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瑾呆呆地望着眼前两人那亲密无间、仿若一体的神态,嫉妒如在心底生出的烈焰,愈燃愈烈。
双眼渐渐被一层氤氲的红血丝所弥漫,仿佛这嫉妒之火也要从眼底燃烧出来一般。
他猛地抬起头,怒声大喝,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与浓烈得几乎要将人吞噬的占有欲。
萧若瑾:清儿,你是孤的贵妃,是孤亲封的贵妃,你哪也不能去!
萧若瑾:就算是死!你也要死在孤的皇陵里!
瑾仙紧闭双眼,痛苦地开口。
瑾仙:陛下,放姑娘离开吧,她已经油尽灯枯了。
叶鼎之额间的青筋暴起,他忍了又忍,实在是忍无可忍。
叶鼎之:萧若瑾。
叶鼎之:我真的…忍你很久了!
他怒喝一声,挥剑斩出一道凌厉的剑气。那剑气如蛟龙出海,挟着毁天灭地之势呼啸而去。
萧若瑾甚至来不及躲避,只觉一阵剧痛从双腿传来,随之而来的是钻心的寒意与无力感。
叶鼎之气得咬牙切齿,字字透着磅礴的愤怒与恨意。
叶鼎之:你这种人,根本不配拥有她!
百里东君轻轻将清络稳稳抱起,身形微凛,缓缓站直身躯,准备离开。
清络的目光柔和地投向不远处,只见师兄们正策马匆匆赶来,她那苍白的唇角,缓缓勾勒出一抹浅淡却透着欣慰的微笑。
清络:还能再见你们一面。
清络:真好……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释然,仿佛终于可以放下一切。
话音刚落,她仿佛用尽了此生最后的力气,眼帘像是承载着无尽的哀伤与疲惫,缓缓阖上。
纤细的手臂仿若被抽离了所有的生机与力量,无力地垂落下去,整个人再无一丝声息,只余下一片死寂般的宁静。
咚———
百里东君只觉一道惊雷在心头炸开。
他双膝一软,“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怀中的清络正一点点失去温度,那冰冷从指尖蔓延至心底,每一分凉意都似刀割般刺痛着他的灵魂。
痛苦将他彻底淹没,让他不由自主地浑身颤抖,喉咙间溢出的声音,犹如受伤至极的野兽发出的悲号,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那么绝望又无助。
百里东君:清儿———
叶鼎之不想再这样无谓地纠缠,一个箭步来到百里东君面前,双眼圆睁,怒火在眼底燃烧,如失控的火焰般汹涌,他几乎是吼出了声。
#叶鼎之:把她给我!!!
他的话音还在空气中微微震颤,已毫不犹豫地伸手,轻柔地将清络揽入怀中。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却又带着些小心翼翼。
身形微展,轻功运转至极致,整个人仿若一道幽影划破寂静夜空,向着那未知的远方疾驰而去。
身后传来百里东君嘶声力竭地哭嚎,悲恸又绝望。
百里东君:叶鼎之,叶云,你要将清儿带去哪?
百里东君:把她还给我———
他无暇擦拭满脸的泪水,拔步疾追。
清络是他的妻子,是他最重要的人,是他的全部寄托,他不能失去她。
叶鼎之虽已入魔,修为臻至鬼仙境,那邪气缭绕周身,好似暗夜中的幽影;而百里东君则立于半步神游之境,二者本有差距。
可此时,二人皆如离弦之箭,在这天地间追逐。
他们的身形快得如同幻影,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带起衣袂翻飞。日月交替,星辰轮转,不眠不休地赶了三日两夜的路程,未曾有片刻停歇。
那脚步仿佛不是踏在地上,而是踩在时光之上,似是背后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在驱使着他们,不容许有一丝一毫的停滞。
终于来到姑苏城外寒山寺脚下,叶鼎之远远便看见了门口那抹白色的身影。霎时,他的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抑制的欣喜。
脚下步伐加快,风一般掠过寺前的小径,急速向前奔去。
“嘭”地一声闷响,他重重地跪在布满石子的地面上。粗糙的沙石无情地刺入膝盖,鲜血渗出,染红了一小片地面,可他却恍若全然不知疼痛。
叶鼎之将清络那冰冷的身体紧紧拥入怀中,眼中满是急切与慌乱,犹如溺水之人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声音止不住地颤抖着。
叶鼎之:救她……
叶鼎之:你说让我带她回来,你就有办法救她的。
说完,他又语气恳求地重复道。
叶鼎之:救她!
嘶哑的声音发出绝望的咆哮,仿佛眼前之人是他最后的希望。
听到有办法救清络的那一刻,百里东君眼中骤然绽放出希望的光芒。
这几日的煎熬早已在他身上留下深深的痕迹:那张原本清朗俊逸的脸庞此刻满是疲惫,衣衫凌乱不堪。
然而此时此刻,所有的憔悴都化作了狂喜,他猛地抬起头,双眸中闪烁着炽热的期待,紧紧盯着眼前的人。
莫棋宣垂眸看向叶鼎之怀中的人,只见清络面色青白如纸,嘴角凝固着一抹干涸的血迹,僵硬的四肢和毫无温度的皮肤,无一不是她香消玉殒的标志。
他的呼吸一滞,眸中浮现出几分痛色,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酸涩与痛楚交织成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开来。
即便早有所感,但亲眼见到还是深感窒息。
莫棋宣缓缓转头望向叶鼎之,低沉的声音如同暮鼓,一字一顿,宣告着一个注定无法更改的事实。
白发仙:我可以救她……
白发仙:但是!
白发仙:须得一命抵一命。
他不是神仙,没法起死回生。
凡事所求,皆有代价。
#百里东君:拿去便是。
白发仙:你不行。
白发仙:唯有他…可以。
莫棋宣目光如炬,紧紧锁住叶鼎之的面庞,声音低沉而凝重。
白发仙:若要使已逝之人重归阳世,重现生机。
白发仙:这世间唯一可能的方法,便是施术者需至鬼仙境。
叶鼎之沉默良久,目光温柔地落在怀中的清络身上,指尖不自觉地轻轻摩挲着她的发丝,似乎早已预见了这一刻的到来。
早在他带她离开的那一刻,他就做出了选择,不是吗?
#叶鼎之:能否给我两天时间?
白发仙:不行。
白发仙:这阵法只有在人死去的三天内施展方才有用。
白发仙:如今,你仅仅只剩下两个时辰了。
说罢,叶鼎之轻柔地将清络横抱在怀,稳步向外走去。
#叶鼎之:够了。
百里东君在旁边沉默的看着,他想阻止,可他又不能阻止,一边是云哥,一边是清儿……
他做不出选择,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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