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叮……。
突然传来了上课铃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朝学校看去,眼看着门卫大爷就要关上学校的大门他们急急忙忙的全都朝学校跑去。
许峰拽着刘凡的头发将他的头狠狠地向地面砸去:“下次你要是再敢说我和李雅童的事,我发誓肯定让你断胳膊。”
一帮人没有回班级而是都跑进了医务室。
杨正源包扎着伤口,那被刀划伤的地方还在流着血,沈愈的伤口并无大碍,他坐在杨正源身边看着杨正源:“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没事,应该的,那帮王八蛋就是欠打。”
赵骁安也站在杨正源身边他看着杨正源的伤有些不知所措,见沈愈把责任揽过去他心里很过意不去:“要不是因为我。你们也不会这样。都怪我。”
“你惹到他们了?”杨正源问道。
赵骁安手拽着衣角低着头有些委屈道:“他们管我要钱,我没有钱。”
“那不怪你,还是怪他妈的刘凡那傻波一的玩意。”杨正源说的生气。
赵骁安看着杨正源,他感觉杨正源就是正义之神,帮助弱小的人在他心里都是好人:“谢谢你。”
不知道是不是赵骁安说的声音太小,杨正源没听见他没有回应赵骁安而是担心的看着沈愈的脖子,沈愈长得白,所以脖子上那道浅浅的伤口很明显:“疼不疼?真不用包扎一下?”
“没事,一会儿自己就愈合了。”沈愈开着玩笑道。
杨正源看着沈愈那淡淡的笑容心里五味杂陈他听自己父亲说沈叔叔又欠钱了,他不知道沈愈知不知道这件事,他不敢提怕沈愈难过。
“你啊,干脆过两天给你找个跆拳道老师得了,免得你每次打架总占下风。”杨正源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和关切。
就在这时,许峰突然拉开了两张床之间的帘子,探个脑袋过来,脸上挂着一抹得意的笑容:“巧了,我就是跆拳道老师。”
杨正源瞥了许峰一眼,眼神里满是鄙夷:“就你?挨打老师还差不多。你还跆拳道?”
许峰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挑衅:“你别不信,我练跆拳道的时候,你俩还在和稀泥呢。”
杨正源撇了撇嘴,显然对许峰的话不以为然:“连我都打不过,你这跆拳道也不正宗。”
许峰被杨正源的话激得有些不服气,他站起身,走到杨正源面前,语气里带着几分自信:“要不咱俩比划比划?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正宗跆拳道。”
杨正源也不甘示弱,站起身来,拍了拍袖子:“比就比,谁怕谁啊?”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仿佛下一秒就又要动手。沈愈坐在一旁,看着这两个人斗嘴。
“行了行了,你们俩别闹了。”沈愈终于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要打也等伤好了再打,现在逞什么能?”
许峰和杨正源对视一眼,同时哼了一声,各自坐回了床上。虽然嘴上不服,但两人心里都清楚,沈愈说得对——现在确实不是逞强的时候。
**嘟嘟嘟**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沈愈匆忙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妈妈”两个字。他心头一紧,立刻接起了电话。
电话刚接通,另一头就传来了母亲汪惠的哭泣声,声音颤抖而慌乱:“小愈啊,你快回来吧,咱家来人要砍你爸……”
沈愈愣住了,手机另一头传来的声音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手机几乎握不住,差点掉在地上。他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双眼瞬间变得通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杨正源察觉到沈愈的情绪不对,立刻凑上前问道:“是干妈吗?出什么事了?”
