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来旁听的

很快的到了礼拜一，我和白子彦交往的事也用一种很恐怖的速度传遍全校。

　　我：小唯，我怎么觉得大家都在看我。

走在走廊上，我被人群盯得很不自在，感觉全世界都在议论我。

　　季小唯：因为你男友是咱们学校的五大校草之一啊，我敢保证新闻社下一期的报导里绝对有你。

小唯憋著笑意，看向我的眼睛都瞇成月牙了。

季小唯：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啊！白太太。

　　我：你够了……

　　聊天之际，白子彦从走廊的另一方朝我走来，周遭的嘈杂声顿时大了起来。

　　他站定在我身前，伸手替我将额前的碎发拨至耳后。

白子彦：你第八节有课吗？

　　我：第八节？没有啊。

我低下头，脸红得像是熟透了的苹果。

　　他颔首，问道

白子彦：我们班调课，所以今天第八节有课，你要来吗？

　　我：我去干嘛？我又不是你们班的……

我弱弱地问。

　　白子彦：大学可以旁听，上完课我们一起回家。

白子彦浅笑

白子彦：好吗？

　　我：……好。

　　喔喔喔！你别笑，我什么都答应你！

　　差点被帅死……

　　白子彦：那我第七节下课在四楼电梯口等你。

　　我：嗯。

　　白子彦：下午见。

说著，他转身下了楼梯。

　　我：嗯，拜拜。

我无力地挥挥手，脑子里都还是他刚才的笑容。

　　我总算是深刻的体会到了，原来平常都不笑的人笑起来是这么的有杀伤力！

　　季小唯：杨花痴。

小唯拍了拍我

季小唯：别发呆，该进教室了。

　　我：你说谁花痴？

我朝她瞪过去。

　　季小唯：不是你还有谁？

她直翻白眼

季小唯：你刚刚看著人家的表情都快流口水了！

　　我：哪有！

我狠狠一跺脚。

　　季小唯：哪没有？

　　我放弃与之辩驳，于是岔开话题道

我：那我今天下课就直接去找他喔。

　　季小唯：好好好，你们就高调的放闪吧。

她笑著将我拉回教室。

　　我：哪有高调……

我嘀咕著。

　　不过再看向走廊上众人的目光……

　　好吧，确实有点高调。

　　……

　　我真的很不想进大二的教室。

　　白子彦牵著我进教室后，找了个中间的位子坐下。

　　而从我们进教室开始，学长姐们就快在我身上看出个洞了！我不敢乱瞄，只得盯著放在腿上的双手。

　　白子彦：你在紧张什么？

白子彦的心情好似很愉悦，眼神比之平常要柔和很多。

　　我：我、我没有紧……嘶！

我咽了口唾沫，讲到一半还咬到舌头，血腥味顿时在嘴里蔓延开来。

　　白子彦：咬著了？

　　我：对啦！还不都你害的……

我有些大舌头地说。

　　白子彦：我看看。

白子彦单手扣住我的下颚，逼我张嘴。

　　我：呃唔、放……

别让我一直张嘴，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啊！

　　无视我的抗议，他仔细地检查我的舌头

白子彦：舌头伸出来。

　　我：不……

先生，你不让我阖嘴，我是要怎么跟你说话？

　　白子彦：伸出来。

他瞇眼，我心里霎时凉了一下。

　　我：……啊。

我乖乖地伸出丁香小舌，耳边好像听见了几个学长的笑声和学姐不屑的哼声。

　　他的目光在我的嘴巴和舌头上肆虐著，我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好害羞呀！

　　白子彦：还好伤口不大，应该很快就不会再流血。

白子彦松开抓著我下巴的手，转而从包里拿了一瓶矿泉水出来。

白子彦：喝一口含著。

　　我乖乖照做。

　　没多久，教授就来了。

　　老教授：请同学翻开课本，我们今天讲《诗经·蒹葭》。

老教授有著花白的头发，讲起话来极像卡通石中剑里的梅林。

　　我：嘿嘿。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低笑出声。

　　白子彦朝我看了一眼，在我耳边小声地问

白子彦：笑什么？

　　闻言，我有些小兴奋地说

我：你不觉得你们老师的声音很像梅林吗？

　　听到我这么形容他们文学系德高望重的资深教授，白子彦挑起一边的眉，勾唇不语。

　　老教授在前面认真讲课，但我根本听不了那些之乎者也，有听没有懂，所以有事没事的就在白子彦耳边说几句话。

　　然而以前老师说过，上课不要讲话，因为他会很好奇你在说什么。

　　老教授：来，那边那位女同学，请你告诉我这句话的意思。

老教授颤巍巍地指著我说。

　　我望了望旁边，再看了看后方，这附近好像就我一个女生喔。

　　我：我？

我伸手指了指自己，有种想哭的冲动。

　　老教授：就是你。

老教授推了推金框眼镜

老教授：请问蒹葭苍苍之后的这句『白露为霜』是什么意思？

　　我：白鹭为双？

我瞄了眼白子彦，却见他一脸「很简单，快回答啊」。

　　该死的，这个见死不救的臭学霸……

　　我一咬牙，豁出去了！

　　我：呃，就是……有两只白鹭鸶，成双成对。

　　老教授：……

　　在我答完的下一秒，教室里安静的连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老教授用一种很呆滞的目光看著我，我想我大概是毁了。

　　「噗哈哈哈！」

　　忽然，整个教室发出震耳欲聋的大笑声，而可怜的老教授还没反应过来，大概是被我惊呆了。

　　教书这么多年，我可能是让他最讶异的一个学生，也可能是他老年痴呆后唯一记住的学生。

　　老教授：同学，你的发言实在是让我非常震惊，以后出去请不要跟别人说我是你的老师。

老教授心有余悸地看著我。

　　我丢脸的想死……

　　转头看向白子彦，他的脸也没有比老教授好到哪里去。

　　我错了吗我？他不是问「白鹭为双」吗？难不成是白鹿？

　　「老师，她不是我们文学系的啦！哈哈哈……」有学长边笑边喊。

　　老教授：不是文学系的？那你来干什么？

老教授一脸的懵。

　　「她是来旁听的，跟她男朋友。」

　　闻言，老教授看向我身旁的白子彦，语重心长地说

老教授：同学，身为文学系的学生，你也要负起责任教好你的女朋友国文，不然我们学校文学系的面子往哪搁啊？你懂我的意思吗？

　　老教授这句一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白子彦：……

白子彦没有回答，却是点了点头。

　　我以后绝对不要再来文学系旁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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