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本宫滚!”轩辕阳卿怒喝一声,手掌一挥,将嬷嬷推了个踉跄,自己则大步流星地直奔屋内。
房间里,李星澜眉头紧锁,双手紧紧捂着小腹,身体蜷缩在床榻上,脸色白得像是一张纸。鲜红的血迹慢慢洇湿了锦被,那触目惊心的画面让人心头一颤。
“太医!让太子都滚进来!”轩辕阳卿一把抓住李星澜那冰凉的手,声音里满是焦急,还带着一丝颤抖。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眼眶微红,满是心疼与自责,“澜儿,你撑住些,本宫就在这儿陪着你呢。”
殿内的烛火晃晃悠悠地摇曳着,把太子脸上纵横的泪痕照得清清楚楚。他衣不解带地守在床边,连一刻都不敢离开。御医们匆匆赶来,跪了一地,可没有一个人敢打包票说能保住的。
李星澜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殿下……我们的孩子……”话还没说完,她就昏了过去。
轩辕阳卿双拳握得死紧,指甲都快嵌进掌心了,眼眶通红。
此刻,东宫安静得很,只有檐下滴答滴答的雨声,仿佛是在为那个逝去的小生命哭泣。
“孩子真没了?”
紫极宫内,太子妃傅思婉满脸喜色地摸着肚子,听着宫女汇报消息。
“回娘娘,太子赶去的时候孩子就已经没了,现在皇后也赶去了!”一个宫女恭敬地回答。
“娘娘,咱们要不也去看看?”傅思婉的贴身婢女红儿试探着问。
“去看啥啊?孩子都没了,多晦气呀,别伤了我肚子里的小皇子!”傅思婉撇了撇嘴说。
“娘娘,如今东宫内侧妃的孩子没了,您的嫌疑最大,要是这时候咱们还装不知道,那就会更加让人怀疑咱们了!”红儿劝道。
“说得有道理!”傅思婉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那个宫女,“你可知李侧妃为啥突然小产?”
“听霜华宫的下人们说,李侧妃正在吃东西呢,不知咋的就突然腹中绞痛,然后身下就见血了!”宫女赶紧回答。
“难道那个人说的是真的?”傅思婉小声的嘀咕,随后装的若无其事。
“想必是有人看不过去了!”傅思婉笑了笑,“走吧,咱们去看看这位李侧妃。”
傅思婉缓缓起身,锦缎长裙拖在地上,带起一阵香风。红儿连忙上前搀扶,轻声提醒:“娘娘,此去霜华宫还得谨慎言行呐。”
“本宫心里有数。”傅思婉嘴角微微上扬,眼里却闪过一抹阴霾。她当然知道这宫里头的水有多深,李侧妃这一胎来得可真是不凑巧。
刚踏入霜华宫,就看见太子守在床边,皇后也在一旁坐着。皇后瞧见傅思婉来了,眉头微微皱起:“你身子不方便,何必过来?”
“臣妾听闻李妹妹小产,心里头难过得很,特地来看看。”傅思婉福了福身,然后转向面色惨白的李侧妃,语气温温柔柔的,可话里话外却带着刺儿:“妹妹这几日好好养养身子,这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连孩子都保不住的人,还配再有孩子吗!”李皇后冷冷地说道。
李侧妃眸光猛地一颤,像是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太子厉声打断:“够了!母后,这事儿还得细细查查,你们都先回去吧。”
傅思婉心底冷笑,但脸上却是一副温婉的模样:“殿下说得对,臣妾这就回去,静候真相。”
太子话音刚落,殿内一下子陷入了一片死寂。傅思婉慢慢起身,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目光若有若无地在李侧妃那憔悴的脸上扫过。
“妹妹放心养病,等你身子好了,咱们姐妹再好好叙叙。”她语气温和,好像真是姐妹情深似的。
李侧妃紧紧攥着锦被,指节都泛白了,可到底还是没说一句话。太子冷眼看着这一切,神色琢磨不透。
傅思婉转身跟着李皇后离去的时候,裙摆轻轻飘起,就像是一朵盛开的牡丹,带着一股凛冽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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