沈愈耳边嗡嗡作响,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模糊不清。他声音沙哑地对杨正源说道:“我家有些事,我得回去一趟。你帮我请个假。”说完,他顾不上多解释,急匆匆地冲出了医务室。
刚到家门口沈愈就听见里面打砸的声音,汪惠的哭声传来沈愈心中又气愤又难过,他推开了门就看见有几个人正在砸自己家里的东西:“你们是谁?来我家干什么?你们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其中一个拿着棒球棍的男人把棍子扛在肩上对沈愈说道:“你爸三天前在我们赌场欠了五万块钱。我们今天来要债了。给出来我们就走。”
沈愈听到这话立刻看向了坐在地上的沈家康,沈家康被人扯得头发乱了衣服也坏了,完全没了平日里光鲜亮丽的模样剩下的只有满身狼狈。
沈愈不愿意多看一眼这个所谓的父亲:“五万?你三天没回来是去赌了对吗?你觉得咱这个家里什么东西值五万?你自己都值不上五万你拿什么来还赌债?”
沈家康坐在地上沉默不语,他低着头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汪惠躲在角落里掩面痛哭:“早就让你戒赌,你已经欠下二十万了,为什么还不知悔改。非要把我们逼死你才高兴吗。”
“你是他儿子,你还不还这钱?”拿棍子的男人走到了沈愈的面前。
沈愈瞪着双眼他恨不得撕碎面前的这个男人:“我没钱。”
“没钱还债就想赖账?这世道还有规矩吗?要是谁都敢在我们场子撒野,老子还混不混了?”持棍男人一脚踹翻餐桌,瓷碗碎裂声扎得人耳膜生疼。
沈愈喉结滚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们到底想怎样?”
男人忽然咧嘴一笑,那笑容让沈愈寒毛直竖。只见那男人转过了头,抄起案板上的菜刀,刀面寒光在沈愈瞳孔里闪过——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那男人拉着沈家康的手直接剁了下去,沈家康的惨叫着。一截小指滚落在血泊里,断口处汩汩涌出的鲜血在瓷砖上蜿蜒成河。
汪惠瘫软在地嘴里不住地大喊救命,沈愈感觉天旋地转。他死死攥住门框才没跌倒,喉间涌上铁锈味。”
沈愈颤抖着声音道:“给我们点时间好不好?好歹给我们一点时间去凑钱。我们一定会还钱,只是我们现在没有钱。”
“我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我可以给你们时间,也希望你们可以说到做到。”男人松开了沈家康的手他站起身来走到沈愈身旁:“不过我们要多加两万块钱。还七万。你们愿不愿意?”
沈愈瞪大了眼睛,声音里带着不可置信:“七万?我们明明只欠了五万,你凭什么让我们还七万?”
那男人冷笑一声:“现在还当然是五万,但后天可就不一样了。欠债总是要涨价的。你们要是不愿意还,也行……。”他顿了顿,目光阴冷地扫过沈家康,“人身上值钱的东西也不少。如果后天还没钱,那你爸身上的东西,我们可就随便摘了。”
沈愈的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后天?就这两天你让我们怎么筹钱?你是想逼死我们吗?”
男人耸了耸肩,语气轻描淡写:“那就不是我管的范围了。你们自己想办法。”
沈愈转过头,看着沈家康慌乱地包扎着自己断掉的手指,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为什么这一切都要他来承担?凭什么?就因为他是沈家康的儿子吗?
