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江湖风沙漫西途
望西关以西的官道被风沙磨得发亮,像条被岁月抛光的古铜带。唐僧站在听沙驿的土堡下,经卷在臂弯里凝着沙尘,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风砺石,石上的纹路一半是佛印一半是剑痕,风里混着《笑傲江湖曲》的残韵与沙粒的呼啸,在土堡的箭窗间撞出呜呜的响,惊得檐下的铜铃剧烈震颤,铃舌上的缠丝竟与雷音寺的经幡绳相和。
"师父你看这风砺石。"悟空的声音从堡顶的垛口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串悬垂的沙帘,棒尖挑起的沙粒里浮出张脸,半是猴形半是锐利,"是'沙途石'的老件,砺痕里藏着令狐冲的剑破沙势,石质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定沙意,刚才我用棒敲了敲,听见石里传出段沙歌,既像敖丙的冰破沙声又像哪吒的火裂沙响,最奇的是石孔的绳痕,迎着风沙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你闻这沙味。"他突然跃出土堡下,将风砺石凑到唐僧鼻端,"有大漠的燥腥,还有经纸的陈旧香,混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咱们在流沙河遇沙暴,剑影与经声撞在漩涡里的气息。"
八戒蹲在土堡的门墩旁,酒葫芦往怀里一揣,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光晕里浮出个避风的胖汉,正给个握剑探路的后生递水囊,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胖汉的水囊皮沾着些沙粒,像极了高老庄晒谷场的尘粒。"是葫芦显的'沙影'。"他往光晕里丢了块沙枣糕,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沙土自动聚成个小小的沙窝,窝里的倒影映着些零碎的景:有高老庄的沙炕,有流沙河的沙船,还有思过崖的沙阶,"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锐进,胖汉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刚才我对着光晕喊'破沙',沙窝突然旋出个漏斗,漏底的沙纹凝成个'行'字,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你看这沙纹。"沙纹落在草叶上,立刻长出丛半黄半绿的花,花瓣上的沙粒里,映着花果山的沙岩与雷音寺的金沙地,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场风沙的今昔。
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土堡的门轴上,铲头的沙粒正顺着沙流滚动,在地面凝成张风沙途图,图上的官道被圈成条黄带,带旁的沙窝处都闪着双色光:蓝处标着"饮水",红处标着"避沙",最醒目的处标着"沙心",旁边画着座听沙庵,庵墙缠着段混天绫。他正用手指沿着黄带划动,沙粒突然跃起,在空中拼出些字:"风沙漫途,江湖向西",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被堡风一吹,竟化作沙蝶,往西方的沙海飘去。
"是沙脉引的'西渡路'。"沙僧往黄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顺着图谱往沙海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守堡的老兵捎来句话,说沙海边缘的'渡沙亭'里有口沙井,井栏上刻着《佛侠渡沙颂》,上阕写'佛向西天披沙行',下阕写'侠破风沙护经途',井口的石雕是个沙罗盘,盘心嵌着颗冰火珠——你看那沙蝶。"沙蝶突然在堡前聚成个"沙"字,字的笔画渐渐漫延,与远处的沙海连成一片,海面上的沙浪里浮出些熟悉的影:有令狐冲的剑穗在沙中轻晃,有任盈盈的琴在沙庵静卧,还有半张《笑傲江湖曲》的谱子被沙粒覆盖,露出的音符里嵌着小小的佛印。
土堡的阴影里突然漾起道蓝红色的涟漪,敖丙的冰魄剑斜背在肩头,剑鞘上凝结的冰珠里映着沙海的日影:探沙的女子正将块绣着沙路的帕子插在沙堆,帕角缠着段混天绫,热风卷着帕子往西行,帕上的冰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有金箍棒化作的探沙杖,有九齿钉耙变的扒沙铲,还有月牙铲改的导沙板,冰纹在日头里融化,滴在沙地上的水迹里,显出"沙"字。"任大小姐托梦说,这些帕子是来指路的。"他的龙角在沙光里泛着温润的蓝光,声音里带着些干涩,"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能引着咱们看清沙下的路径,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裂沙,沙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经卷又像沙图,最末行是'沙漫新途开'。"
话音未落,道红光突然从沙海窜出,哪吒踩着风火轮在堡前的沙地上穿梭,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沙浪的轨迹,却比白日里炽烈许多。"小爷在堡墙的砖缝里藏了坛'破沙酒'!"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缠住敖丙的手腕,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落在唐僧的经卷上,晕出"沙心"二字,"是用沙粒的髓、冰泉的水、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刚才我用火尖枪往砖缝里捅,枪尖沾了点酒回来,酒液落在地上,竟烧出条沙路,路上的沙粒都化作小小的佛印——你看那焰。"蓝红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拼出片沙海,海影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令狐冲在沙海练剑,剑尖的轨迹劈开沙浪;任盈盈在沙庵抚琴,琴音与沙鸣相和;方证大师在沙上写经,指沙凝成的经文被风吹不散,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在沙前并肩而立。
