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头

梁玉环打开物理，从力学的部分开始看起，搭配着季遥的笔记，看完便开始做题。

不知不觉雨已经变小，淅淅沥沥给整个世界笼上一层薄纱。

梁玉环抬头再看表的时候发现已经是8点了。

季遥从房间出来喝水，“学得怎么样？有问题吗？”

“你的笔记做得很条理也很清晰，我暂时没有问题。

梁玉环笑得眉眼弯弯。

季遥神情一滞，不自然地挪开目光。“是吗？今天的卷子有关于力学的部分，一会你做一下。”

季遥返回卧室，没一会儿拿了张卷子出来：“圈出来了，做做试试。”

“谢谢。”梁玉环感激地看他一眼，做起题来。

季遥绕着房子转了一圈，目光不自觉扫向客厅的女孩。蓬松发黄的头发，苍白的脸，瘦小的身材像根豆芽菜。她正皱着眉头看着试卷，嘴里咬着笔头，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

季遥嘴角挂上一丝笑：“有这么难吗？”

女孩思路被打断，懵懂地抬头看他。

“这是综合题，还挺难。”

季遥走过去俯下身“我看看。”

男孩身上沐浴露的香气传过来，清浅的呼吸在耳畔，梁玉环心脏控制不住地加快，手指紧紧攥着笔杆。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待季遥给梁玉环讲完，他看了看身旁毛茸茸的脑袋，心里有些异样，想伸手摸摸。

这样想着手竟伸了过来，梁玉环抬头正好看见，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

季遥弹了弹梁玉环的头发：“有个虫子。”

“哦。”少女脸红红的，四处张望。

“哎呀，时间不早了。”梁玉环指了指挂钟。

季遥也抬头看去，九点半了，“还有半小时就下晚自习了，我一会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这么晚了，回去路上遇到坏人算谁的责任？”季遥的口吻带着毋庸置疑，他又返回了卧室关上了门。

梁玉环看着关闭的门愣了会，又看起了卷子。

下了晚自习，米雪收拾书包，目光看向后排座位的唐磊。

唐磊向她挑挑眉，金丝镜框后一双桃花眼盛满笑意。

两人并肩走去操场，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两人回头，一张清秀的脸透着局促地看着米雪。

“有事吗？”米雪问。

赵彦抓了抓他微卷的头发:“你知道梁玉环怎么没来上晚自习吗？”

“她说她不舒服，”米雪顿了顿，嘴角上扬:“怎么你关心她？为什么不给她发个消息？”

“我没有，我只是好奇罢了。”赵彦不自然地笑了笑随即又调侃地打量着面前的两人“不打扰你们两个了，走了。”

看着赵彦远去的背影，唐磊推了推镜框对着米雪说：“他们两个还有戏？”

“谁知道呢？”

雨已停，昏黄的路灯下，破旧的小巷因为下雨积满了水，往日的青石板已被混着垃圾泥土的雨水覆没。

梁玉环拧眉看着:“看来要绕远路了。”

“不用。”季遥弯着腰在角落里找着什么。

“你在干什么？”梁玉环疑惑地看他。

季遥直起身手上拿了几块砖头，弯腰轻放到积水处，两块砖头的高度，就能看见砖面。季遥又拿了几块在前面隔着一步的距离放砖，梁玉环在后面拿砖递给他。

放了几步的距离，季遥又要弯腰放砖的时候脚下不稳，向前歪去，梁玉环一把抓住他衣服，两人堪堪保持住平衡。

季遥稳住身形回头看她:“力气还挺大，把我背抓伤了。”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梁玉环愧疚地看他。

“对不起有什么用，等一个月结束再给我做一个星期饭吧。”季遥向她伸手。

“啊？”梁玉环惊疑不定地看着他的手，手指白皙修长，骨肉均匀。她有些羞涩把自己的手伸过去。

“愣着干什么，给我砖！”季遥皱着眉。

梁玉环面露尴尬，一只手遮住了脸，返回身去拿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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