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墟之下,每一粒光都是未葬的姓名——
混沌支流在碑林边缘蜿蜒成河,河面浮动着黏稠的液态萤火,却泛着沥青般的诡谲光泽。河水吞没星光,河底沉着监天司罪者的骸骨,骨缝中钻出荧蓝苔藓——实为噬忆虫的休眠卵,遇血即孵化。
青芜撬动残碑碎片作舟,碑文接触河水的刹那,渗出受刑者记忆:一名修士因知晓首座真名被割舌,舌尖化作萤火坠入河心;
河水翻涌凝成巨蛇,蛇鳞由颠倒的《守心诀》拼凑,嘶吼时释放高频尖啸。青芜以战魂火凝盾,却发现火焰被声波扭曲成首座的虚影,虚影指尖缠绕着她母亲的发丝。
河心漩涡下藏有初代实验室入口,但潜入需舍一臂喂食虫卵。青芜斩断被腐蚀的右臂,断肢坠河后炸开血雾,骸骨们突然睁眼,以指骨为桥助她渡河——代价是千名罪者的残识涌入脑海,她听见云澈在某一世哀求:“别救我,毁掉河!”
地下回廊由碑林碎块堆叠而成,墙壁夹缝渗出萤火黏液,滴落时凝结成钟乳石状的记忆晶体。青芜的脚步声被回廊吞噬,反弹为锁链拖拽声与剜骨闷响,空气中浮动的磷粉拼出首座的手札残页:“名字是饵,回音是钩。”
某处拐角重现墨离自毁场景,青芜若触碰幻象中的锈剑,会继承他的蚀骨剧痛,但可短暂唤醒碑文中封存的《燃魂诀》真迹;
回廊尽头的倒悬残碑刻着首座日记:“青芜即饵,云澈为钩,众生上吊。” 阅读时,青芜的胎记渗出黑血,地面裂出深渊,渊底传来她自己的声音:“杀了我,你便是新的首座。”
青芜以战魂火焚毁倒悬碑,火焰却凝成监天司黑袍披在她肩头。回廊崩塌时,她抓住一枚坠落的记忆晶体,内里封存着云澈被首座植入墟瞳的真相——他的左眼从未属于自己,而是初代神女昭明的囚笼。
噬忆虫群在碑林顶端筑巢,死去的萤火尸骸堆积成山,山顶矗立着琥珀色虫茧,茧壳表面浮凸出人脸——是青芜在光蚀之河舍去的右臂所化。冢堆四周飞舞着烬蝶,蝶翼纹路与监天司符咒同源,鳞粉洒落处,草木枯朽成碑文拓片。
青芜吸入鳞粉后,眼前浮现云澈还活着的幻象,需在攻击幻象(实则同伴)与自伤清醒间抉择;
虫茧核心埋着首座的脑核,与青芜胎记共振。摧毁茧壳时,脑核裂为两半,一半是昭明被囚的善念,一半是首座的癫狂宣言:“碑林即我,我即众生!”
青芜将昭明的善念注入残碑,碑林震颤中升起万千萤火,每粒光中浮现一个被抹去的名字。而首座的恶念化作最后一只烬蝶,停在她肩头低语:“你烧尽我的名字,却成了我的墓碑。”
碑林在萤火中重构为无名墓园,每座新碑无字,但月光倾洒时,会在地上投出密密麻麻的影文。青芜的断臂处生出萤火藤蔓,藤尖绽放白昙,而云澈的墟瞳碎片在她掌心凝成钥匙,插入地面裂缝——
混沌之海深处传来龟裂声,新的残碑正破土而出,碑面隐约浮现下一轮回的《守心诀》:“名可葬,萤不灭,碑下自有弑神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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