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九世子的八卦

婕茹面不改色，淡然道：“知道，祖母后来告诉我了，柳姑娘是宸妃的小侄女，而宸妃是四皇子的养母，她一直想把大侄女柳玉婷许配给四皇子，只是没能达成心愿，柳玉莲为她姐姐鸣不平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没这么简单，”林蕙心转着手里的羊脂玉杯，缓缓开口，“宸妃不只想把大侄女许配给四皇子，现在还想把小侄女也就是柳玉莲许配给九世子——”

婕茹心下一惊，但没出声，婕苒和婕盈却是愕然之下异口同声的重复了一遍：

“九世子？”婕苒又追问，“林姐姐指的可是二皇子家的九世子，四皇子的侄子。”

“对，就是他，今年才13岁，常住四皇子的昱王府里，”林蕙心没把婕苒和婕盈的惊愕看在眼里，润润喉继续八卦，“柳玉莲很喜欢这个九世子，私下对宸妃悄悄提过，只可惜二皇子与宸妃一向不对付，宸妃没敢去提，就求到四皇子面前说了小侄女的事，不料四皇子以自己只是九郎的叔叔做不了主为由婉拒了，那柳玉莲哪肯甘心，几次去王府找九世子，结果——”林蕙心忽地停下，似乎是想笑又憋不住以致说不下去。

“结果怎样，林姐姐别卖关子快说呀，”婕盈很贴心的递上一杯水，兴致勃勃道，“在座姐妹都是与九世子认识的，林姐姐别避讳，有话直说。”

“结果九世子见一次骂一次，直骂到柳玉莲再不敢去为止。”林蕙心笑的直捶桌。

婕茹失笑，她深信这小妖孽做的出来！对讨厌的人从不耐烦掩饰，骂还是轻的了，你若还不识相，他就会想出各种稀奇古怪的办法来整你，整到你怕了投降为止。

婕盈亦是笑个不停，边笑边道：“我就说，九世子什么都好，就是不懂怜香惜玉。”

本也在“咯咯”直笑的婕苒，听到婕盈说这话，瞬间好似被突然揭了疮疤一般，笑声戛然而止，脸也垮了下来。

“可即便如此，那时柳小姐与四妹妹并不认识，”婕苒没了最初吃瓜时的热情，表情淡漠道，“为何会在赏花会上对四妹妹那般尖酸刻薄呢。”

“不认识不代表没打听呀，”林蕙心回道，“连我都知道九世子与殷府小姐关系甚好，时有走动，何况是柳玉莲呢？她大抵是觉得自己姐姐没能嫁给四皇子都是四小姐的缘故，再眼看自己得不到的九世子又与四小姐关系很好，能不嫉妒么？”

婕茹心下大呼冤枉！拜托小妖孽别再给自己招恨了，她对他的心日月可鉴：只把他当弟弟一样的“小朋友”。

“难怪那天柳小姐的言语完全不像个大家闺秀——”婕盈撇撇嘴，不咸不淡的说一句留半句，没说出口的话心下补充，跟个吃了呛药的泼妇一般。

婕盈这么腹诽完又觉得有失淑女形象，让娘亲知道了可不好，熟料林蕙心更直白：“柳小姐便是言语像个大家闺秀又能如何？横竖九世子不可能娶她进门！”

“林姐姐为何如此肯定，”婕苒心不甘也不解，脱口而出道，“那柳小姐怎么说也是宸妃的小侄女，九世子即使不喜欢，可这亲事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么，若有朝一日二皇子松口愿与宸妃结为亲家，九世子还能不从命？”

她并非想替那柳玉莲说话，只是这样假设才能代入自己，也给自己一线希望。

“因为那位柳小姐是庶出，”林蕙心冷哼，满脸不屑道，“哪有堂堂的皇孙娶个庶女当世子妃的，何况我听说九世子眼光甚高，不会轻易就被大家闺秀名媛淑女给蒙住眼睛的，总之柳小姐横竖都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得美。”

一番话宛如一盆冷水直直的从婕苒头顶浇下，透心的凉，然后身子出奇的发冷，以致她头脑一片空白说不出任何话。

婕茹紧抿双唇，“呆”坐不语，不过不是被震惊到了，而是憋笑憋得太辛苦：“天鹅肉”是真香，可她不是那“癞蛤蟆”。

接下来，几个女孩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婕茹亦是边听边暗中“吃瓜”，须臾，有嬷嬷来告说侯夫人要告辞离府，请林小姐一同回去。

婕茹和两个姐妹送林蕙心出门这一路上，婕茹觉得这瓜是越来越大了，自己得慢慢“消化”才行；婕盈表示意犹未尽，欢迎林小姐以后常来殷府做客玩耍，说些“有趣的事”，婕苒却恨不能这林小姐赶快消失，总是让自己扫兴和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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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侯府。林侯爷给才进门不久的侯夫人端茶送水，笑嘻嘻道：“夫人辛苦了，请用茶，”见侯夫人喝了水，又问，“事情怎么样了？”

侯夫人瞥了自家男人一眼，没好气道：“侯爷晚了一步，人殷府大哥儿已有亲事，我们三姐儿的亲事怕是又要耽误了。”

之前在殷府，侯夫人趁着与杨氏独处，旁敲侧击的问了殷长清的亲事，原本以为这少年刚得了探花郎，年龄又不过17岁，殷府应该还不急着谈亲事，自己先问，算是“拔得头筹”占据一席，也给心姐儿多争取些机会。

岂料杨氏忸怩的告诉自己，长清的亲事在数月前就由殷老爷做主定了赵府长女，殷老太太一口答应，杨氏连回旋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看得出来，殷太太似乎对这未来儿媳并不满意，”侯夫人回想杨氏当时说起长子的亲事时那毫不掩饰的抱怨，心里平衡了点，“只是老太太做主定下的，她这做儿媳的也没法说什么。”

“那，咱二哥儿呢，”侯爷连三女儿的亲事都没捋清，就满眼急切的“下一个”，“殷府有没有出挑又合适的女孩儿。”

“怎么没有？”侯夫人丢去一个白眼，随后眼前浮现出婕茹天人般的美貌和温婉，“四小姐果真样样出众，不论容貌性情或是礼数规矩都叫人挑不出毛病，便是我这惯于挑刺的人见上一面就喜欢上了，不怪皇室那般喜爱和看重，”侯夫人叹然，“有个五小姐年方十二，还不到议亲的年龄，叫我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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