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二月风暴(完)

三月，审判开始了。被宣告为被告的人都被判处了死刑，从眼中的愤怒就可以看出心中的不甘。确实，如果没有那位背叛了贵族阶级的公爵，此刻估计还在自己的府邸喝着美酒搂着美人呢。“格尔奥吉，你把所有的上位级别及以上的军官都给我叫过来，这一次的行刑都得过来给我看着！当然如果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那就不用过来了。”

朱可夫微微点头，公爵大人既然下了命令，作为军人他必须遵守。符拉迪沃斯托克大教堂前朝圣之路上，五具断头台已经立好，塔露拉带着数百名军官围在周围，也有不少看热闹的信徒与民众凑上前来。负责处刑的刽子手将犯人押上前去，这一次的三十个人都是一到三级子爵，算是尼古拉反动集团的核心人物了，也是远东贸易公司的几位总经理。

看到断头台，有几人瞬间腿软，朝塔露拉的方向跪下，如果靠得近的话还可以闻到一股特别的骚味。刽子手立刻去把那几人提起来，询问过塔露拉的意见后便决定将之前跪下的那几人作为第一批处决对象。教堂方向距离断头台五米处，十三位牧师念诵着经文，总督大人已经仁至义尽了。是尔等不知悔改，尔等近还是我教中人，我等唾弃尔等的暴行，将其视为我教之耻辱。

说起来这几人好歹都是贵族，塔露拉本来是打算让他们体面点的，就是自杀。可一想到好像东正教中自杀的行为会导致人入地狱，所以塔露拉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方法，在教堂门前斩首，并且让牧师来祷告。这样子晦气应该就没那么重了，亡魂也可以上到天堂，至于会不会来找她寻仇？就不知道了。朱可夫掏出手中的表，距离行刑时间下午三点半还有半个小时。

“咚！”

沉闷的声音从教堂方向传来，三点半到了，教堂牧师敲响了教堂的大钟，宣告处刑的开始。刽子手将最先行刑的五人摁到断头台中，锋利的铡刀仿佛高悬于九天之上。伴随着人头落地的生命，鲜红的血液从脖子处喷溅而出，像是血色的喷泉，令人不寒而栗。五人的尸体被刽子手拨开，沾染鲜血的铡刀被重新拉到高处，后面的人也瑟瑟发抖，脸色苍白。

有几位原本在祷告的牧师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跑到一边，处刑的场景和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血腥多了。围观的民众也纷纷跑开，并没有出现拿面包或者馒头去沾人血的场面，想来乌萨斯帝国没有这等陋习。柜子手机械的重复操作，二十分钟过后，三十人已全部人头落地，朝圣大道的地板因为鲜血殷红无比，浓烈的血腥味飘荡在空气中。

“早知道我就不来这了，不行，回去我得缓缓。”塔露拉心中暗骂到就不该来这里，脸上还是尽可能保持平时的表情，她身体里的灵魂只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大学生，此前杀过两人，也受不了这么血腥的画面。微微用余光扫过身后的众人，“太好了，没有人发现我脸上的异常反应，不然就得出洋相了。”看见别人都在全神贯注的凝视砍下的一颗颗人头，露出一个还算满意的微笑。

至于其他的犯人可没有这些待遇，毕竟从子爵开始就是有封地的贵族了，要尊重其灵魂。子爵三级以下的贵族在军队中充其量也就是比灰色牲口高级一点的牲口，为了一点点利益勾心斗角，联合起来都发挥不了多少威力一盘散沙又能有什么用呢？一开始塔露拉就没想过给这些奴才一个体面，要知道无产阶级叛徒可比敌人要难对付的多。

“把这些脑袋给我挂到大街上去。挑电线杆这种东西挂，尽量不要打扰到民众。”

“这怕不是有些不妥吧？一整天被死人头盯着不太吉利啊，太晦气了。而且用不了几天就会烂掉，尸体腐烂的味道一般人受不了。”

“是啊大人。”

“还是早点把这些尸体埋了吧？”

听到朱可夫出头，托洛茨基和布哈林也跟着一起附和，这件事确实有些不妥，不然也不敢站出来。塔露拉想了一下，乌萨斯远东地区现在还下着鹅毛大雪，接近零度的环境尸体很难腐烂。不过饶是谁大早上起来刚准备去上工，结果就看到电线杆上挂着颗人头，一天的好心情，大概率全没了。

“你们说的对，这次是我考虑不周了。好了，回去吧！希望那些小崽子们见过血之后能够勇敢一点。”

她同意了几人的请求，这确实是她的问题。塔露拉想起了一件事，《1984》不是早叫老将军去帮忙出版了吗？怎么连个书的影子都没看到？

“格尔奥吉，你留下。我想问一件事。”闻言众人的目光又看向塔露拉，她真的很讨厌和别人商量事实被盯着的感觉，“至于其他人赶紧滚回去吧！”

闻言托洛茨基只能带人离开了，把公爵大人惹生气了可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我交给老将军的书呢？我是二月初交给老将军的，老将军走的时间是中旬半个月的时间，总不能还办不好吧！”

塔露拉心里也只想到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在二月风暴开始的时候，帕维尔因为太激动了，所以忘记了。第二种：其实出版成功了，但并没有大规模印刷，里面的内容确实有些惊世骇俗了。想来大概率是第二种可能性了。

“书什么书？将军从来没跟我提起过您给了他一本书啊。”

“啊这……”

靠！看起来就第一种可能性了。没想到那个老登这么不靠谱，现在这种紧要关头聊出书的事情，貌似不太好。随便说了些话搪塞过去，塔露拉就回家了。

说起来平时塔露拉都快住到办公室里去了，她在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家，是为了避免当地地头蛇找他麻烦，用来避风头的。现在看来也没什么用了，两个月的时间里家里的佣人打扫的井井有条，既然事情差不多解决了，就回去放松一下。顺便让人把办公室里的文件全部搬回家去，她要好好整理现有的条件和未来革命要做的准备。

自己的房间已经落灰了，她要求所有的佣人都不能打开她房间，也是为了避免内部有叛徒出卖。她已经做好跌的粉碎的准备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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