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江湖晓雨润行装
晓雨渡的晨雾裹着水汽,漫过刚泊岸的客船,在青石板铺就的码头上织出细碎的银纹。唐僧站在渡头的雨棚下,经卷在臂弯里凝着潮气,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水痕的玉佩,佩上的纹路一半是剑痕一半是佛印,风里混着《笑傲江湖曲》的残韵与檐滴的轻响,在码头上的货箱间撞出嗒嗒的声,惊得檐下的麻雀抖落翅尖的雨珠,珠落的轨迹竟与雷音寺的玉阶排水纹相和。
"师父你看这玉佩。"悟空的声音从雨棚的横梁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串悬垂的雨帘,棒尖挑起的水珠里浮出张脸,半是猴形半是清爽,"是'晓行佩'的老件,裂口里藏着令狐冲的剑穿雨势,玉肉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接露意,刚才我用棒敲了敲,听见佩里传出段晨歌,既像敖丙的冰剑挑雨又像哪吒的火枪破雾,最奇的是佩孔的绳痕,迎着晓光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你闻这雨味。"他突然跃到雨棚中央,将玉佩凑到唐僧鼻端,"有码头的桐油腥,还有经纸的陈旧香,混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咱们在洛阳城雨后行船,剑影与经声撞在雨雾里的气息。"
八戒蹲在雨棚下的货箱旁,酒葫芦往怀里一揣,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光晕里浮出个擦脸的胖汉,正给个收剑入鞘的后生递干布,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胖汉的布巾沾着些酒渍,像极了高老庄酿的桂花酒。"是葫芦显的'晓雨影'。"他往光晕里丢了块蒸糕,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雨水自动聚成个小小的水洼,洼里的倒影映着些零碎的景:有高老庄的雨院,有流沙河的雨渡,还有思过崖的雨窗,"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疏朗,胖汉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刚才我对着光晕喊'走了',水洼突然漾起涟漪,纹里浮出个'行'字,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你看这水纹。"水纹落在青石板上,立刻长出丛半白半绿的花,花瓣上的雨珠里,映着花果山的水帘雨与雷音寺的檐角雨,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场雨的始末。
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雨棚的立柱上,铲头的沙粒正顺着檐滴流动,在地面凝成张水路图谱,图上的晓雨渡被圈成个蓝色的圆点,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带旁的村镇都标着雨讯:"晴川驿无雨"、"望佛镇微雨"、"西去坦途",最醒目的标记旁画着辆马车,车帘上绣着剑与经卷,剑穗缠着混天绫,经卷的流苏也缠着同种绫带。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沙粒突然跃起,在空中拼出串字:"雨歇途净,江湖续行",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被穿堂风吹得微微颤动,最后化作雨蝶,往码头外的官道飞去。
"是雨脉引的'晓行途'。"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顺着图谱往官道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撑船的老丈捎来句话,说前面的'晴川驿'里有间'风雨客舍',舍内的壁上画着《佛侠沐雨图》,佛持经卷遮雨,侠握长剑开路,两人共撑一把伞,伞骨是用混天绫缠的——你看那雨蝶。"雨蝶突然在码头聚成个"行"字,字的笔画渐渐漫延,与远处的官道连成一线,道旁的柳树上挂着些湿漉漉的布条,有块布条上绣着半段《笑傲江湖曲》的谱子,音符里裹着混天绫的纤维。
晓雨突然停了,码头上的水汽蒸腾起淡淡的虹光,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立柱上,剑刃上凝结的冰珠里映出东海的景象:新龙王的来孙带着龙鲤往河口游,每条鱼的背鳍上都顶着片虹色的鱼鳞,鳞上写着"晴川"二字,鱼群摆尾掀起的水花里,浮出些奇怪的冰雕:有金箍棒化作的车辕,有九齿钉耙变的车轮,还有月牙铲改的车帘杆,冰雕在晓光里融化,滴在青石板上的水迹里,显出"晴"字。"老龙王托梦说,这些龙鲤是来报信的。"他的龙角在虹光里泛着温润的蓝光,声音里带着些水润,"鱼鳞上的字是用灵珠火写的,鱼群说晴川驿的客栈备了驱寒的姜汤,汤里掺了冰魄珠的粉末,刚才有条龙鲤跳上我的剑,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画晴,晴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经卷又像剑谱,最末行是'晓雨润新程'。"
话音未落,道红光突然从码头外窜出,哪吒踩着风火轮在湿漉漉的官道上穿梭,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虹光,却比白日里柔和许多。"小爷在货箱的夹层里藏了坛'晴川酒'!"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缠住敖丙的手腕,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落在唐僧的经卷上,晕出"晴途"二字,"是用晓雨的水、虹光的气、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刚才我用火尖枪往夹层里捅,枪尖沾了点酒回来,酒液落在地上,竟长出片三叶草,草叶上的字是'前'——你看那焰。"蓝红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拼出幅晴川图,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令狐冲在雨后练剑,剑尖的水珠折射出虹光;任盈盈在客舍抚琴,琴弦的颤动抖落雨珠;方证大师在檐下晒经,经卷上的雨痕化作佛印,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在晓光里并肩前行。
