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血月棋局，故人执棋

林寒踉跄着抓住杏树枝干喘息，金纹在瞳孔里烧得眼尾发烫。

腕间星河锁链突然绷直，拽着他坠入虚空漩涡。

再睁眼时，幽冥之地的血月正悬在青铜棋笥上方，三百具傀儡脖颈的溃烂印记泛着磷火般的幽蓝。

"寒哥，你看这些活棋子的天灵盖。"韩昭黑袍上金线绣的星纹全成了暗红色，指尖棋子滴落的血珠在半空凝成残局，"当年你教我下棋，说落子无悔——"他突然暴起掐住一具傀儡的咽喉，棋子生生嵌入那人眉心，"可他们连当弃子的资格都没有！"

青梧的铜镜恰在此时将月光折成锐角，镜面堪堪擦过韩昭心口。

林寒咳出的血沫溅在镜面上，映出半只蜷缩的星蛊——那虫尾分明缀着暗影阁独有的双生莲印记。

"原来你每次咳血都在用星砂标记！"青梧甩出缠金丝的洛阳铲，铲头勾住两具傀儡相撞，"姓苏的医女够狠，拿你当活体星盘养了十年！"

地底骤然传来锁链摩擦声。

白无常惨白的面具从棋盘边缘浮上来，幽冥寒气冻住了林寒脚踝："病秧子的魂魄最合炼器，正好给初代执棋者补全......"他话音戛然而止，青铜棋笥突然震颤着浮起，将林寒咳在韩昭棋盘上的血珠尽数吸入。

那些血珠在笥底铺成模糊的"挚友"字样时，韩昭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本该是星蛊寄生的位置，赫然留着当年林寒为他挡箭的旧疤。

傀儡群脖颈的溃烂印记开始逆向蔓延，星蛊核心爆出的红光里，竟掺杂着几缕青梧家传的盗墓金粉。

"寒哥，星髓录第十三页......"韩昭的癫狂神色出现裂痕，指尖棋子突然调转方向刺向自己太阳穴，"快毁掉我脊柱第三节的......"

白无常的锁链突然暴长三丈。

林寒在锁链绞紧咽喉的瞬间，反手将星河锁链扎进自己咳血的伤口。

金纹顺着血液渗入青铜棋笥，整个幽冥之地突然响起苏璃哼过的小调——那音律竟与傀儡们脖颈溃烂处滋生的星蛊共鸣频率完全一致。

"原来你早算到这一步。"林寒染血的衣袖被星蛊掀起的罡风撕碎，露出腕间新浮现的星砂烙印。

烙印纹路延伸至指尖时，韩昭棋盘上的活人棋子突然集体转向，将星蛊核心的红光折射成青梧铜镜的棱角形状。

白无常的幽冥锁链在触及韩昭背脊的刹那，血月突然被青铜棋笥吸进去半轮。

某种比幽冥更混沌的阴影从棋笥缺口溢出来，所有星蛊同时发出濒死的尖啸——而青梧的铜镜此刻映出的，却是韩昭脊椎骨里钻出的半截暗金色蛊尾，那尾钩形状竟与白无常锁链末端的倒刺完全吻合。

青铜棋笥裂开的缺口突然喷出粘稠血雾，白无常的锁链在离韩昭脊椎三寸处剧烈震颤。

林寒嗅到腐坏的星砂气息——那是苏璃药庐里常年熬煮的苦参混杂着蛊虫腥甜的味道。

"因果循环，该还债了。"林寒将半截星河锁链捅进溃烂的伤口，金纹裹着暗红血痂凝成尖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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