男人临走前,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又补了一句:“对了,别想着报警。警察不管这种事,要是有用的话,我们早就进去了。也别想着跑,你们跑不掉的。”他说完,伸手拍了拍沈愈的脸颊,手上的血迹蹭在了沈愈的脸上,冰冷而黏腻。
男人带着那帮人离开了,留下满屋的狼藉和崩溃的一家三口。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压抑的沉默。
“去医院吧。”沈愈生硬地对沈家康说道,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沈家康抬起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眼神里带着几分复杂。他握着自己已经失去温度的手指,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别他妈哭了。有什么可哭的。又没死人。”
汪惠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抬起头,满脸泪痕地看着沈家康,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妈,你在家待着,一会儿我回来收拾。”沈愈轻声说着,扶起瘫坐在地上的汪惠,将她慢慢扶回了房间。汪惠的手紧紧抓着沈愈的衣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你先休息一会儿,没事儿的。”沈愈的声音尽量放得轻柔,试图安抚母亲的情绪。
汪惠却不肯松手,声音颤抖着:“他们再回来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沈愈抱住了母亲,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事,他们不会回来了。妈,你别害怕。”
汪惠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声音里满是绝望:“我们拿什么还给他们?他们会不会杀了你爸?我们该怎么办啊……。”
沈愈看着母亲那张布满泪痕的脸,心里像是被刀割一样疼。他恨自己没能力照顾好母亲,也恨父亲的无能和自私,让他们一家子活得都如此担惊受怕。
“没事儿的,我可以想办法。”沈愈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一些,尽管他心里也没底。
“你一个孩子能有什么办法?那可是七万,还有那二十万……把你爸剁了都还不上啊!”汪惠一边说着,一边擦着眼泪,声音里满是无奈和绝望。
沈愈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安抚着母亲的情绪。等到汪惠的情绪稍微稳定下来,他才轻轻松开手,确认母亲暂时没事后,才转身离开。
他带着沈家康去了医院,一路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沈愈的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来。他看着父亲那只被纱布胡乱包扎的手,心里既愤怒又无奈。
对于那截被砍掉的小拇指,沈愈已经不抱任何能接上的希望了。他只希望父亲的伤口不要感染,不要再给这个已经支离破碎的家增添更多的负担。
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而冰冷。沈愈坐在长椅上,双手捂住脸,心里一片茫然。他知道,自己必须想办法解决这笔债务,否则这个家就真的完了。可是,七万块钱,对他来说简直是个天文数字。
沈家康坐在椅子另一边,明明是父子可他二人似乎谁都不想挨着谁隔了好几个座位。
血染红了包扎的布沈家康从来没想过自己残疾了会怎么办,如果他凑不出那七万块钱恐怕下一次他就真的要用自己身上其他的零件儿还钱了。
医院的走廊里,沈愈和沈家康无声的坐着,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周围人来人往,偶尔有护士推着轮椅匆匆走过,但父子俩却像是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彼此之间连眼神都没有交汇。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被另一个人搀扶着走了过来,坐在了沈愈和沈家康中间的空位上。男人坐下后,对搀扶他的人摆了摆手:“你不用一直跟着我,出去等我吧。”
搀扶他的人点了点头,语气恭敬:“有事您给我打电话。”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沈愈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却在那一瞬间与对方的目光撞了个正着。坐在他旁边的,正是苏伯易。
苏伯易见到沈愈,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笑意:“真巧啊,又见面了。”
沈愈冷漠的点头,他看到苏伯易膝盖处的裤子破了,膝盖正往外渗血看起来有些狼狈,沈愈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手帕递给了苏伯易:“你流血了。”
“谢谢你。”苏伯易接过了手帕,他看到手帕上印着奥特曼。苏伯易翘着二郎腿把奥特曼手帕捂在了自己的膝盖上,他瞧着沈愈道:“你怎么在这?”
沈愈斜睨着自己的父亲然后把头转向一边:“看病。”
苏伯易顺着沈愈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另一边他这才发现自己身边还坐了一个沈家康:“哟,老沈啊。挺长时间没看到你了。”
虽然沈家康手疼但是看到了苏伯易他还是脸上乐出了花来:“是啊,有段时间没去了,苏先生你这是怎么弄的?”
苏伯易扬扬腿:“老沈你不用那么见外,叫我小苏就行。我和同学打球不小心被推了一下,磕到石头了。”
沈愈听着老婶小叔就头疼,他想赶紧离开这个充满消毒水和药味的地方,然后再好好想想这五万块钱该怎么办。
这时沈愈又想到了当初老杨跟自己说的话,自己身边的这个人想和自己睡觉。想到这里沈愈的双眼不自然的看向了苏伯易的胯下,那一瞬间他把所有会经历的事情全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那个想法让沈愈觉得丢人。可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真的可以得到钱的话……。
沈愈看着苏伯易的侧脸,苏伯易说过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给他打电话,现在这个人就在自己身边而自己非常需要帮助。
“你这手怎么回事?”苏伯易瞥了一眼沈家康被纱布包裹的手:“我听他们说刚才东场那收账砍了一个人的手指,不会是你吧?”
