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北风呼呼( 3 )

“安德烈，看到同志的份上我问你个问题，你千万不要骗我：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这样偷窥一个小女孩，甚至还拍下来的行为很像变态呀？”

“你这么一说……确实好像啊……但是约瑟夫，我们的工作就是这样，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亚戈达大导师派遣这个命令下来就肯定有他的道理，别忘了是谁在监狱里捞出你这个这‘雅各宾罗宾汉’。”

“你这人真是一点人话都不说啊！不知道还以为你年纪比我大呢。”

蹲在山头地审判庭特工使用最精密的仪器记录每次沃尔泊少女施展源石技艺的瞬间，如果行动没有出错的话，一队坍缩体会出现于安洁莉娜的路线上。

“我总觉得这个计划漏洞百出。”

“放心的啦！我敢打赌就算一百个你来了都打不过她，实在不行还可以‘咻j的一声飞天跑路，与其担心绝对不可能出事的人，还不如担心咱们到底要在这几个山头蹲多久。”

“安德烈、约瑟夫，我听得到你们两个的声音！忘了告诉你们，这台设备目前正处于直播状态，你们俩的聊天内容我们全听到了——陛下也在场！”

听着突兀又熟悉的声音，安德烈和约瑟夫震惊地互相对视……不是，为什么会有人把设备是直播还是录播都给忘了？而且为什么伟大的陛下会过来凑这个热闹？真是太离谱啦！(塔露拉：论狐假虎威还得是你)

安洁莉娜握紧了法杖，一跃而起。她看到密林里游荡的坍缩怪物数量在十一到十三左右，她看到了它们，它们也看到了她。诡异的光芒从怪物头部那应该称为“眼睛”的器官发出，此前出现的想法再次出现，她想要趁着战斗前的一丝空隙找到这个想法的来源，结果却一无所知。

——我可以！

就在这个念头形成的那一刻，她驱动起源石技艺的那一个瞬间，十几坍缩怪物像此前的“敌人”那般，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自空中落下，未在雪上留下痕迹，也没发现远处将她施法过程全程记录的审判庭特工，她还要去做信使的工作。

严格来讲安洁莉娜遇到的怪物实际是塔露拉捏出来的小恶魔，用自己绝对忠诚的部下更好操作；到场的物理学家们直接目瞪口呆，少女的能力简直超乎想象。

他们分成两派，一派认为少女真正的源石技艺实际是把物质宇宙的事物丢到亚空间，但不撕裂亚空间与物质宇宙的隔膜，直接把生物或物体丢到亚空间的能力依旧逆天，且无法解释安洁莉娜时常展现的治疗法术。

“各位同志，你们都是未来，对于此事我有一些见解，希望能安静下来。”德拉克的声音一传来，原本打算进行物理层面“学术交流”的学者瞬间闭嘴，他们也想听听号称全知全能的真神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实际上，上面出现的怪物是我的恶魔——我力量的延伸，你们也可以理解为天使。最关键的一点！它们灵魂与我绑定，如果其灵魂被彻底消灭，我能清晰的感应到。”

“就在刚才，就在刚才！我感受到了它们灵魂瞬间消散，这说明了什么？亚空间没有时间概念，因此可以从亚空间到达不同的时间，安洁莉娜小姐掌握的源石技艺不仅能让物质由存在变为不存在，更能在时间尺度上干涉物质宇宙，使事物由存在变为不存在，这是一项能逆转空间与时间的能力！”不管什么东西一旦涉及空间和时间，都会变得十分危险，科学院学者决定继续秘密监视，重新讨论出新的方案。

……

“萨米要走咯，你不去挽留祂吗？”

“不了，既定的命运是不可更改的。终有一日，原住民会回来。走之前，我去与祂道个别便可。”

“没想到掌管死亡权柄的神竟然如此感性，真是不可思议呀……那个叫安洁莉娜的女孩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坐着看呗。”塔露拉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她身上有前文明留下的宝贵遗产，那些科技强大到即使是我等看了也会匪夷所思的地步，我都不知道到底是他们拿着一堆科技乱搞，把自己玩死，还是作大死成功了，被亚空间四邪神玩死；毫无疑问那是人类最辉煌的时代——”

“打住，你到底想说些什么？”黍还没适应塔露拉这话题跳转的速度，刚才不是在聊安洁莉娜吗？怎么突然又聊到前文明去了？

“我做了两手打算嘛，如果我的同志没办法研究出来，那我就会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将安洁莉娜的身体复制几份备份，然后把本体强行升格，若是她想，我会尽可能满足她的一切。”德拉克血红的瞳孔注视无尽冰原之上的星门巨构，“从灵魂层面上看，她与矗立在那里的星门，联系颇深，我没有办法确认她到底是‘钥匙’还是‘受益者’——当然我打心底希望凡人可以靠自己的力量逆向研究前文明科技。”

黍站在塔露拉一旁，祂说：“看得出来，你确实是一位很爱人的神呐。可惜我们的定位终究是邪神，而不是正神。”

塔露拉听到这话就不服了，祂说：“无论世人到底怎么看我，无论我到底是不是邪神，只要我还爱着人、只要我的理想还在燃烧、只要我掀起地十字军浪潮还有人跟随！我就不会放弃，我就不会变成亚空间中的扭曲存在——黍，我们作为神之前还有作为人的一面，人性不能舍弃。”

黍欣慰的笑了，祂看到了田里劳作的人民、为对抗邪魔精怪献上生命的战士、祂继承神农遗志行走于泥泞大地的过去。

祂淡然一笑道：“塔露拉，我还是想不明白，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呢？能让你如此爱着这片大地上的人民。你这种爱却不是无条件的溺爱，你没有为你的人民扫清一切困难险阻，甚至打算自己成为那个‘困难险阻’——你做的确实不错，人民必须学会认识到自己的力量，而非依靠一位战无不胜的领袖，不然当战神离去，他们迟早会变回奴隶的。”

红龙换上一副笑脸，祂微笑着，没有回答另一位神祗的问题，把目光转到这片苦难的大地之上——因为祂不想再让其他人经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苦难，毕竟祂也曾是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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