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二天，碎纸的检测报告出来了：纸张含有巴比妥类药物残留，污渍是二十年前的咖啡渍。小赵推了推眼镜："最奇怪的是，这纸上的字迹和现在陈大爷的笔迹对比..."

"不是同一个人写的。"谭小拾盯着放大镜下的样本，"有人调包了盒子里的东西！"

他们立刻杀回幸福小区。陈大爷听完分析，突然拍腿："前天有个修水表的！我让他进屋喝了茶..."

根据描述绘制的模拟画像让谭小拾心跳加速——那双微微下垂的眼角，像极了监控里穿连帽衫的人！

回程时路过刑侦支队旧址，谭小拾鬼使神差地拐了进去。这栋即将拆除的老楼里，档案室的老王正在整理最后一批卷宗。

"哟，小谭！"老王扔给他一瓶冰红茶，"听说你要调市局了？"

谭小拾帮忙搬箱子，趁机翻看那些泛黄的案卷。在1999年的柜子里，有个标着"医疗事故"的薄文件夹。他刚抽出来，老王就喊："那个别动！要局长签字才能..."

文件夹"啪"地掉在地上，散落的尸检照片中，赫然出现林嘉雯的医疗记录复印件！

法医中心永远飘着咖啡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老张法医正就着大蒜啃肉包，见谭小拾进来，顺手推过一份文件："正好，帮我看看这个老案子的笔迹。"

那是二十年前NE-213项目组某成员的询问笔录。谭小拾的指尖发凉——签名处的"赵志成"三个字，和陈大爷家碎纸上的笔迹一模一样。

"这人三年前就死了。"老张嘟囔着，"可上周有人用他医保卡买地西泮..."

谭小拾的警务通突然响起。时风发来定位："锦绣花园发生诈骗案，受害人提到钟表维修师，速来！"

受害人是个独居老太太，正拉着时风哭诉："那小伙子说免费保养我的古董钟，转头就骗我三万块..."

"是不是这个人？"谭小拾调出模拟画像。

老太太戴上老花镜："像！但他戴着口罩...哦对了！他手腕上有块怪表，指针是倒着走的！"

时风和谭小拾对视一眼。倒走指针——这正是古董钟表匠协会成员的标志性改装！

回程警车上，时风突然问："你最近是不是在私下查什么？"

谭小拾装傻："啊？"

"谭总上周找我调了2003年所有涉毒案卷。"时风转动方向盘，"昨天老张说你要了NE-213的资料..."

车窗外，夕阳把云层染成血色。谭小拾轻声说："时队，如果有人篡改了你的记忆...你会怎么办？"

时风沉默片刻，突然拐进小巷："带你看个地方。"

废弃的明远制药老厂房笼罩在暮色中。时风打着手电领路："当年我师父负责调查你父母的车祸。"他踢开一块锈蚀的铁牌，"表面看是意外，但..."

手电光照亮墙角一个小保险箱。时风输入警号打开，里面只有张烧焦的纸条残片，勉强能辨认出"配方在...树..."几个字。

"我师父退休前说..."时风的声音在空旷厂房里回荡，"结案那天，有人往他抽屉塞了这张纸。"

谭小拾的手机突然亮起。技术科小赵发来消息：「碎纸上的咖啡渍检测出NE-213成分，与刘晴血液样本完全一致」

夜风吹起地上的尘埃。二十年的迷雾中，终于透出一线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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