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杰克的初次狩猎

夜晚的郊外，仿佛被一层浓稠的黑暗吞噬，寂静中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诡异。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偶尔露出一丝惨白的光晕，像是在进行着某种不怀好意的窥视。大地被笼罩在一片朦胧的灰暗中，远处的山峦轮廓模糊，仿佛一群沉默的巨兽匍匐在地平线上，等待着什么。

　　黑暗中，两个人影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追查着地面上的什么。

　　“两个脚印之间相距接近两米，看起来几乎是跳着跑的；脚印很深，他可能背着什么东西；他的身高应该在一米七左右。”比莱尔低声说道，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他的目光锐利而专注，仿佛能从这些细微的痕迹中读出更多的信息。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腐臭味，像是从地底深处渗透出来的气息，夹杂着草木腐烂的味道。夜风轻轻拂过，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仿佛有无形的手指在皮肤上轻轻划过，让杰克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别忘了，吸血鬼有时会蛊惑人心，使人失去自己的意识。应对方法是别看他们的眼睛，或者你可以选择以强大的意志击溃他们的邪法，但我不建议你这样做。”比莱尔重复课上讲过的内容，警惕溢于言表。

　　“明白。”杰克小声答应道。

　　树林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枝叶在风中摇曳，投下斑驳的影子，树林深处偶尔传来几声凄厉的鸟鸣，声音尖锐而刺耳，像是某种不详的预兆。

　　偶尔有几只乌鸦从树梢飞过，黑色的身影在冷白月光下显得格外突兀。

　　顺着脚印，二人来到了破旧的旅店前，它突兀地被人遗落在这荒郊野岭，任由荒野侵蚀自己的肌肤，外面的墙壁已经几乎被藤蔓完全占据了。它们如同绿蛇一般缠绕在墙壁上，仿佛在无声地吞噬着这座建筑。窗户破碎，玻璃碎片散落在地面上，反射着微弱的月光。门板半开，仿佛一张张开的巨口，等待着吞噬任何靠近的生物。

　　大门打开了发出了令人不悦的吱吱声，似乎在忠心地提醒它的主人有客人来了。

　　杰克已经获得了视夜如昼的能力，在月光的照耀下，房间里的所有细节都一览无余。比莱尔走在他前面，他虽然人高马大，脚步声却十分轻盈，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公寓内部破败不堪，墙壁上布满了裂痕，墙纸剥落，露出了下面发霉的灰泥。地板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每一步都会扬起一片细小的尘埃，在月光下如同薄雾般飘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霉味，仿佛这座建筑已经很久没有人踏足。

　　比莱尔停下了脚步，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杰克立马意会，静下心来倾听着屋子里的一举一动。

　　除了老鼠的动静以外，前面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啃咬食物的声音。

　　二人拐了个弯，发现前面有两个衣着破烂，长着尖牙利齿，皮肤灰白，耳朵细长的怪物在啃食着一具干瘪的尸体，是食尸鬼！

　　这种不洁的怪物是吸血鬼袭击的受害者转变而来的，通常像野兽一样强壮凶猛，但往往缺乏智力，被可憎的吸血鬼用作低级的仆从。

　　看来有个家伙找到了处理尸体的好办法，杰克想到。

　　经验丰富的比莱尔从衣服内侧掏出两把镀银的飞刀，只一瞬间，就同时命中了两颗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食尸鬼尖啸着，在临死前为主人通风报信。

　　一个黑影出现在杰克和比莱尔背后，比莱尔首先转过身来，他们的猎物到了。

　　他身形修长而匀称，皮肤苍白而光滑，仿佛从未被岁月侵蚀，透着一股冰冷的美感。他穿着破旧的燕尾服，眼睛发着诡异的红光，直勾勾地盯着两位不速之客。

　　“无礼的客人，你们把我的仆人怎么了？”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精心雕琢，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杀了，你没长眼睛吗？”比莱尔反唇相讥。

　　对方撕下了高雅的面具，露出了毒蛇的獠牙，以超自然的速度向两人飞奔而来，发出了令人胆寒的嘶吼。

　　比莱尔迅速反应，一把将杰克推开，自己则侧身闪避，躲过了吸血鬼的迅猛扑击。吸血鬼的利爪裂开空气，带起一阵刺耳的呼啸声。它的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仿佛一道黑色的闪电，在昏暗的房间里穿梭。

　　导师一边快速闪避着他的一次又一次攻击，一边在他的动作中寻找破绽。

　　“放下你的武器！”他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放你妈的屁！”比莱尔以极强的意志力，一句话就把他呛了回去，然后连开三枪，银色的子弹毫无顾忌地飞出枪口，却在吸血鬼的躲避下嵌入老旧的墙壁中，子弹只擦过了它的肩膀，溅起一片黑红色的血花。

　　吸血鬼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身形一闪，再次消失在黑暗中。

　　这是“隐身”能力！

　　杰克握紧手中的镀银短剑，心跳如鼓，耳边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和吸血鬼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低语。

　　“你们……竟敢闯入我的领地……”吸血鬼的声音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回荡，仿佛无处不在。它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冰冷的嘲讽，仿佛在玩弄它的猎物。

　　比莱尔的目光迅速扫视四周，试图锁定吸血鬼的位置。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杰克，记住，别被它的速度吓到。虽然他很强，但傲慢会让他付出代价。”

　　杰克点了点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必须依靠比莱尔的指导和自己的直觉，才能在这场生死较量中存活下来。

　　“加把劲，杰克，别第一次就死了！”他想。

　　突然，吸血鬼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杰克的视线中，它的利爪直取杰克的喉咙。杰克迅速低头，险险避过这一击，同时挥动手中的短剑，试图反击。然而，吸血鬼的速度太快，短剑只划破了它肮脏的衣袖，并未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愚蠢的人类……”吸血鬼冷笑一声，身形再次消失在黑暗中。

　　果然，吸血鬼再次从黑暗中扑出，但这一次它却换了目标。比莱尔通过听声辨位辨别了他的位置，迅速侧身闪避，一脚把他踹开，然后挥动手枪，对准吸血鬼的胸口开了一枪。子弹击中了吸血鬼的胸口，黑色的血液从伤口如泉水一样涌出，吸血鬼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动作明显迟缓了一瞬。

　　杰克抓住机会，迅速冲上前，手中的银制短剑从背后直刺吸血鬼的心脏。短剑刺入吸血鬼的胸膛，发出一种令人愉悦的声音。吸血鬼的身体猛然僵住，眼中的红光逐渐暗淡。

　　“你们……怎么可能……”吸血鬼的声音变得微弱，然后倒在了地上。

　　“干得不错！杰克。”导师鼓励道。

　　杰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手中的短剑依然紧握，剑尖上的黑红色血液一滴一滴滴到地板上。他的心跳如鼓，耳边仿佛还能听到吸血鬼那令人胆寒的嘶吼声。尽管战斗已经结束，但他的身体依然紧绷，仿佛随时准备应对下一场突如其来的危险。

　　比莱尔走上前，拍了拍杰克的肩膀，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赞许。“干得不错，杰克。你做得很好。”他的声音低沉而沉稳，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杰克点了点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心中仍有些许不安，但他知道，自己已经迈出了成为真正猎人的第一步。

　　“谢谢，比莱尔大师。”杰克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感激。

　　“现在，让我们把死者带回去吧，让他和他的妻子葬在一起。”比莱尔脱下牛仔帽，放在胸口表达敬意。

　　“好，让我来吧。”

　　杰克清理了餐桌上落满灰尘的桌布，用它收拾好逝者零碎的尸骨，和比莱尔一起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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