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入红尘》第66章:思过崖心劫
西湖的寒雾如潮水般漫进华山峪口时,浓重的湿气裹挟着刺骨的寒意,将整个山谷都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阴霾之中。取经团一行人被困在思过崖的千尺绝壁之下,四周的氛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石缝间渗出暗红的冰晶,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色泽,宛如凝固的血泪,无声诉说着此地曾发生的惨烈往事。敖丙腰间的冰魄剑突然剧烈嗡鸣起来,仿佛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竟不受控制地贴向岩壁——这里曾是百年前天庭剿灭东海蛟族的刑场,深埋着龙族的镇魂钉,每一寸土地都浸透了龙族的血泪与冤魂的哀嚎。
“秃驴,这地方腌臜得很!”哪吒满脸厌恶,一脚踢开脚边半截白骨,骨碌碌滚远的骨头撞在岩壁上,发出空洞的回响。可就在这时,原本随意垂落的混天绫却突然如同活物般绞紧他的手腕,勒得他生疼。岩洞深处,隐隐传来箜篌声,调子竟像是佛门的《清心普善咒》,本该让人宁静的曲调,此刻却裹着针尖般的寒气,每一个音符响起,洞壁就多几道裂痕,仿佛这声音能撕裂空间。沙僧神色骤变,月牙铲猛地杵地,大声喝道:“是《葵花宝典》的化音成刃!岳不群那老贼……”话还没说完,无数冰针就从裂缝中爆射而出,速度极快,带着凛冽的杀意,朝着众人袭来。
危机时刻,悟空的金箍棒瞬间舞动成虚影,使出独孤九剑的“破箭式”,与冰针激烈相撞。叮当的火星中,竟奇异般地绽出蓝莲,幽蓝的莲花美得惊心动魄,却又暗藏杀机。一朵莲瓣擦过唐僧的袖口,刹那间,唐僧恍惚看见自己端坐灵山讲经,座下听讲的却不是虔诚的信徒,而是青面獠牙的罗刹。那些由贪嗔痴三毒化成的虚相,正贪婪地啃噬着佛光,将神圣的场景变得诡异又恐怖,让他不禁心头一颤。
“闭耳!”令狐冲的吼声如惊雷般撞碎魔音。只见他倒挂在洞顶,甩出酒葫芦,烈酒泼洒之处,冰针遇火即燃,燃起熊熊火焰。可就在众人稍松一口气时,敖丙的冰魄剑却发出一声脆响,剑身裂痕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小龙崽子,你的剑在哭。”哪吒突然抓住敖丙的肩膀,混天绫缠住两人手腕,神色凝重地说道,“它认得这儿的怨气!”
随着剑痕渗出冰雾,一幅幅旧影在众人眼前浮现:百条蛟龙被玄铁链锁在思过崖,华山派祖师催动紫霞功,以镇魂钉狠狠刺入蛟龙体内。龙血顺着石缝流淌,汇聚成寒潭,蛟龙们痛苦的嘶吼仿佛还在耳边回荡。敖丙的瞳孔瞬间变成赤金色,龙角刺破额发,压抑不住的怒火与悲痛化作力量,冰魄剑在一声巨响中炸成碎片!“原来我龙族……才是华山剑宗的磨刀石!”敖丙的龙吟震得整座山簌簌落石,寒潭的水倒卷而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冰瀑,朝着众人凶猛扑来,仿佛要将他们吞噬。
令狐冲的酒葫芦在冰瀑冲击下砰然炸裂,残酒还未落地,就被悟空用金箍棒引着火苗,巧妙地旋成一道火墙。火光跃动间,八戒眼疾手快,钉耙勾住岩缝里的藤蔓,狠命一拽。覆满青苔的石碑轰然倒塌,露出后面幽深的洞穴。嶙峋的洞壁上刻满残缺剑招,每道剑痕旁都有一行小字:“气贯丹田三寸滞,剑走偏锋七分痴”“紫霞吞日终成妄,独孤葬月始悟空”,字迹苍劲有力,却又透着几分沧桑与无奈。
