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房东的警告

林小夏握着手机，指节发白。电话那头的声音让她想起昨晚镜中那个诡异的女孩，她下意识地看向钢琴，阳光下的钢琴显得格外安静，仿佛昨晚的一切都只是场噩梦。

"好......好的，"她听见自己说，"什么时候见面？"

"就现在吧，"苏明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我就在楼下。"

林小夏走到窗边，掀开窗帘的一角。楼下停着一辆黑色轿车，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中年男人正倚在车边抽烟。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突然抬头看向她的窗户。

林小夏慌忙放下窗帘，心跳加速。那个男人的眼神让她感到不安，像是能穿透墙壁直视她的灵魂。

十分钟后，门铃响起。林小夏深吸一口气，打开门。苏明远比她想象中要年轻一些，约莫五十出头，但两鬓已经斑白。他的眼睛下有很重的黑眼圈，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

"林小姐，"他微微点头，"打扰了。"

林小夏侧身让他进来，注意到他手里提着一个老旧的皮箱。苏明远径直走向钢琴，他的手指轻轻抚过琴身，眼神复杂。

"这架钢琴，"他开口，"是我女儿雨晴的。"

林小夏感觉房间里的温度突然降低了几度。她想起昨晚镜中那个穿着白裙的女孩，喉咙发紧。

"二十七年前，"苏明远继续说，"雨晴在这间公寓里......"他的声音哽咽了一下，"自杀了。"

林小夏倒吸一口冷气。她看向钢琴，突然注意到琴身上有几道深深的划痕，像是被人用利器划过。

"她用裁纸刀割开了自己的手腕，"苏明远的声音很轻，"就在这架钢琴前。他们说，她死的时候还在弹琴，直到血流干......"

林小夏感觉一阵眩晕，她扶住墙壁才没有摔倒。昨晚的琴声、血迹、镜中的女孩，一切都有了答案。

"从那以后，"苏明远打开皮箱，里面是一叠泛黄的报纸和照片，"这栋楼就开始发生怪事。住在这里的人都说听到半夜的琴声，看到......看到雨晴的鬼魂。"

他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林小夏。照片上是年轻时的苏明远和一个穿着白裙的女孩，女孩笑得很甜，但林小夏一眼就认出，这就是昨晚镜中的那个"人"。

"我试过很多次想处理掉这架钢琴，"苏明远的声音里带着痛苦，"但每次都会发生意外。搬运工受伤，卡车出车祸......最后我只能把它留在这里。"

林小夏感觉呼吸困难，她想起中介欲言又止的表情，想起每户门上的符纸和铜钱。

"为什么要租给我？"她颤抖着问。

苏明远沉默了一会，"因为你长得像她，"他指着照片上的女孩，"特别是你的眼睛。我以为......也许雨晴会接受你。"

林小夏感觉一阵寒意从脚底窜上来。她突然明白为什么房租会这么便宜，为什么中介会露出那种表情。

"我要搬走，"她坚定地说，"今天就搬。"

苏明远摇摇头，"没用的，"他苦笑道，"雨晴已经选中了你。不管你搬到哪里，她都会跟着你。这些年来，每一个住进这间公寓的人，最后都......"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钢琴的琴盖猛地弹开，琴键开始疯狂地跳动，弹奏出那首诡异的葬礼进行曲。林小夏看到琴键上渗出鲜血，顺着琴身流到地板上。

苏明远脸色大变，他冲过去想要合上琴盖，但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推开。他重重地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哼。

"快跑！"他对林小夏喊道，"趁现在还来得及！"

但已经太迟了。房间里的温度骤降，林小夏看到自己的呼吸在空气中形成白雾。钢琴上方的镜子里，那个穿着白裙的女孩再次出现。这一次，她正对着林小夏微笑，嘴角一直裂到耳根。

"欢迎加入我们，"女孩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永远的音乐会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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