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非常抱歉各位，前段时间出了点事，最近刚出院，所以没有更新，抱歉抱歉抱歉］

　　夜凉如水，她坐在门前的石阶上，瞧着月亮。

起风了，层云涌过来，月亮被遮住，雾蒙蒙的

光晕像宣纸的毛边儿。

“姑娘，明日进宫穿什么啊”素云整理了几身衣服总觉得颜色有些轻浮

“听说长公主此次寿辰是，是圣上想趁着今年科举，为公主择一个良婿”姜且在一旁审查这明日的钗环

“什么？”素云有的意外“我以为堂堂一个嫡公主日后是要嫁给一国之君，做王后的”

姜且把玩着手里的珍珠流苏簪子“傻姑娘，咱们这位长公主可是当今圣上，太上皇的掌上明珠，更是早早就封了固论福尔懿德嫡长公主的，圣上怎会舍得远嫁”

素云从一旁箱子里掏出了一身银霓红细云锦广绫合欢长衣，袖口，领襟，裙摆处都绣制这精美的珠花“姑娘，明日穿这身吧”

姜且抬头看了看，脱口而出“行”

清晨，一缕阳光照射进房间，似亮闪闪的金线。

姜且因着有些赖床的习惯，所以今早便早早便被叫醒，一身银霓红细云锦广绫合欢长衣，腰系浅红宫绦，娇小的身量如一抹绯红的云霞。鬓边璎路垂于发间，如凝蕊般娇嫩。姜且头上戴着精美绝伦，小巧玲珑的冠子，后面坠着两个长长的珍珠流苏簪子，又精心修正过容颜，额间脸颊两侧又都以珍珠修饰

整个人素雅的如同刚刚绽放的梨花一般，真真是应了那首诗“汁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

　　毕竟是公主寿诞，去的人都不算晚，待姜且乘着马车到了宫门口时，牛马车队远道而来，银铃声清脆。有坦胸露腹的异族女郎戴着面纱，侧身坐于牛马背上，手臂脚腕戴满银钏金链，光华闪烁。百姓们观望，新奇不已,街市热闹，歌舞升平

“姜姑娘”谢遂上前行了一礼

“谢小将军”姜且也来回了一礼“谢小将军今日给公主送的什么礼物啊”

谢遂有些搞怪“不告诉你”说着便扬长而去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

“就是”

姜且闻声转头

“忆柳，云儿，你们也来了啊”姜且看到高忆柳，李云儿就高兴，毕竟真正称的上是姜且闺阁密友的也就高忆柳李云儿二人了

李云儿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上来就挽着姜且的胳膊“走了走了啊”

春日宴，宫禁满园复苏，随处可见高楼池榭，烟柳花树。吴宫园林壮丽而精致，吴宫处处春日生机，随处可见仕女们的各类游戏-一乐舞、斗草、荡秋千、观鱼、泛舟、放纸鸢、挑花，折纸。情态各异，娇憨可爱。

金玉帘箔，明月珠壁。幡旄光影，照耀一殿。帷帐飞飞落落间，王侯将相正与美人们在酒池肉林，醉生梦死。风亭水榭，流杯曲沼。 每到夜晚，“倡楼之上，常有绛纱灯万数，辉罗耀列空中，九里三十步街中，珠翠填咽，邈若仙境”，烟花炫目灯影繁华之状可见一斑。

太后高坐于明堂之上 ，这位太后容貌秀丽白皙，举止华贵，笑容温柔可亲“今日天气这样好，你们女孩们也不必在此处拘着，快去玩吧，放放纸鸢，投壶去吧”

贵女听了这话，哪里还坐的住，一个个谢了恩，三五成群都玩乐去了。只姜且没去

太后扫了一眼，见角落里的姜且还坐着 “姜家姑娘，你为何不去啊？”

姜且闻言，规规矩矩站起行礼回话“回太后娘娘，公主寿宴一年只此一次，臣女就不去了”

太后只觉得这姑娘倒是识大体“来，做到哀家跟前来”

太后看着姜且起身，缓缓走到跟前“你就是姜且啊”

姜且眉心微动“是”

太后眼角微微扬起“倒是听昭姝提起过你，说你与别的姑娘不同，说你跳的一曲好舞”

“公主过奖了，臣女不过学了些皮毛罢了”姜且回话

“能让昭姝欣赏的人不多，姜家不亏是书香门第，教出来的女儿也不会差，日后你就多多进宫陪陪昭姝吧！”太后这样说着

姜且听了这话，连忙行礼“是”

宴会直到快散场时，长公主叫上姜且在后花园散步“公主，今日是你寿宴，怎么感觉你不高兴啊”

长公主敛眸，脸色稍沉“寿辰年年都过，有什么可高兴的”

姜且壮着胆子，喃喃到“听说圣上在为公主挑选夫婿”

长公主面色有些忧郁“是啊，是母后的意思”

姜且略一迟疑“皇后娘娘吗”

长公主神色从容，若无其事“母后说这是她能为我争取到最好权益，是啊，能嫁给长居京城的额驸，不用远嫁他乡，已经是幸运的了，若我日后嫁给了别国的君王，去和亲，若真有一天，我都夫君要与元朝开战，到了那时，我不是以身殉国，就是以身殉夫。不管皇阿玛如何宠爱我，都不会大过对国家的责任，更不会越过大元的规矩，这是十七年来的荣华富贵，必须付出的代价”

长公主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眸中闪过一丝痛色，姜且看着这样的昭姝，心里不免难受“公主，别难过了，既然这样的话，不妨说说今日来了这么多的世家子弟，不妨说说可有看中的”

长公主迎着姜且的目光，唇角勾起一抹淡淡苦笑“倒没什么看得上的，我倒觉得他们都一样，就算娶个天仙回去，哪个又不是三夜五夕的，今儿朝东明儿又朝西，谁是知心知热的人呢？”

姜且眼底一丝黯淡一闪而过“世家子弟虽说有的也是三心二意的，不过，也有好的啊，我想就是朝中没有，那军中总该有吧”

长公主轻轻挑眉，打趣着姜且“军中？可是那位谢小将军？”

姜且急忙打岔“公主，你可别打趣我了”

长公主看见姜且如此“好了，跟你闹着玩的，只是那谢遂是太子哥哥的伴读，我上次去找哥哥借字帖，恰巧听见罢了，放心，知道这事的人不多，我肯定不外传的”

姜且急忙看向四周，有些排斥“公主，你以后可别再说这样的话了，我有心上人的”

长公主十分诧异“你有心上人？”

姜且每每想到他，都不自觉眉眼带笑“是啊，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们约好了，等他金榜题名，就来娶我的”

长公主意味深长的薄唇轻抿“那他是哪家的公子啊”

姜且不打算告诉长公主“好了好了，公主，别说我了，还是说说你吧”

长公主苦笑一声，说道“有什么可说的，皇室的公主从小就锦衣玉食，可我们的婚姻却从来都不由自主，我的夫婿自然有皇阿玛皇额娘给我挑选，挑一个他们从各方面看来都好的，我不求他能对我一心一意，两人相敬如宾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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