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他翻开末页,混天绫缠着的玉佩突然渗出些清澈的液滴,滴在空白处,立刻晕出幅画:从晓雨渡到晴川驿的官道上,所有的泥坑都被虹光标出,光里的脚印踩着同一串方向,最深的脚印里盛着晓雨,最浅的脚印里浮着虹光,画的尽头是风雨客舍的轮廓,舍前站着个扫雨的店小二,扫帚柄上缠着段混天绫,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
"是晴心把雨路晒成了坦途。"唐僧合上经卷,玉佩突然从流苏上脱落,落在青石板上,佩周围的水迹突然凝成串水珠,珠里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穗,水珠往官道的方向飘去,所过之处,石板上的水痕都显出"西去"二字,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顺着水珠的轨迹往官道淌去,酒液流过的地方,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
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立柱旁颤动,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水带,带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渐渐显出"行"字的轮廓。"是地脉引的'晴行路'。"他用铲尖往水带的尽头指去,"那青年托老丈捎来句话,说风雨客舍的门板上写了段新文,说'佛遇雨而经更净,侠逢晴而剑更明,雨晴同途,即是西天'——你看那鱼群。"银鱼突然加速,往官道的方向游去,鱼群掀起的水浪里,显出条被晓光笼罩的官道,道旁的路牌上写着"晴川驿"三字,牌绳缠着混天绫的影子。
"该上路了。"悟**然扛起金箍棒,往官道的方向走去,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晓光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弧线扫过的地方,水渍都蒸发了几分;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紧,跟着水珠的方向迈腿,码头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光晕在水汽里结成个小小的护持阵;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水带,水带所过之处,官道都显出"晴行"二字;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剑鞘的冰光与晓光相触,凝成串冰珠灯,珠里映着晴川驿的轮廓;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水带相融,化作只金红色的晴鸟,在官道前方引路,鸟翅扫过的地方,都扬起淡淡的尘土。
码头的送行人渐渐聚过来,站在晓光里挥手,有老丈往悟空手里塞了张晴雨路图,说"泥洼都标清了";有货郎递来些干点心,说"路上垫垫饥";扫雨的店小二从官道走来,将把油纸伞塞进唐僧手里,"这伞骨缠着混天绫,能挡晴日的晒也能遮临时的雨",唐僧接过伞,伞面突然映出些字:"某年晓雨,晓雨渡头,见圣僧行晴,金箍棒为路杖,混天绫作引绳,知江湖有雨有晴,心定即途。"伞柄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雨"字与"晴"字,被晓风吹得猎猎作响,最后在光里同时化作"行"字。
晓光越来越烈,晴川驿的轮廓渐渐清晰,只有码头的水带还在闪烁,带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往队伍的方向游来。悟**然扛着金箍棒跳上道旁的土坡,棒身往驿馆的方向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风声相和,在晓空里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雨晴不惊的平常心;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晓雨里,化作伞,凝成路,让后来人在晴雨间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官道,突然大笑,"你们看那路牌的刻痕,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这才是江湖最好的晴路——不用刻在碑上,活在平常心,走着稳,看着明,比任何坦途都实在!"
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水带里,化作颗最大的水珠,珠里浮出些过往的雨晴影:洛阳的雨宴,黑木崖的晴战,晓雨渡的晴行,最后都化作此刻官道上的脚步声。沙僧的月牙铲在道旁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台上的香火与晓光相和,在水汽里弥漫成片暖光。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一端融入晓光,一端化作驿馆的炊烟,飘到中途,突然同时回头,在光里拼出"同行"二字。
唐僧握着油纸伞走在官道中央,经卷在臂弯里轻颤,像在应和着越来越近的驿馆人声。晓雨渡的码头渐渐缩成个光点,柳树上的布条还在风中飘动,最后与《笑傲江湖曲》的残音一起,化作道淡淡的虹光,落在取经队伍的身后,像条看不见的混天绫,一端系着走过的江湖,一端连着未到的西天。
经卷的末页在晓光里轻轻翻开,空白处浮出行字,是所有经历过晴雨的人共同的笔迹:"江湖晴雨寻常事,佛侠同途自坦平",字迹刚显,就被阳光映得发亮,像在说,所谓路途,从来不是只有晴或只有雨,而是在晴雨交替里,同行的人更懂得相携,冰与火的相触更懂得相融,佛与侠的相伴更懂得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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