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外人

晨光温柔的抚过我的面颊，几辆自行车掠过我身侧，发出铃铃几声，我很喜欢清晨的空气。

「叭！」

咳，更正，如果没有前面这辆呼啸而过的机车的话。

一等再等，今天公车误点了。

等到我好不容易坐上公车，却没有发现那道熟悉的身影。

难道他没有搭上这班车吗？还是他今天提早？

我的思绪随著那在城市里弯弯绕绕的公车，最终打成一个死结。

季小唯：早安。

小唯比我早到学校，已经先帮我占好位子，还好心的帮我将电脑开机。

我：早。

落座后，我开始有些心不在焉，小唯已经喊了我好几次都没发现。

我：抱歉，你再说一次。

我忙说道。

季小唯：小姐，这已经是第四次了……

她直翻白眼，十指抓狂似的勾成爪，在崩溃边缘打转。

季小唯：你怎么了？没睡好喔？一直恍神。

自从上了大学，好像常常听到有人问我怎么了，我怎么了吗？

我：其实……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决定将昨天放学的事告诉她。

小唯听完后反应特别激动

季小唯：什么！她又来找他？她到底想干嘛啦！

我：我怎么知道。

我无辜地耸肩。

季小唯：不管了，等下下课我陪你去学长他们班，一定要问清楚。

她拍拍胸脯，满脸愤怒。

我：也不用找去他们班啦，遇到再问就好。

季小唯：不行，这事还是快点解决的好。

我：那好吧……

于是，第一节下课我就被小唯拉去了白子彦他们班那节上课的教室。

季小唯：请问白子彦在吗？

小唯拦下一个刚走出教室的学长。

「他今天请假。」那个学长说：「好像是病假。」

听说他生病，什么安瑀和劈腿的，我已经不在意也气不起来了，一心只想著他病得重不重。

季小唯：那你要去看他吗？

我：嗯。

我点点头。

之后又传了讯息给白子程，约好放学后三人一起去白家探病。

这还是我第一次去白子彦的家，心中难免紧张。

去他们家的路线和我家是一样的，只不过他们家还要再多搭几个站，走个五分钟的路。

白子程：到了。

跟著白子程下了车，我抬头打量眼前七层楼高的公寓，外表挺新的，环境也是干净整洁。

他们家在三楼，搭电梯一下子就到了。

白子程走到三楼走廊最底，拿出钥匙开门。

白子程：我回来了！

我和小唯在外边拖鞋，听见他朝里高喊著。

一进去家里头，入目的是冷色调的装潢，电视两旁是大大的书柜，上头摆满书籍和光碟片。

落地窗旁摆著一盆绿色植物，给这个家添了几分生气，而落地窗外则是一个不算大的阳台，我看见他们在那里种了几盆花，五颜六色的十分可爱。

啊，还晒了球衣和内裤。

连忙撇开头，跟著白子程站到其中一扇房门前。

白子程：哥，学妹她们来看你啰。

白子程敲了敲门后才进去。

白子彦：咳、咳咳！

白子彦虚弱地从床上坐起，将床头柜上的口罩拿起来戴。

他穿著深蓝色的格纹睡衣，床和被褥是深灰色的，就连枕头也是。房间不算大，东西却都被整理的干干净净，感觉有点强迫症和洁癖。

他在书桌上方设了个木制的书架，我以为他应该都会放一些生涩难懂的外文书或无聊的理论，殊不知那一本本或多或少都是在书店见过的畅销小说。

我：看过医生了吗？

我问，语气很是温柔。

白子彦：看过。

白子彦回答，声音带著明显的沙哑。

白子程：饿吗？要不要我去煮个粥？

白子程问。

白子彦摇摇头，又重咳了几声。

「叮咚！」

这时，电铃响了。

白子程：我去开门。

白子程快速走出房门。

他出去的有点久，等他再回来时，身后多了一个娇小的身影。

安瑀：子彦。

安瑀忧心忡忡地走到床边，极其自然的伸手摸上白子彦的额头

安瑀：好险没有发烧。

头顶像是被人泼了一桶冷水，我感觉到我整个人都在颤抖。小唯不安地握住我的手，我则紧紧回握。

安瑀：你们几位是子彦的同学吗？

安瑀这才注意到我们。

白子程：不是，她们是同校的学妹。

白子程率先回答。

小唯往前走了几步，将我拉到安瑀面前，有些大声地说

季小唯：我叫季小唯，她叫杨诗芸，是子彦学长的女朋友。

安瑀一愣，有些讶异地看著我，然后朝白子彦笑了笑。

安瑀：你怎么不说你找了个这么可爱的小学妹当女朋友呢？太见外了。

白子彦：没什么好说的，咳咳。

白子彦说著，又咳了几声。

没什么好说的……原来跟我交往是这样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吗？

安瑀：听说你感冒，我还特地带了一些补品过来，记得吃啊。

说著，安瑀提起手上被装得鼓鼓的塑胶袋。

白子彦：嗯。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著，甚至说起高中时的往事，我完全找不到机会插话。

就像一个局外人，看他们在我面前上演一场平淡却痛彻心扉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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