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一夜未眠,第二天也没有一个人发现。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他憔悴却又透着几分坚毅的脸上。他起身,机械地洗漱,镜子里那张布满血丝的眼睛,仿佛在无声诉说着昨夜的挣扎与抉择。
走出房间,客厅里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昨夜聚会留下的零食袋和空酒瓶。家人们横七竖八地躺在沙发上、地毯上,还沉浸在宿醉的梦乡中,对许栀的异样毫无察觉。许栀静静地站在原地,扫视着这一切,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曾几何时,他多渴望能融入这样的家庭聚会,可如今,他与他们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他轻手轻脚地绕过熟睡的家人,来到厨房,准备像往常一样做早餐。打开冰箱,里面的食材寥寥无几,仅有的几个鸡蛋和几片面包,还是他前几天省吃俭用买的。许栀熟练地开始煎蛋、烤面包,在炉灶前忙碌的身影,与这个家的格格不入愈发明显。
就在他将做好的早餐端上桌时,一声不耐烦的叫嚷从客厅传来:“许栀,你磨蹭什么呢?还不赶紧把早餐端过来!”是他的哥哥许泽,此时正揉着惺忪的睡眼,满脸不悦地瞪着他。许栀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将餐盘放在餐桌上,然后退到一旁,像个等待差遣的仆人。
许泽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挑剔地抱怨着:“这煎蛋煎得太老了,面包也烤得太硬,你到底会不会做饭?”其他家人也纷纷附和,对许栀做的早餐横加指责,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眼底的疲惫和隐藏在深处的愤怒。许栀紧紧咬着下唇,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强忍着内心的怒火,默默承受着这一切。他知道,现在还不是爆发的时候,他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利用腕表的力量,让这些曾经轻视他的人,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
开学日,校园里热闹非凡,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新生和家长。许栀站在班级指定的迎新点,身着简约的衬衫和西裤,神色温和却难掩几分紧张。他深知这是他在这所学校新的开始,必须全力以赴。
这时,一辆豪车缓缓驶入校园,停在了不远处。车门打开,周白率先跳了下来,他身着一身潮牌运动装,阳光帅气,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周身散发着富家子弟独有的自信与活力。跟在他身后的张柏,身材魁梧,穿着随意,嘴里还嚼着口香糖,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简繁易则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文质彬彬,眼神中透着精明与聪慧。最后下车的凌然,脚步有些迟缓,看着校园里的指示牌,一脸迷茫,似乎还在纠结从哪个方向前往迎新点。
周白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许栀,兴奋地挥着手,大步流星地朝他走去:“许老师!可算找到您了!”他的声音清脆响亮,瞬间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张柏也跟了上来,虽然没有周白那般热情,但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老师好。”只是语气里带着几分他特有的粗线条。
简繁易微微颔首,推了推眼镜,笑着说道:“许老师,以后还请多多关照。”言辞间尽显沉稳。
凌然则慢腾腾地走过来,脸上带着一丝腼腆的笑:“老师……我,我没迟到吧?”他一边说着,一边还在翻找着自己的入学资料,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许栀看着眼前这四个性格各异的学生,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感觉。他回以微笑,温和地说道:“欢迎你们来到学校,以后大家就是一个班的同学了,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面对周白的热情,他有些受宠若惊,毕竟过去在生活里鲜少有人这般真诚地对待他。而这四个性格迥异的学生,也让他隐隐预感到,未来的班级生活将会充满挑战与惊喜 。
课堂上,许栀手中拿着课本,目光在一众学生间扫过,最后落在翻开的教案上,提问道:“哪位同学能说说文艺复兴时期的主要代表人物及其作品?”
问题一出,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不少同学都低头翻着课本,试图寻找答案。只有周白,几乎在许栀话音刚落时,就自信地举起了手,脸上洋溢着胜券在握的笑容。
许栀点了点头,示意他回答。周白站起身,腰杆笔直,声音清晰洪亮:“老师,文艺复兴的代表人物有但丁,他的代表作是《神曲》;薄伽丘,作品是《十日谈》;还有达芬奇,他的《蒙娜丽莎》和《最后的晚餐》举世闻名 。”
他不仅准确说出了答案,还补充了一些作品的创作背景和艺术价值,见解独到,逻辑清晰。许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周白的知识储备如此丰富,回答得如此全面。
下课后,许栀又找到周白,抛出了一道数学难题,想进一步考察他。周白接过题目,只思索了片刻,便拿起笔在纸上快速运算起来。不一会儿,他就将完整的解题思路和答案呈现在许栀面前,每一步推导都有理有据,简洁明了。
许栀看着眼前的答案,心中满是赞叹。他拍了拍周白的肩膀,鼓励道:“你很聪明,思维敏捷,以后在学习上有什么问题或者想法,都可以随时来找我交流。”周白笑着点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能得到老师的认可,让他格外开心。
昏暗的房间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谢冰熙眉头紧锁,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随后猛地停下,看向许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周白的存在,会干扰我们的计划,你找个时机,除掉他。”
许栀闻言,身体一僵,脸上满是不可置信:“除掉他?他只是个学生,我们的计划和他有什么关系?”
谢冰熙冷笑一声,走到许栀面前,双手抱胸:“你太天真了。周白太聪明,迟早会发现我们的秘密。他的洞察力和应变能力,已经开始对我们构成威胁。”
许栀握紧拳头,内心纠结万分:“他是个很有前途的孩子,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谢冰熙凑近许栀,目光如刀:“你别忘了,我们没有退路。不除掉他,等他发现我们的事,第一个对付的就是你。你想回到过去被人欺凌的日子?”
许栀想起曾经那些不堪的过往,脸色变得苍白。他咬着牙,艰难地开口:“我……我再想想。”
谢冰熙直起身子,语气冰冷:“别想太久,机会一旦错过,我们都得完蛋。”说罢,转身大步离开,留下许栀独自在房间里,被痛苦和迷茫笼罩 。
清晨的阳光才刚洒进屋子,许栀精心挑选了一件白色衬衫,搭配着黑色西裤,准备以最好的状态去学校。他刚推开门,就听见一声尖锐的嘲笑。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生鸡蛋“啪”地砸在他头上,蛋液顺着头发、脸颊缓缓流下,黏腻又冰冷。
“去学校而已,有必要穿这么白吗?显摆什么!”许翼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握着另一个鸡蛋,脸上挂着嘲讽的笑。许栀的手紧紧攥着衣角,指关节泛白,他紧咬着牙,强忍着怒火,一言不发地转身出门。他只想赶紧去学校,在卫生间里把自己清理干净。
到了学校,许栀快步走向卫生间。他打开水龙头,拼命冲洗着头发和脸上的蛋液,水溅湿了他的衣服,可他顾不上这些。就在他手忙脚乱时,卫生间的门被推开,周白走了进来。他看到许栀狼狈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即快步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过去:“老师,您这是怎么了?”
许栀接过纸巾,有些尴尬地别过头:“没事,不小心弄的。”周白皱了皱眉头,不相信地说:“老师,您别骗我了,这怎么看都不像不小心。谁欺负您了,我帮您出气!”他的眼神里满是真诚和愤怒,仿佛受欺负的是他自己。
许栀看着周白,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个孩子,总是这般热情仗义,可自己却……他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真没事,谢谢你,周白,你快去早读吧。”周白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那老师您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找我。”说完,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卫生间。
许栀望着周白离去的背影,手中的纸巾被他攥得紧紧的,内心的矛盾和挣扎愈发强烈。一边是谢冰熙的威胁,一边是周白的善意,他究竟该如何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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