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江湖风起待新程
聚侠岛的晨雾裹着初生的潮气,漫过昨夜潮落的滩涂,在新涨的潮水边缘织出细碎的银纹。唐僧坐在那块嵌着剑穗的巨石上,经卷在膝头微微颤动,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片带着露水的真如树叶,叶上的纹路正随着晨光舒展,映出些跃动的影:悟空在礁石间追逐初升的朝阳,八戒抱着酒葫芦哼起新编的调子,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缠在同一根刚抽出新芽的柳树枝上,绫带被雾气浸得半透明,像在孕育着什么,风里混着《笑傲江湖曲》的余韵与《心经》的吟诵,最后在远处的帆影间撞出清响,惊得滩涂里的小蟹纷纷探出螯钳,螯上的纹路竟与黑木崖的铁锁链纹相和。
"师父你看这树叶。"悟空的声音从柳树枝头落下,他正用金箍棒逗弄着一只停在叶尖的翠鸟,棒尖挑起的露珠里浮出张脸,半是猴形半是雀跃,"是'新程叶'的嫩芽,青纹里藏着令狐冲的笛孔痕,黄脉里裹着方证大师的念珠印,刚才我用棒尖拨了拨,听见叶里传出段调子,既像敖丙剑刃划冰的清越,又像哪吒枪尖挑火的炽烈,最奇的是叶柄的绒毛,迎着光看竟与混天绫的纤维是同种路数——你闻这清味。"他突然跃到巨石前,将树叶凑到唐僧鼻端,"有东海的咸腥,还有西域的风沙味,混在一起,像极了咱们初到无争镇时,佛号与剑声撞在晨雾里的气息。"
八戒蹲在巨石旁的沙窝里,酒葫芦往潮水里一浸,竟冒出些青色的火苗,火苗里浮出个穿粗布衫的老者,正给个握剑的少年递饼,少年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老者的腰间挂着个小小的九齿钉耙。"是葫芦显的'启程影'。"他往火苗里丢了块蛤蜊壳,九齿钉耙突然在沙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潮水自动聚成个小小的莲台,台沿的水珠里映着些零碎的景:有高老庄的桃树,有流沙河的漩涡,还有思过崖的石壁,"那少年的剑法里有令狐冲的洒脱,老者的神态里藏着我的憨直,刚才我对着火苗喊'该走了',莲台突然转出些珍珠,落在沙滩上,长出丛半金半紫的海草,草叶上的盐粒里映着花果山的水帘与雷音寺的塔尖。"
沙僧的月牙铲斜插在滩涂的沙地里,铲头的沙粒正顺着潮水流动,在地面凝成张流动的海图,海图上的聚侠岛被圈成个金色的圆点,圆点往东方延伸出条光带,光带上的每个浪头都闪着双色光:蓝处标着"东海",红处标着"雷音",最显眼的浪头旁写着"新程",旁边画着艘待发的船,船头刻着佛印,船尾画着剑穗。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指尖过处,沙粒突然跃起,在空中拼出些字:"潮起程启,江湖再续",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被海风刮得微微颤动。
"是潮信引的'新航路'。"沙僧往光带里撒了把经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小鱼,顺着潮水往深海游去,"那青年的徒弟托鱼群捎来句话,说他们在聚侠岛的戏台上新编了出《佛侠续篇》,戏里的悟空用金箍棒当桅杆,八戒的钉耙作锚链,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缠在戏台柱上,当作'江湖再启'的幡旗——你看那鱼群。"小鱼突然在水面聚成个"行"字,字的笔画渐渐漫延,与远处驶来的渔船连成一片,船帆上的图案既像经卷又像剑谱,最前面那艘船的桅杆上,飘着段混天绫,绫带在风中猎猎作响,一半是冰蓝,一半是火红。
远处的海平面突然涌起道蓝红色的浪,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柳树干上,剑刃上凝结的冰珠里映出东海的景象:新龙王的来孙正带着龙鲤往滩涂游,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块暖玉,玉上刻着"行"字,鱼群破浪而出的水花里,浮出些奇怪的冰雕:有金箍棒化作的船篙,有九齿钉耙变的渔叉,还有月牙铲改的桨,冰雕在阳光下融化,滴在沙滩上的水迹里,显出"路"字。"老龙王托梦说,这些龙鲤是来引路的。"他的龙角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蓝光,声音里带着些潮润,"暖玉里的'行'字是用灵珠火写的,鱼群顺着混天绫的气息往这边来,刚才有条小龙鲤跳上我的剑,说它看见哪吒在浪尖画圈,圈里的浪花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经卷又像剑谱,最末行是'江湖无尽'。"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突然从浪里窜出,哪吒踩着风火轮在滩涂上来回穿梭,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竟燃起圈蓝红色的火,火圈里浮出些字:"风起新程"。"小爷在潮眼里藏了坛'启程酒'!"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缠住敖丙的手腕,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落在沙滩上,立刻长出两株珊瑚,一株开着剑穗状的花,一株结着佛印形的果,"是用聚侠岛的沙、东海的水、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刚才听见浪里有动静,就知道是老龙王的船队来了——你看那火圈。"蓝红火突然散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拼出一面镜子,镜里的浪雾中浮出些新的影:有孩童用混天绫拔河,一边拉着经卷,一边拽着剑谱;有老者围着火堆听故事,讲的是佛如何用剑护众生,侠如何用经渡世人;最妙的是幅小画,画里的冰火珠裂成两半,一半化作东海的龙鲤,一半化作西域的灵珠,最后在火盆里重逢,溅出的火星里,长出颗小小的奇树,树叶上既印着佛印,又刻着剑穗。