“是风清扬老儿的字!”令狐冲指尖轻轻抚过刻痕,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与感慨,“他在这关了二十年,把五岳剑派的破绽全刻出来了……”话未说完,洞顶突然刺下九根青铜锥,锥身符文与敖丙颈后逆鳞一模一样,散发着神秘而危险的气息。沙僧反应迅速,月牙铲横扫,拦住三根青铜锥,可另外六根却直直朝着唐僧天灵盖钉去,情况万分危急。
唐僧合掌跌坐,袖中不经意间落出在福州祠堂撕下的半张《辟邪剑谱》。纸页刚一遇风,便迅速燃烧起来,金蝉血化作的火焰将青铜锥紧紧裹住。神奇的是,锥体竟在火焰中熔成金液流淌,金液落地后,凝成八瓣莲台,莲心托起一行梵文:“业火焚躯日,方知我是我”,仿佛在诉说着某种深刻的禅意与命运的真谛。
就在这时,岳不群的尖笑从岩缝中钻了出来:“金蝉子!你十世修为都化在这滩血里了!”一道紫影如电闪过,假观音的千手相再度浮现,可这次每只手里攥着的不是象征慈悲的柳枝,而是滴血的镇魂钉,杀意十足。
千钧一发之际,悟**然把金箍棒插进地缝,棍身急剧震颤,眨眼间七十二道分身同时扑向岩壁。众人惊讶地发现,这些分身不是攻击,而是用身体堵住所有裂缝,为大家争取时间。悟空真身则迅速跃至唐僧身前,一把扯下头上金箍,大声喊道:“老和尚,紧箍咒念三遍!”
咒文响起的刹那,众人都以为佛光会惩罚悟空,可没想到,迸射的佛光竟裹住敖丙爆碎的冰魄剑。无数冰晶在光中开始重组,剑柄生出龙鳞纹路,寒气凝成薄刃,一把崭新而强大的剑逐渐成型。敖丙握住剑的瞬间,洞顶冰锥尽数崩裂,强大的力量在洞穴中激荡。
“原来渡龙劫的法子……”哪吒眼中闪过一丝恍然,混天绫甩向洞顶,大声说道,“是让这破剑死一回再活过来!”说着,他用火尖枪扎进岩缝猛撬,随着一阵轰隆巨响,整片刻剑石壁轰塌,露出后面盘膝而坐的白骨。骨架膝上横着一柄木剑,剑穗系着半块灵珠碎片,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岳不群的尖叫陡然变调:“不!那是我的……”紫影疯狂扑向白骨,可沙僧的流沙却先一步卷住灵珠碎片。当碎片嵌入哪吒火尖枪的裂痕时,整座思过崖响起凤鸣般的剑啸,声音响彻云霄,仿佛预示着一场重大的变革。
令狐冲醉眼骤亮,望着悟空,感慨道:“老风头,你等的原来是这泼猴?”
然而,还没等众人喘口气,洞外忽传来仪清的嘶喊:“魔教攻山了!任我行在寒潭布了吸星阵——”众人心中一紧,跑到洞口望去,只见潭水已成血涡,任我行的狂笑震落积雪:“金蝉血归我,灵珠归东方!”冰面上,东方不败的红衣像一滩化开的胭脂,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妖冶而危险。
唐僧指尖抹过腕上结痂的伤口,看着自己的血,眼神坚定。当金蝉血滴进冰窟时,寒潭中竟绽出千朵红莲。莲心坐着十世金蝉的虚影,第一个影子正被蛟龙撕扯吞噬——那是敖丙的祖先,命运的丝线将他们紧紧缠绕在一起。
“施主,”唐僧的手按在敖丙执剑的手背,目光深邃而温柔,“今日你渡劫,还是渡我?”在这危机四伏的思过崖,在命运的十字路口,取经团与各方势力的恩怨纠葛,又将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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