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未睫毛在晨光中颤了七次,姜惟始终未阖眼。药王谷地宫外的枫林浸在霜露里,他右眼金芒凝成薄盾罩住她蜷在狐裘中的身躯,指尖抚过她锁骨渐淡的赤鸾纹——那纹路每褪一分,他眼眶灼痛便增一寸。
"阿惟..."林未昏沉中攥住他袖角,掌心渗出的黑血在霜叶上绽出冰花。姜惟倏然想起地宫账册中"圣女血蚀尽,天眼咒反噬"的朱批,袖中淬炼过的药杵泛起紫光,竟自行浮起抵住她腕间蚀洞。紫光渗入伤口时,林未睫毛上凝的霜霎时融成金泪,坠入姜惟右眼。
"这是药杵认主的征兆。"苍老声自枫林深处传来,九名黑袍人踏着霜枝现身,为首者面具上刻着药王族九瓣莲纹。"小主人,该回谷继承圣火眼了。"黑袍人袖中飞出淬毒银钉,姜惟右眼金芒暴涨成盾——钉尖咒文再度被瞳光吞噬,反刻入他眼眶刺青。
"天眼咒已成噬蛊之瞳。"黑袍首领掷出半卷泛黄族谱,其上"药王族圣女与天眼者双生,一血尽则双咒溃"的血字在姜惟瞳中显形。他背起林未闪避银钉时,药杵紫光忽将她锁骨赤鸾纹抽离三成,凝成金线缠入他右眼瞳仁。
"你们用圣火眼篡改族谱!"林未咳血嘶哑,黑袍人面具齐齐裂开——竟是药王谷十二长老的脸。"圣女血已养蛊三年,如今该献祭给圣火了。"长老们结阵掐诀,地宫方向骤升赤焰,姜惟眼眶金芒与药杵紫光交织成盾,焰浪撞上盾面竟凝成冰晶。
戌时,姜惟背着林未逃至赤鸾谷界碑。她腕骨蚀洞已重生七分,却因血蚀过度陷入深度昏睡。界碑石缝渗出毒血,钦天监残部自血雾中现身,为首者竟是林未生母画像中的女子。
"未儿,交出药杵。"女子摘下面具,右眼嵌着与姜惟一模一样的金芒,"十九年前药王族用圣火眼换我天眼,如今该物归原主了。"她袖中飞出九枚刻着双生咒的毒钉,姜惟瞳光吞噬咒文时,女子眼眶金芒竟反噬他的刺青。
"天眼咒原是你们偷自皇室!"姜惟掷出淬炼过的药杵,紫光撞上毒钉阵,钉上咒文霎时化作千丝蛊虫钻入女子眼眶。她惨叫着撕下面具,露出被蛊蚀半的脸:"姜惟,你父亲盗走的《玄医录》残卷里,可写着药王髓需圣女心头血喂养..."
药杵紫光暴涨,将千丝蛊焚成灰烬。姜惟却僵在原地:林未锁骨赤鸾纹已淡至透明,她怀中跌出的半枚玉簪,正是钦天监当日淬毒之物。他倏然想起地宫账册中"圣女血养蛊三年,可噬万毒"的朱批,右眼灼痛如刃。
寅夜,林未在赤鸾谷温泉畔苏醒。姜惟正用天眼瞳光为她驱除余毒,她锁骨羽纹忽泛起回应的金芒,药杵浮起抵住他右眼。"你的咒纹在反噬..."她指尖抚过他眼眶,紫光与金芒交融时,温泉水面映出二人血脉相连的虚影。
"药杵认主需双生血契。"长老虚影自水面浮现,"十九年前姜氏假死入谷,实为皇室夺取圣火眼的棋子。而你母亲的天眼,本就是药王族圣女血与皇室咒术杂交的产物。"长老袖中跌出完整族谱,末页写着:"双生咒载体需共饮药王髓,方可破噬蛊反噬。"
姜惟攥着族谱,药杵紫光骤隐。林未倚着他肩头咳血,腕间蚀洞虽愈,心头却泛起黑纹。"钦天监的毒簪..."她嘶哑道,"我用血养蛊三年,原是为引他们现身护你..."姜惟右眼金芒暴绽,瞳中竟渗出赤泪混入温泉。
温泉沸腾间,水中浮现赤色火池虚影。姜惟眼眶刺青与林未赤鸾纹交织成网,药杵双色光芒暴涨。长老虚影消散前掷出玉瓶:"药王髓在火池心,需以双生血契者共饮。"瓶坠地时,髓液泛出紫光,竟与淬炼后的药杵光芒同频。
破晓时分,姜惟与林未共饮药王髓。髓液入喉时,他右眼金芒与林未锁骨羽纹同时暴涨,二人血脉在紫光中交融。药杵浮起悬于他们交握的手腕上方,蚀洞与咒纹竟渗出同源的黑血,在光中焚成金焰。
"双生咒已成。"长老残影在焰光中消散,"皇室长生蛊的解法,在你们共生的血里。"话音未落,赤鸾谷地脉骤震,钦天监残部与药王族叛徒破阵而入。
"交出药杵!"叛徒首领掷出九枚淬毒银钉,钉尖咒文竟与皇室密信中的长生蛊纹路一致。姜惟右眼金芒与药杵紫光交织成盾,盾面浮现地宫账册中"药王髓可噬皇室蛊"的朱批。钉撞上盾面时,蛊纹霎时反噬叛徒眼眶,他们面具裂开,露出被蛊蚀的脸。
"原来药王族与皇室交易的圣火..."林未咳血冷笑,"不过是长生蛊的解药。"她掷出淬炼后的药杵,紫光将叛徒群焚成灰,灰中跌出半卷《玄医录》,与姜惟怀中的残卷自动拼合。完整卷末写着:"双生血契者可破万蛊,代价是永生囚于咒网。"
霜露浸透的枫林里,姜惟右眼金芒与林未赤鸾纹在晨曦中交融成永恒的光。他将她抱上马背时,药杵紫光忽凝成九瓣莲纹,刻入二人交握的手腕——那是药王族最高阶的圣火眼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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