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膝头泛出柔光,他翻开末页,混天绫缠着的树叶突然渗出些清澈的液滴,滴在空白处,立刻晕出幅画:滩涂的沙地上,有人用冰刻着"行"字,有人用火写着"路"字,刻痕里的沙粒正化作龙鲤与灵珠火,往东方的海面游去,最深处的沙层里,藏着半册《笑傲江湖曲》的新谱,旁边压着片奇树叶,叶上的佛印露珠里,映着所有的新程:冰与火的相携,佛与剑的相伴,龙与珠的相随,最后都化作晨雾里的影,在滩涂上显出鲜活的形。
"是初心把旧痕铺成了新路。"唐僧合上经卷,树叶突然从流苏上脱落,落在沙滩上,叶周围的沙粒自动聚成个小小的路标,标上的沙粒里长出些奇怪的植物:叶片是剑形的,花是莲状的,花心嵌着小小的冰火珠,花瓣被晨风吹落,落在八戒的酒葫芦上,葫芦突然发出嗡鸣,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顺着沙粒往路标淌去,所过之处,沙粒都显出小小的佛印或剑穗。
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沙地里颤动,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溪流,溪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龙鲤,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渐渐显出"行"字的轮廓。"是水脉引的'新程路'。"他用铲尖往溪流的尽头指去,"那青年托龙鲤捎来句话,说在雷音寺分院的墙角新刻了块碑,碑的正面刻着'西游',背面刻着'笑傲',碑顶的石雕是株奇树,树叶上的字一半是冰刻的,一半是火铸的——你看那溪流。"溪流突然在滩涂上拐了个弯,往东方的海面延伸而去,与初升的朝阳连成一线,阳光里的尘埃都化作游动的龙鲤,鳞片上的光在溪水里拼出"再行"二字。
"该走了。"悟**然扛起金箍棒,往东方的路走去,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晨光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照亮了被晨雾笼罩的滩涂小径;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跟着龙鲤的方向迈腿,沙滩上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青色的火苗,火苗里浮出些笑脸;沙僧的月牙铲拖着溪水里的光带,光带所过之处,沙粒都显出"新程"二字;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剑刃凝结的冰雾里映着龙鲤的身影与船队的帆影;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晨光相融,化作只金红色的凤凰,在船队前方引路。
滩涂上的渔民们渐渐聚过来,站在礁石旁挥手,有老渔翁往船上扔了袋新米,喊着"佛侠也要吃饭";有渔姑递来筐刚蒸的海螺,说"路上解解馋";青年的徒弟抱着《续江湖新篇》上册跑上船,把书塞进唐僧手里,"我师父说这本该由您带着,新程要从旧章起",唐僧翻开书,青年新写的段落正往下淌:"某年晨光,聚侠岛滩涂,见圣僧扬帆,金箍棒为桅,混天绫作缆,知江湖未远,新程待启。"书页间突然飞出段混天绫,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往"字与"来"字,被海风鼓得猎猎作响。
潮声越来越响,聚侠岛的轮廓渐渐被浪花遮住,只有奇树的枝桠还在岸边摇曳,枝上的新叶里飞出些光蝶,往船的方向追来。悟**然扛着金箍棒跳上桅杆,棒身往海天相接处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潮声相和,在天地间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同行的桨声;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潮声里,化作帆,凝成舵,让后来人在摇桨时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满船的身影,突然大笑,"你们看那浪尖的龙鲤,竟自己排成个'走'字,这才是江湖最好的模样——不用刻在碑上,活在浪里,破着浪,赴着约,比任何永恒都实在!"
唐僧的经卷与青年的《续江湖新篇》在船舷上相和,发出温润的光,光里浮出所有的新程:清晨的潮起,正午的帆动,傍晚的鸥鸣,深夜的星图,每个人的笑脸上都沾着浪花,浪里映着彼此的模样——和尚的袈裟沾着海盐,侠客的剑鞘缠着潮声,龙子的鳞片上挂着孩童的画,少年的书卷里裹着小小的冰火珠,珠里的光影在阳光下闪烁,像两颗跳动的星。
远处的海平面上,朝阳正从浪里钻出来,给船队镀上一层金辉,经卷的末页在风里轻轻颤动,最后落下的不是句号,是个小小的箭头,箭头的蓝红两色丝线正慢慢缠绕,化作温暖的黄,像在说:所谓江湖,不过是浪头接着浪头;所谓新程,不过是脚步连着脚步;所谓永恒,不过是把每次告别,都当作重逢的序章,像这东海的潮,永远在涨,永远在落,永远在前方,照亮未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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