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龙血契约

林寒咳出的龙鳞在掌心震颤，每一片都映着苏璃眉心的朱砂痣。

他腕间的银丝骤然收紧，苏璃的虚影从星河裂隙里踏出半步，霜色裙裾扫过他咳血的唇角。

"痛吗？"她指尖勾住他喉结下三寸的命门穴，"这痛楚不及初代执棋者剜心时的万分之一。"

圣殿穹顶垂落的青铜锁链突然迸发龙吟。

龙璃的法杖尖端刺穿地面时，九条暗金龙影破土而出，缠绕着林寒渗血的十指将他拽向祭坛中央。

他肋骨间游走的金鳞发出瓷器碎裂声，苏璃却在这时俯身咬破自己舌尖，将混着银朱砂的血珠渡进他齿间。

"看清楚了——"她扯开自己衣襟，心口处与林寒同样的棋盘纹路正在剥落，"你体内囚着的残魂，就是我百世轮回都洗不净的罪孽！"

三百龙影傀儡的锁链同时绷直。

林寒在被吊起的瞬间反手扣住苏璃后颈，星河能量从他脊椎骨里喷涌而出，在两人周身凝成半透明的茧。

龙璃法杖砸在光茧上的刹那，他们相贴的锁骨处浮现出初代执棋者的星象图——昨夜药碗底残留的卦象正与棺椁内侧的刻痕完美重叠。

赤霄剑的碎片突然从地脉裂缝中倒卷而起。

龙魂裹挟着血色雷光撞进光茧时，林寒覆盖金鳞的左手已经捏碎龙璃颈间垂落的暗影徽记，嬴无伤豢养的噬魂虫群在龙血中发出尖啸。

"你吞了嬴无伤三成魂力？"龙璃断裂的法杖尖端抵住林寒心口，"难怪能骗过龙族天眼！"

苏璃的虚影却在此时彻底消散。

她残留的银丝钻入林寒耳后，初代执棋者的残魂借着他的喉骨发出冷笑："好徒儿，当年你用噬心蛊逼我自毁命盘时，可曾想过这具病躯会成为最好的容器？"

圣殿地砖轰然塌陷，赤霄剑的龙魂盘踞在林寒裸露的脊椎骨上发出悲鸣。

当最后一道血契雷光劈中他肩胛时，所有人看见少年咳出的不再是血——那些泛着金芒的星砂落地的瞬间，竟自发组成了逆转的轮回棋局。

赤霄剑的残片突然在林寒脊背处凝成逆鳞形状，龙魂嘶鸣着撕开他后颈皮肤。

苏璃消散前种在他曲池穴的银丝骤然收紧，将某道贯穿星河的冰冷剑意死死锁在第三节脊椎骨内。

赤霄剑刃在林寒脊骨间寸寸推进，暗金龙鳞与剑身摩擦迸溅出刺目火星。

龙魂的嘶吼震荡着圣殿穹顶："弑神之力可封残魂十二时辰！"

"我要的不是施舍的力量..."林寒喉间涌出的星砂黏住剑锋，覆盖金鳞的左手突然调转剑尖，"是斩断枷锁的自由！"赤霄剑刺入心口的刹那，他看见苏璃瞳孔里浮起棋盘状的纹路。

霜白指尖骤然扣住少年咽喉，苏璃鬓边银饰叮当作响："你可知当年初代执棋者就是被这招骗去半条命？"她掌心按着的命门穴突然裂开血口，混着龙血的法则碎片喷涌而出，将三百龙影傀儡的锁链尽数熔断。

圣殿穹顶轰然炸裂，漫天雷劫竟化作金色锁链捆住龙璃脚踝。

九公主法杖坠地时，林寒肋间的金鳞已经蔓延到颈侧，初代执棋者的残魂在星砂中凝成虚影："好徒儿，你竟敢用共生契约反噬为师？"

"百世轮回..."林寒咳出带着龙息的血沫，将苏璃破碎的灵体按进自己心脏，"足够学会怎么掀翻棋局了。"少年心脏跳动处浮现青铜罗盘，指针正指向龙璃心口插着的法杖。

龙族公主突然闷哼一声，颈间暗影徽记渗出墨色血珠。

她反手将法杖更深地捅入心口，喷溅的龙血在空中凝成血色契约："以龙族九公主之名，见证...呃！"

誓言戛然而止。

龙璃咽喉处凭空浮现三道墨色咒痕，仿佛有看不见的锁链正在收紧。

她惊愕地望向自己染血的指尖——本该金红的龙血里，竟掺杂着细如发丝的黑色纹路。

林寒心脏处的青铜罗盘突然疯狂旋转，苏璃残存的虚影从星砂中浮现。

女子眉心朱砂痣裂开缝隙，露出初代执棋者那张与林寒七分相似的面容："乖徒儿，你脊椎里流淌的才是..."

话未说完，穹顶坠落的雷光将整座圣殿照得通明。

在雷电交织的瞬间，所有人都看见龙璃后颈鳞片下，隐约游动着墨色咒文凝成的龙形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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