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紧张

梓默每日都只是待在院子里，这院子周遭的花草似乎都被梓默已经欣赏了个透彻。每日都是睡觉之后就用膳，然后睡觉。梓默都怕自己出嫁之前胖个一圈到时候恭郡王府嫌弃她这个恭郡王妃了。

梓默实在找不到事情消遣，没事只有找小禾和一群小丫头们聊天。听着小丫头们聊听听说的那些市井传言，不然就一起讲讲笑话。

整个院子里倒是每天欢声笑语的，一点也看不出来白梓默是做错事被老夫人罚禁足的。

而对比另一个院子，白蕙姬如今整日都是气急败坏的。稍有不顺就对下人们破口大骂甚至拳打脚踢。如今所有的下人们都提心吊胆。生怕自己做了什么不顺白蕙姬的心意，然后被重重惩罚。

而梓默见蕙姬不再来找她事端，也乐的清闲。估摸着老夫人怕白蕙姬做出什么事坏了白府的名声就也禁了她的足。

梓默实在闷的慌了，又不想让自己身子变臃肿。于是每天就在院子里到处走走，拿剪刀修理修理花枝，或者给刚刚种下的什么名贵花草浇浇水。

院子里的花草倒是长得格外的挺直，不蔓不枝。也不愧梓默废了些心思。

老夫人罚梓默抄写的女诫，梓默就当成是给自己解闷同时练练心气。这惩罚本身不乐意接受的，后来却有了些用处。

看着宣纸上还未干的墨痕，字迹娟秀中又透着遒劲，不似寻常闺中女子笔下绵绵无力的样子。梓默写的一手好字，又喜好诗词。所以时时拿来练练手。

写过的都被小禾拿去收着了，说是当珍品收藏起来。让梓默是哭笑不得。笑着打趣道，“这小丫头又不是没见过府里的珍藏，那些名字名画也没见你这么宝贝。”

小禾也不听白梓默的话，依旧是乐此不疲的收着。

这天，梓默坐在院子的湖边石头上，脚垂着一晃一晃的。好不惬意。偶尔扔一两颗鱼食进湖里，见鱼儿们争相抢着少有的那几颗食物，嘴一张一合。梓默看着别有一番趣味。

微风和煦，树影落在湖里有斑驳光影。几枝垂枝点在湖面扬起圈圈涟漪，随即散了开去。梓默突然有了兴致，边唤了小禾过来。

“小禾，你去给我拿纸墨来。”

小禾应了声回房取笔墨，搁在湖前一石桌上。又去给梓默泡了一杯雨前，也一并呈了过来。

梓默也是心情极好，拿起毛笔蘸了蘸墨就开始勾勒，小禾在一旁研磨。梓默本心中没画，下笔却格外自然流畅。梓默画了一副锦鲤图。画中锦鲤游摆好似就活在人面前一般。小禾眼里满是惊喜，但嘴上没说话，怕扰了自家小姐。

远远看来，石桌前的女子娴静姣美，风吹散鬓前几缕青丝。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一双眸子专注地看着桌上的画，笔下流畅。身前站着的女子年龄较小，未脱稚嫩之气，虽及不得桌前女子的美貌但也是灵气动人。

主仆二人惹来了多少路过的下人们的目光，二人却丝毫未察觉到。

下人们此刻觉得大小姐果然是王妃的不二人选，定当的起那份尊贵与荣华。若是恭郡王是个正常人，两人也是郎才女貌，神仙眷侣。

最后一笔落定，一副锦鲤图跃然纸上。

梓默放下笔，揉了揉有些酸的右手。拿起图，左看右看都觉得少了什么。定神想了想，最后拿起笔在旁边写上，“煎茶试新叶，杯中交叠。锦鲤采薇，自葳蕤。”

小禾跟着梓默也是学了些字，认识这些字但不足以理解韵味，微露出困惑的表情。不过见梓默嘴角含笑，也知是好意。梓默也没有给小禾解释，只是将画扑开来让风干了墨汁。

湖中的鱼儿好像猜到梓默作画是为了它们，跃出水面，再隐于深处。

小禾怕梓默在外待久了受风寒，于是道，“小姐，奴婢扶您回屋吧。免得沾了寒气。”

梓默点点头，让小禾收拾起了东西。跟着小禾回屋。

过了半晌，梓默突然想起来那副画，于是叫小禾拿来挂在墙上。小禾见到这么些天梓默属今日心情最好，也是洋溢着笑容。

梓默平日里对这些小丫头是极好的，很得院子里丫头们的欢心。每当她们有机会得了什么好玩意或者新段子，都会来梓默屋里和梓默讲。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