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他翻开末页,混天绫缠着的风砺石突然渗出些赤色的液滴,滴在空白处,立刻晕出幅画:从望西关到沙海的官道上,所有沙坑都被光点标出,光里的脚印踩着同一串方向,最深的脚印里盛着沙粒,最浅的脚印里浮着冰珠,画的尽头是渡沙亭的轮廓,亭前站着个测沙的老丈,沙杆上缠着段混天绫,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
"是沙心把迷途指成了坦途。"唐僧合上经卷,风砺石突然从流苏上脱落,落在堡前的沙地上,石周围的沙土突然凝成串沙珠,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沙珠往沙海的方向飘去,所过之处,沙地上的浮沙都显出"西去"二字,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顺着沙珠的轨迹往沙海淌去,酒液流过的地方,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
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门轴旁颤动,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沙河,河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渐渐显出"渡"字的轮廓。"是地脉引的'渡沙路'。"他用铲尖往沙河的尽头指去,"那青年托老兵捎来句话,说渡沙亭的石碑上刻了段新文,说'佛渡沙以传经,侠破沙以护道,沙渡同途,即是西天'——你看那鱼群。"银鱼突然加速,往沙海的方向游去,鱼群掀起的沙浪里,显出条被沙粒掩盖的路径,径旁的沙堆上插着些小小的经幡,幡绳缠着混天绫的影子。
"该渡沙了。"悟**然扛起金箍棒,往沙海的方向走去,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风沙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弧线扫过的地方,沙浪都退开三尺;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紧,跟着沙珠的方向迈腿,堡前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光晕在风沙里结成个小小的护持阵;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沙河,沙河所过之处,沙地都显出"渡沙"二字;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剑鞘的冰光与日光相触,凝成串冰珠灯,珠里映着渡沙亭的轮廓;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沙河相融,化作只金红色的沙雀,在沙路前方引路,雀翅扫过的地方,都亮起小小的沙灯。
堡前的送行人渐渐聚过来,站在风沙里张望,有老兵往悟空手里塞了张沙海图,说"暗流都标清了";有驿卒递来袋防沙药,说"呛着了好敷";测沙的老丈从沙海边缘走出,将个沙罗盘塞进唐僧手里,"这盘针缠着混天绫,能指着西去的方向",唐僧接过沙罗盘,盘面突然转出个箭头,箭头指着的刻度里浮出些字:"某年日午,听沙驿前,见圣僧渡沙,金箍棒为探杖,混天绫作引绳,知江湖有沙,心定即途。"罗盘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迷"字与"定"字,被风沙吹得猎猎作响,最后在沙光里同时化作"行"字。
风沙越来越烈,渡沙亭的轮廓渐渐被沙雾笼罩,只有堡前的沙河还在闪烁,河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往队伍的方向游来。悟**然扛着金箍棒跳上渡沙亭的台阶,棒身往沙海的方向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沙鸣相和,在沙幕里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破沙的锐气;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风沙里,化作锚,凝成灯,让后来人在渡沙时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沙海的路径,突然大笑,"你们看那亭柱的刻痕,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这才是江湖最好的沙路——不用刻在碑上,活在沙心里,引着你,定着你,比任何坦途都实在!"
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沙河里,化作颗最大的沙珠,珠里浮出些过往的沙影:流沙河的初遇,黑木崖的沙战,护经谷的沙护,最后都化作此刻沙路上的脚步声。沙僧的月牙铲在渡沙亭旁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台上的香火与沙光相和,在沙幕里弥漫成片暖光。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一端融入沙海的日影,一端化作西天的云影,飘到中途,突然同时回头,在沙光里拼出"同渡"二字。
唐僧握着沙罗盘走进沙海,经卷在臂弯里轻颤,像在应和着沙粒的呼啸。沙海深处的渡沙亭里,传来《笑傲江湖曲》的渡沙版,笛声里少了几分江湖的放浪,多了几分向道的坚韧,最后与《心经》的吟诵融在一起,在沙幕里织成张透明的网,网住的沙珠里,映着取经队伍与送行人的笑脸,渐渐分不清谁在破浪,谁在守望。
日头偏西时,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空白处浮出行字,是所有渡过沙海的人共同的笔迹:"江湖沙海万里长,佛侠同舟向西天",字迹刚显,就被夕阳映得发亮,像在说,所谓风沙,从来不是绝境,而是对心志的磨砺,是佛与侠在狂沙中更见真章的试炼,让这段西去的路,在沙粒的涤荡里,愈发清晰,愈发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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