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终章长河落日

第一幕·黄泉回魂

青铜城的月光浸透流沙时，七濑瑶的鎏金核桃突然发出蜂鸣。机械核投射出的星轨图上，代表天魔残魂的光点正被某种力量牵引重组。她循着坐标策马狂奔，黄泉路的流沙中，半截白骨手臂握着一枚熟悉的狼耳坠。

"天工阁禁术第九章……"她展开随身携带的祖师手札，机械臂分解成精密齿轮，"以机关为骨，星轨为脉，或许能——"

沙暴骤起的刹那，噬心蛊的冰晶从地脉渗出，裹住奕歌残破的身躯。三千青铜手臂破土而出，将星辉凝成新的经络。当第一缕晨曦穿透云层时，葬骨笛的终章旋律再度响起。

"为什么救我？"奕歌睁开新生的机械右眼，瞳孔映出七濑瑶疲惫的面容，"我这样的怪物……"

"因为你的命属于正道。"她将狼耳坠塞进他掌心，"工部需要有人巡查西域商道。"

第二幕·红尘释然

西域商队入关那日，奕歌的蓝白衣袍掠过朱雀大街。黎予奚的银铃锁链突然震颤，狐火不受控地凝成敦煌洞窟幻象——十五岁的狼耳少年正在沙暴中刻笛，每一道音孔都对应星轨方位。

"原来《舞沙》终章是这么来的。"慕皓轩的剑气搅碎幻象，白发在风中与她的红绸纠缠，"要见见吗？"

黎予奚抚过心口赤狐图腾，兽爪残留的伤痕隐隐发烫："见与不见，皆是因果。"

药膳楼顶，奕歌的春秋笛吹出全新曲调。小煜儿抱着星轨仪探头："奕哥哥，这首叫什么？" "《不归》。"他摘下狼耳坠搁在窗棂，"告诉慕怀瑾，边关三十七驿的傀儡阵已除。"

第三幕·机关问道

七濑瑶在工部密室调试浑天仪时，鎏金核桃突然映出西域星图。代表奕歌的光点正在龟兹古墓群移动，沿途撒下改良后的作物种子。

"他把碧蝎毒改成了助长剂。"她将数据录入天工阁典籍，"这份《百草新编》，该署谁的名？"

慕皓轩的白发垂落奏折："署'红尘客'罢。"朱笔在通关文牒添上新规："凡持此牒者，可于西域三十六部行医传道。"

夜色中的驼铃声惊起沙鸥。奕歌的机械右眼记录着绿洲扩展的轨迹，春秋笛别在腰后，再未吹响《凤求凰》。

第四幕·大漠别

黎予奚策马出关那日，赤狐虚影惊散商队驼铃。奕歌正在修补烽燧，机械臂上的鎏金核桃泛着冷光。

"此去龟兹三千里。"她抛来水囊，银铃在风沙中叮咚，"可要同行？"

他旋开狼耳坠的暗格，露出里面封存的噬心蛊残晶："我的道在江湖。"星轨图在沙地铺开，标注着三十六处待修复的驿站，"你的道在他身边。"

狐火突然凝成剑穗形状，黎予奚将青冥剑的流苏系在烽燧旗杆上："慕怀瑾让我带的——他说边关风大，需镇旗之物。"

奕歌的机械眼闪过一丝笑意。当夜，商队发现所有驿站都飘着系剑穗的旌旗，旗面用碧蝎毒绘着龟兹星图。

第五幕·长河归

七濑瑶的机械隼群掠过长安城时，慕皓轩正在修订《废蛊令》。鎏金核桃投射的影像里，奕歌的蓝白衣角消失在大漠孤烟中。

"他始终不肯回来受封。"七濑瑶调试着浑天仪，"说江湖才是他的封地。"

黎予奚的狐火在奏折上烙下火漆印："那就让江湖记住'红尘客'。"她推开轩窗，西域商队的驼铃正惊起一群白鹭。

小煜儿抱着波斯猫冲进药膳楼："阿姐！龟兹来信说沙漠开花了！"锁龙扣上的星轨首次呈现圆满的环状，碧蝎毒在琉璃瓶中泛着翡翠光泽。

终幕·千秋岁

十年后的上元夜，赤狐天灯铺满星河。慕皓轩执剑立于朱雀门，白发与黎予奚的红衣在风中交缠。西域商队进献的铜箱突然自启，三十六枚通关符拼成龟兹星图，中心嵌着奕歌的春秋笛。

"他走遍了所有驿站。"七濑瑶启动浑天仪，星轨凝成"山河无恙"四字，"这是最后一份巡查录。"

黎予奚的银铃锁链绞碎铜箱，露出底层泛黄的《百草新编》。扉页画着敦煌洞窟的月光，十五岁的狼耳少年正在刻笛，题字却是慕皓轩的笔迹："故人长诀处，春风度玉门。"

黄泉路的流沙堆上，一株赤柳穿透玉笛生长。路过的商队传言，柳枝上总系着新的狼耳坠，坠内刻满医方与星轨。

（全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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