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卷起演武场的落叶,杨羡一剑劈断木桩时,兵部急报正落在他脚边。
玄铁剑尖挑起密函,北境狼烟二字刺得他瞳孔骤缩。
转身却见今秣攥着食盒立在廊下,葱白指尖拿着食盒漆面。
杨羡:"收拾行装,明日启程。"
他将密函扔进炭盆,火星溅上今秣新裁的月华裙。
今秣:"带我同去。"
食盒"咚"地落地,桂花糕滚满青砖。
今秣踩碎糕点拦住他去路,裙摆沾着糖渍像斑驳血痕。
杨羡捏住她下巴冷笑。
杨羡:"军营不是闺阁,刀剑无眼......"
今秣:"我会医术。"
今秣扯开腰间锦囊,银针在秋阳下泛冷光。
今秣:"你背上伤,不都是我在治?"
玄铁剑鞘突然横扫,斩断她鬓边垂落的流苏,像是被她那执拗的劲儿气急了。
今秣被吓的浑身一哆嗦时,杨羡才意识到面前站的是他妻子,可不是他的手下。
杨羡:"北狄人可不管你是不是大夫!"
断珠噼啪砸在石阶上,惊飞了啄食的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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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敲打西厢窗棂,今秣将连夜缝制的护心甲塞进行囊。
杨羡踹门而入,摘掉披风随手甩在她刚理好的药箱上。
杨羡:"闹够了?"
今秣:"这是赤芍粉,止血最......"
杨羡:"我说不准!"
他掀翻药箱,瓷瓶炸裂间腾起呛人药雾。
今秣想蹲身拾碎片,被杨羡一把拦住。
他自知自己脾气冲动易怒,可这是从小养的性子,叫他一时半会也改不下来,总是在事后后悔。
今秣:"郎君怕我拖累?"
杨羡突然擒住她的手按在妆台,铜镜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
杨羡:"我怕你死在我眼前。"
镜面被他的拳头砸出蛛网纹。
今秣:"那就更要同去。"
今秣挣开桎梏,指尖点在他心口旧疤。
今秣:"若你重伤昏迷,只有我识得这处箭伤忌用麻黄。"
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淡粉的齿痕。
今秣:"更何况,你答应过要拿铁链拴我一辈子。"
今秣:"杨羡,你当我不怕你回不来吗?"
今秣声音轻吼。
这也是她第一次叫杨羡的名字。
杨羡将护心甲狠狠掼在地上,无奈闭目,沉默半晌。
杨羡:"明日卯时,迟半刻就把你捆在马厩。"
转身时却把药箱踢到今秣脚边。
杨羡:"碎了的东西,记得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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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中的马嘶惊破寂静,今秣背着药箱奔至府门。
杨羡玄甲覆身,正将她的金镶玉簪掷给春桃。
杨羡:"女子之物,带着碍事。"
今秣:"将军的香囊不也系在剑柄?"
今秣扯过他腰间蹀躞带,露出暗格里自己绣的平安符。
杨羡耳尖泛红,突然将她拽上马背。
杨羡:"抱紧了!摔下去可没人捡你!"
他就说不出什么柔情似水的话来,净是些威慑恐吓的,实则嘴硬心软。
大军开拔的号角声中,今秣回望渐远的镇国公府。
杨羡突然咬她耳垂,恨恨道。
杨羡:"到北境第一夜,就把铁链给你焊上。"
今秣:"好啊。"
她反手将银针抵在他喉间。
今秣:"正巧缺个试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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