转眼间，自梓默被禁足已有一个月那么久。梓默身子是比之前臃肿了些，不过看着气色红润更添光彩，小禾也告诉梓默，以前太瘦，如今倒是极好的。恭郡王爷定会很喜爱梓默的。梓默面颊一红，笑骂了小禾一句不知羞。

这天清晨，阳光熹微。梓默起了个大早，昨夜似乎吃得多了些，一晚上都睡得不踏实。到底是出来散散步舒心。

这时小禾跑了过来，对梓默急急地说，“小姐，蕙姬小姐她过来了。我是不是让下人们拦着她。”

梓默稍稍吃惊，想了想，说道，“不了，就让她进来吧。”

小禾下去一会，白蕙姬就走了过来。梓默依稀看到了那刘海之下的疤痕，虽然白蕙姬她的确让人讨厌，但如今也吃了教训。

白蕙姬见梓默不太搭理她，又是一阵火气，但不好发泄，“哟，妹妹，这么惬意啊。都不记得你做了些什么事了吗？”

梓默瞥了白蕙姬一眼，“噢？我做过什么，梓默记性不好，劳烦姐姐提点梓默一二。”虽然梓默如是说，但丝毫没有让蕙姬告诉她的神情。

白蕙姬没想到梓默这样说，微微愣了下，继续说，“白梓默，你不要得寸进尺。不要以为有老夫人的宠爱你就无法无天，你这还不是被老夫人责罚了。”

梓默继续摆弄自己养的花儿，前几日下过一场雨，雨后开的更加鲜艳了。

白蕙姬看梓默没有理她，索性撩开自己刘海，本来也是一张称得上美人的面容，如今有了那道疤痕确实怎么也不再有美感，虽然疤痕比较淡，却依旧显得有些许狰狞。

“白梓默，我这伤可是拜你所赐，你不要说你不记得了。”

梓默淡淡看了她一眼，“原来姐姐说的是这件事，梓默自然记着。当日梓默一不小心害的姐姐弄伤了额头，梓默给姐姐赔个不是了。”说要还真的屈了屈膝，给蕙姬行了个浅礼。

白蕙姬没料想到梓默来了这一出，心想这个小妮子这么厉害，老夫人以前都被她骗了。于是说，“白梓默，不要以为这样就没事了。我可是毁容了，这笔账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梓默没有理她，转身往房里走去。

白蕙姬气急败坏，“白梓默，不要以为你是恭郡王妃就高人一等，你嫁的还是个傻子呢！是个傻子！你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梓默脚下一顿，转过身向白蕙姬走过来，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姐姐，纵然梓默嫁给傻子王爷，梓默也是嫁的风光体面。但是姐姐，”梓默示意了一下她额上的伤疤，“你以后能否嫁出去可能都还是个问题吧。”

蕙姬摸了摸伤疤，听出来梓默这是在揶揄自己。更是恨透了她。

梓默笑了几声，转身离开。白蕙姬知道如今自己也找不了梓默的麻烦，自己又不受老夫人待见。也不敢像上次一样在院子里大吵大闹。况且自己如今也没什么能和她比的，只有安静待在府里做她的庶出小姐。

白蕙姬这样想也就没有多说什么，留下一句，“白梓默你不要得意太早”也离开了。

在路上蕙姬想了想刚刚白梓默说的话，自己理了理刘海。心里也是一片茫然，若说以前，自己到底是白府的小姐，而且长得也是京城里属一属二的，也不缺公子哥垂青。可是自己现在毁了容，以后的生活……

白蕙姬看了眼天边，叹了口气。摇摇头不去想那些事，快步回了院子。

梓默也没有因为白蕙姬的到来乱了心绪，但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轻声唤了小禾过来，问了问如今是什么日子了。

梓默又算了算，突然发现离自己嫁去恭郡王府只剩下一个多月了。

突然觉得心里涌上了一股情绪，让本来平静不已的心有些紧张。梓默叫小禾陪自己说说话，聊着聊着却开始发呆，小禾叫了几声才回过神来。

小禾问梓默怎么了，梓默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自己感觉有些不舒服。小禾以为梓默病了，忙说要去请大夫过来看看。梓默阻止了小禾让她推下。

其实她心里明白自己是因为一月后的大婚有些紧张。想着找些事情缓解一下心情，却没什么作用。

翌日，梓默有了主意。她准备去给老夫人求情，让老夫人解了自己的禁足。自己也可以带上小禾出去逛逛，说不定就没有这么紧张了。

想着这的确是个好主意，小禾听说想着若是老夫人能同意自己也能跟着出去逛逛也一阵激动。跟着梓默一起禁足一个半月了，小禾也是要闷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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