沈家康听到这句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咬牙切齿的说道:“x他妈的,他们也是真狠啊,欠了五万坐地就起价变成七万,后天还要来我要是再还不上就要摘我器官了。”
“七万?”苏伯易下意识瞟了一眼沈愈,沈愈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态,苏伯易收回目光神情自若的笑道:“我说你啊,也真敢跟他们玩,还玩这么多,我猜他们就是惦记你身上那点东西呢,他们可比老李那帮人狠,收账是往死里弄。”
沈家康叹了一口气满是绝望:“我本来已经赢了五万了,我想再赌一把,没想到……唉,我现在根本就凑不上那么多钱。只能等死了。”
苏伯易挑挑眉语气轻描淡写的说道:“我可以帮你再缓几天。”
听到这番话沈家康激动的握住了苏伯易的手:“真的吗?太谢谢你了!苏先生。”
沈愈也有些激动的看向了苏伯易,苏伯易继续缓缓说道:“可就算是缓了到时候你有钱还吗?”
“能缓一天是一天,我们就有多一天来凑钱。太谢谢你了苏先生。”沈家康激动地说着。
苏伯易漫不经心的笑着,处理这点小事儿不过举手之劳只用几秒钟就可以,甚至这账不要了也行,可苏伯易并不想助人为乐,他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
苏伯易看着沈愈,沈愈那张漂亮的脸吸引着他,他喜欢沈愈是从心底里喜欢他,苏伯易感觉自己跟沈愈上辈子应该是夫妻不然自己怎么会突然间对一个只看了一眼的人喜欢的死去活来,关键这个人还是个男的。
苏伯易笑着随意应付着沈家康:“你是我们老顾客,帮你点小事是应该的。”而后他转过头,目光落在了沈愈的身上,声音压低带着几分意味深长轻声说道:“我跟你说过,如果你需要帮助我肯定会帮助你。”
沈愈看着苏伯易没有说话,他想再试试其他的办法,也许有比出卖自己更好的办法呢。见沈愈无动于衷苏伯易双眸暗了暗,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沈家康。”医生从房间走出来大喊一声。
沈家康和沈愈都站起身来走了进去。沈家康被砍断的手指接不上,只能在手受伤的地方缝了几针,上了点药,医生叮嘱几句后他们父子便离开了诊室。
临走前沈愈路过了苏伯易的身旁,沈家康说了再见,而沈愈跟在自己父亲身后什么也没说。
苏伯易见到沈愈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过来,沈愈停下了脚步,走到苏伯易身边声音平淡的问道:“有事吗?”
苏伯易有些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腿:“能不能帮我一下,我起不来。”
沈愈点了点头,伸出手拉住苏伯易的胳膊。苏伯易借着沈愈的力,慢慢站了起来。他比沈愈高出许多,站起来时整个人几乎压在了沈愈身上,呼吸近在耳边,温热的气息让沈愈有些不自在。
“谢谢你。”苏伯易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笑意。
沈愈这才注意到,苏伯易竟然这么高,自己才到他的肩膀。他抬起头,目光对上苏伯易的眼睛,语气平静:“用不用我扶你进去?”
“不用,我自己能走。”苏伯易嘴上这么说着可他的手依旧紧紧的抱着沈愈,他踌躇许久开口道:“你没把我号码删掉吧?”
沈愈轻嗯了一声:“没有。”
苏伯易心里很开心但是他说话的语气还算平静:“那你有需要就给我打电话。”
“我暂时还没走到那一步。”沈愈心中有些难过,如果不是自己的父亲自己也不至于在这个人的面前如此抬不起头:“但,也许我会打的……。”后面的这句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干脆就没有了。
“那我等你电话。”说完苏伯易就要一瘸一拐的进去看病。刚走没一步他就晃晃悠悠的要倒,沈愈在他的身后再次扶住了他:“你小心点。我还是扶你进去吧。”
苏伯易笑着他心里美滋滋的再次搂住了沈愈的肩膀:“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他入无尘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