一片银杏树叶即可,华南的那幅画还请你找人描摹一遍。”
洛昕昕没有立马同意而沈华桉似乎也不急独自离开了院落背对着木屋,洛昕昕跟在他身后默默将木门关紧随后走到沈华桉身旁做了个请的手势。
沿途的风景依旧惹人喜爱沈华桉跟在洛昕昕的身后眼神却时不时的往四周看去,路上的行人也都在窃窃私语尤其是越靠近京城这样的情景就越多。
梁府如今已然成为京城中数一数二的名门世家而梁文也一路高升成了万人敬仰的右相,府邸的装饰也逐渐变得大胆起来甚至将公主府都给比了下去。
“华桉,好久不见。”
“梁大人,华桉如今只不过是个平民罢了。”
“我府上如今还缺一位谋士。”
“华桉愿做大人手中最隐秘的一把刀,此生不悔。”
达到目的的梁文脸上露出了最为真诚的笑容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把沈华桉请到府上的偏院去,梁府上的偏院相对于主院来说要杂乱许多沈华桉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里面坐在床上心里依旧担心沈华南如今的处境。洛昕昕被梁文安排在离偏院不远的地方监守着自己整座偏院成了最不起眼的牢笼,翻身闯进来的江风只身一人小心翼翼地躲过暗卫的追捕才勉强来到沈华桉所处的偏院。
“沈大人,恕江某来迟。”
"药瓶在我手边至于华南我还是要去看的。"
“沈大人,江某自然是听您的但是沈华南毕竟是作茧自缚您这又是何必呢?”
“华南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我自知他犯下的罪孽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洗脱的只不过是想替他把这段路走完看看他最想的究竟是什么。”
“江某明白了,沈大人保重。”
启元十年沈华桉以大理寺少卿和沈家遗孤的两层身份先后推荐姜家嫡女姜筱入宫为妃,江家嫡子江淮安为吏部尚书。启元十五年沈华桉凭借自身的能力和梁文的举荐一路高升成为太子的太师并当众与梁文撕破脸皮不在与梁家来往,启元十七年沈华桉褪去官服身着一袭素白徒步从府邸走到皇宫走到满朝百官面前他们的的脸上又不解有幸灾乐祸可这些沈华桉都不在意。走到高位前跪下身体挺拔双手呈上梁文位居高位却欺辱百姓克苟官职在他之下世家的粮饷以此来行淫秽之事,端坐高位的帝王眼里除了惋惜再无其他的情绪。
年仅十八的太子身着华服一路跑到大殿之上毫不犹豫地在沈华桉身旁跪下不顾众臣和帝王的阻拦神色自若一字一句的说:“儿臣贵为太子却不能让自己的百姓平等行走于世间此为一罪,无法阻止世家的暗中争斗致使忠诚负罪而死此为二罪,天下女子同男子一样都有着独立的思想不该为了生存而奉献自己此为三罪。”
大殿之上竟无一人开口劝阻高位上的帝王神色突然有些疲惫缓缓来口:“钰儿,父王老了今日的事就全权交由你去办吧。”
“儿臣遵命。”
启元二十年皇帝驾崩太子秦钰登基改国号为荣元同年沈华桉请辞回乡当年临摹的画依旧保存完好院子里的陈设一如当年,权利、声望皆不是你所求太平盛世的美景也只好由我来替你欣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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