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星渊共生

青檀抬起的双臂如同操控星辰的神明，空气轰鸣作响，裂缝在祭坛边缘撕扯开一道道漆黑涡流。

星渊之力凝如实质，那一刻天地都像被她拉入了未知深渊，一片沸腾的幽蓝色浪潮轰然砸下。

林寒猛地拔剑，生死法则碎片在他苍白指尖顿时爆发炽白光芒，轰得再度对上青檀的星渊之力。

玄霄在旁，衣袍翻飞，他口中喃喃低吟，一道巨大的阵图在他脚下徐徐展开，符文旋转之间如引诸天星斗来援。

可他面色越来越白，血从鼻尖滑落，太过强行催动阵法，哪怕是他，都已近油尽灯枯。

“再拖一刻……天机子就会现身…”玄霄咬牙，目光坚定得近乎偏执。

林寒挡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势，血从肩头喷涌而出，可他依旧死死稳住阵脚。

每一声劈裂空气的爆鸣，仿佛都要把他劈成两半。

他的双腿颤抖，连眼前的光影都开始扭曲，可他没有退后半步。

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的那一刻，苏璃体内的光又一次缓缓溢出。

那道光，像是从深渊中开出的唯一白莲，傲然吐蕊，孤冷却不屈。

它与林寒体内的生死之力自动共鸣，如同两股来自不同源头的旋律却凑成了同一节奏的鼓点，在虚空中炸响！

幽蓝星渊之力与那道光交缠，在空中爆发出刺眼的银蓝乱流！

四周空间剧烈震荡，祭坛震开崩裂的细缝，青檀微怔，低声喃道：“这股力……是星渊本源？不……怎么可能如此和谐？”

她仓促收手，却已被荒乱的法则震得后退半步。

苏璃的身体在乱流中轻轻浮空，眼帘轻颤，她的意识在模糊与清明之间摇摆，像一面随风飘动的旗帜。

林寒注意到，她释放出的，不只是法则的力量，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联系。

“共生……她身体里，是星渊的一部分？”林寒脑中闪过这个念头，顿时寒意刺骨，可随之而来的，是更强烈的，几乎近乎偏执的保护欲。

“她若是星渊本源……那我就护她到底，看谁敢动她。”他压低声音，眼中死气沉沉，却被那抹白光映出近乎疯狂的坚定。

就在空气雷鸣声猛地一滞，空间中多出一道淡金色身影。

天机子如走马观花般步入战圈，身披星纹斗袍，一步一步踏碎虚空，他的脸上缠着一层薄雾，看不真切，唯有那双眼，冷得毫无温度。

“真是天真幼稚。”他轻笑一声，声音苍老，又携着讥诮。

林寒豁然转身，正视那踏空而来的老者。

天机子环视众人，仿佛在俯瞰一盘残局，“所谓的‘法则碎片’，你们真以为是救赎的钥匙？笑话。”

“那是星渊本源自我封印的锁链，”他轻轻一掀袍袖，虚空中映出一副残缺星图，“你们一个个把它当希望拼命收集，殊不知，是你们亲手解开了封印，催醒了星渊这头古怪之神。”

林寒听得双拳紧握，血从指缝里流下，一滴滴砸在地面。

苏璃，她……也许根本不是“女神的化身”，而是囚笼本身的一部分？

可他只是片刻失神，就瞬间回神：“不，她不是封印，她是答案。”

“真有趣。”天机子冷笑，下一刹抬手，虚空中勾连出数道紫蓝光纹，直轰玄霄大阵核心。

玄霄咬牙喷出一口血，阵法骤然崩裂，几条符链失控乱舞，火花四溅。

“林寒！”玄霄大吼，被抛飞数丈，终是护住林寒身后，胸口凹陷，气息飘摇。

天机子眉头微挑，“还想挣扎？你可知，你拼命守护的东西，连你自己都弄不明白？”

林寒如怒海孤舟，在这滔天之力中岿然不动，他挡在苏璃前方，将她护在自己身后，仿佛天地倾覆，只此一人不退。

“无论她是谁，”他低声呢喃，声如钉入大地，“我林寒，都不会让她死……”

回应他的是青檀再度暴起的攻击。

她脚尖一点，衣袂翻飞，整个人如化身星辰的凶兽，手中能量宛如星海倾倒，一举封顶，罩向林寒！

轰——！

巨浪般的星渊之力扑头砸下，林寒仅凭碎片之力勉强抗住，被猛地震飞数丈，重重砸在那裂开的祭坛柱上，鲜血洒了一地。

可他咬牙撑起破碎的身子，疯了一样奋力爬回苏璃身边，用残破的身体死死护住她不被乱流侵蚀。

天机子负手而立，嘴角缓缓浮起一丝冷笑。

“林寒——”他露出意味不明的神情，像是在欣赏失败者最后的挣扎。

“你现在……”他话声低沉，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压迫，“有两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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