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冰封思过崖

剑气入红尘 第十七章：冰封思过崖

夜幕如墨，浓稠的乌云仿佛一张巨大的网，将本就微弱的月光啃噬得支离破碎。华山绝壁那幽深的凹洞中，哪吒蜷缩着身体，模样狼狈不堪。曾经鲜艳夺目、威风凛凛的混天绫此刻已褪成死灰色，毫无生气地耷拉在他身旁。而那颗蕴含着强大力量的灵珠，裂缝正不断扩大，从中渗出丝丝黑雾，宛如邪恶的蛛网，沿着他的脸庞肆意蔓延，所到之处，皮肤隐隐泛起诡异的青黑色。

“秃驴给的《清心咒》屁用没有！”哪吒愤怒地咆哮着，抓起一旁的酒壶，仰头猛灌。然而，酒液却仿佛被那黑雾吞噬一般，顺着嘴角的黑雾漏出，滴落在岩石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岩石瞬间被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敖丙怀抱冰魄剑，静静地立于十丈之外。清冷的月光洒在冰魄剑上，映出哪吒那扭曲变形的倒影。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缓缓说道：“你吞了太多左冷禅的寒毒剑气。”

“放屁！”哪吒突然暴起，眼中满是血丝，火尖枪如一道赤色闪电，瞬间贯穿岩壁，碎石飞溅。他声嘶力竭地怒吼道：“是你们龙族的腌臜血！福州那晚你冻死百姓时，灵珠就开始……”话未说完，他的瞳孔骤然缩成竖线，那模样，竟与敖丙的龙睛一模一样。这一刻，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种诡异而紧张的氛围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子时，悠扬的钟声划破华山的寂静，在夜色中回荡。哪吒踏着风火轮，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掠过藏经阁。火尖枪猛地挑起琉璃瓦，瓦片纷纷碎裂，发出刺耳的声响。下方正在虔诚诵经的少林僧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那从哪吒灵珠裂缝中涌出的黑雾笼罩，瞬间蚀成白骨，只留下一地触目惊心的残骸。

“小爷送你们早登极乐！”哪吒狂笑着，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俯冲而下。混天绫如同一头凶猛的巨蟒，卷住巨大的铜钟，朝着大雄宝殿狠狠砸去。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寒光闪过，敖丙的冰魄剑横空出世，硬生生劈开铜钟。巨大的冲击力使得铜钟的碎片四处飞溅，敖丙的龙尾顺势扫出，将哪吒击飞出去。

“醒醒！你杀的是渡你灵珠裂痕的药师佛转世！”敖丙焦急地大喊，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和痛心。

哪吒踉跄着落地，混天绫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突然缠住他的脖颈。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愤怒：“醒？我他妈从出生就是颗破珠子！”他猛然撕开衣襟，只见灵珠裂缝中钻出无数黑色触手，如同饥饿的恶魔，将赶来镇压的华山弟子一一吸成干尸。鲜血染红了地面，惨叫声回荡在华山的夜空，一场腥风血雨就此展开。

思过崖上，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敖丙咬开自己的手腕，以龙血在地上画出神秘的阵法。每一滴龙血落下，都仿佛带着沉重的使命。当冰魄剑插入阵眼的那一刻，整座华山都响起了如同龙骨断裂般的哀鸣，仿佛连天地都在为即将发生的事情而悲鸣。

“小龙崽子要弑主？”哪吒脸上挂着讥讽的笑容，一步步逼近。火尖枪刺出，却不知为何偏了三寸，“你颈后逆鳞在抖呢！”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挑衅和嘲讽。

敖丙闭上双眼，双手快速结印，声音低沉而坚定：“观音托梦于我，灵珠本是如来镇压祖龙的佛骨……”

“所以小爷活该当镇纸？”哪吒怒吼一声，一枪刺穿敖丙右肩。黑色的雾气顺着伤口涌入龙体，试图将敖丙也拖入魔道，“来啊！一起堕魔！”

然而，就在这时，冰魄剑阵突然发动。万丈冰棱拔地而起，如同无数把利剑，直指苍穹。哪吒脚下的风火轮瞬间被冻结，火尖枪也寸寸碎裂。在被冰层完全包裹的最后一眼，他看见敖丙的逆鳞剥落，混着龙血的冰晶凝成八个字：“灵珠噬主，佛骨饲龙。”这八个字，仿佛是命运的预言，揭开了隐藏在灵珠和龙族背后的惊天秘密。

当冰层即将封至哪吒胸口时，左冷禅那阴森的身影从阴影中缓缓走出。他的声音充满了阴谋得逞的得意：“三太子好手段！用灵珠饲冰魄剑，龙族便可挣脱天庭……”

敖丙怒目圆睁，挥剑斩去。然而，左冷禅却如同鬼魅一般，化作雾气消散，只留下半截黑鳞。仔细一看，这黑鳞竟与福州祠堂壁画上的祖龙逆鳞同源，一个更大的阴谋似乎正在悄然展开。

冰层下传来哪吒模糊的笑声，声音中带着一丝解脱和不甘：“秃驴……告诉秃驴……灵珠裂痕是金蝉血喂大的……”

敖丙缓缓走到冰面旁，伸出手轻轻抚过，指尖触到了哪吒残存的温度。一滴龙泪从他眼中坠落，滴在地上，竟凝成灵珠碎片。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任我行那震耳欲聋的狂笑，笑声震落山雪：“好一对佛骨龙心！正合本座炼化阿修罗王！”这笑声，让整个华山都笼罩在一片更加危险的氛围之中，预示着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

三更时分，月光被厚厚的云层遮挡，华山陷入一片黑暗。唐僧手持金蝉血，在思过崖前虔诚地书写《楞严经》，试图以此封住这股邪恶的力量。敖丙独自立于冰峰之巅，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灌进他颈后逆鳞的缺口，带来刺骨的疼痛。

沙僧站在一旁，沉默良久，终于闷声说道：“三太子可知？流沙河吃掉的九世金蝉，颈后皆有此鳞。”这句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一颗巨石，激起千层浪。

第一缕晨光刺破乌云，缓缓洒在思过崖上。冰层下的哪吒睫毛微微颤动，他仿佛陷入了一个漫长而又神秘的梦境。在梦中，他来到了灵山雷音寺，看见如来掌心的灵珠与魔丸，原来竟是一对龙目。这个梦境，似乎暗示着他与龙族之间更深层次的联系，也为这场错综复杂的纷争增添了更多的谜团。而随着朝阳升起，新的故事，也将在这充满秘密和危机的江湖中继续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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