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诡异的琴声

林小夏站在老旧的公寓楼前，抬头望着斑驳的外墙。三月的风裹挟着潮湿的寒意，钻进她的衣领。这座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老楼在暮色中显得格外阴森，墙皮剥落的地方露出暗红色的砖块，像一道道狰狞的伤疤。

"小姐，您确定要租这里？"中介搓着手，语气里带着几分犹豫，"这栋楼最近在闹鬼，好多住户都搬走了......"

"闹鬼？"林小夏轻笑一声，"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她摸了摸口袋里所剩无几的钞票，这已经是她能找到的最便宜的房子了。

中介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带着她走上吱呀作响的楼梯。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墙角的蜘蛛网在风中轻轻摇晃。林小夏注意到，每一层的住户门上都贴着褪色的符纸，有的还挂着铜钱串。

503室在走廊尽头。中介掏出钥匙，金属碰撞声在空旷的楼道里格外刺耳。门开的瞬间，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林小夏下意识地捂住口鼻。

房间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老式的木地板已经开裂，踩上去会发出轻微的响声。客厅的角落里摆着一架黑色的立式钢琴，琴身上落了一层薄灰。

"这钢琴......"

"哦，这是房东留下的，说是他女儿的遗物。"中介快速说道，"您要是不喜欢，我可以找人搬走。"

林小夏走近钢琴，轻轻抚过琴键。她的手指刚碰到琴键，突然一阵刺骨的寒意从指尖窜上来，她猛地缩回手。

"不用了，就留着吧。"她强压下心头的不适，"我很喜欢钢琴。"

中介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匆匆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林小夏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回荡。天色渐暗，她摸索着找到电灯开关，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房间。

她开始整理行李，把为数不多的衣物放进衣柜。衣柜的门有些变形，关不严实，露出一道漆黑的缝隙。林小夏总觉得那道缝隙里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自己，但她强迫自己不要多想。

夜深了，林小夏躺在床上，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老房子的隔音很差，她能听到楼上住户走动的声音，还有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滴水声。

滴答、滴答。

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一阵细微的琴声传来。

林小夏猛地睁开眼睛。琴声很轻，像是有人在用指尖轻轻拨动琴键，断断续续的音符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她屏住呼吸，仔细分辨声音的来源——是从客厅传来的。

她的心跳开始加速。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那架钢琴怎么会自己发出声音？

琴声渐渐连贯起来，是一首她从未听过的曲子，旋律诡异而哀伤。林小夏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想动，却发现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压住，动弹不得。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林小夏惊恐地发现，那些影子正在蠕动，像是有生命一般朝着床边蔓延。琴声越来越响，她的耳边响起细微的哭泣声，时远时近。

突然，一声重响从客厅传来，琴声戛然而止。林小夏感觉身上的压力消失了，她猛地坐起来，大口喘着气。冷汗浸透了她的睡衣，她颤抖着打开床头灯，暖黄色的灯光驱散了房间里的阴影。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下床走向客厅。钢琴静静地立在角落里，琴盖紧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当她走近时，一股刺鼻的铁锈味扑面而来。

借着月光，她看到钢琴下方的地板上有一滩暗红色的液体，正缓缓地渗入木地板的缝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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