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终局的对峙

林默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手中的红酒已经失去了最初的口感，变得冰凉刺喉。窗外，城市的灯火闪烁，像是繁星坠地，却又带着疏离感。他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杯底轻轻扣在一旁的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茶几上搁着一封没有封口的信，纸张略显皱折，显然是反复展开又合上。

“林总，车已经准备好了。”白若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冷静而疏离。

林默转过身，神情没有一丝波澜，但眼底的疲倦如暗潮汹涌。他看了一眼茶几上的信，手指轻轻摩挲过纸面，终于不再犹豫，将信放入西装口袋。

“她……会在办公室等我吗？”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起伏。

“那边回复了，江总会在办公室等您。”白若冰的语气依旧清淡，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林默点头，转身走出公寓门，城市的夜色在他身后拉开了一道无形的帷幕，隔绝了他与过去所有的犹豫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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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雨薇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拂过冰凉的玻璃，目光却落在外面的夜色中。桌面上，散落着最新的财务报告和媒体曝光的数据分析，红字标出的每一个数字都在昭示着林默的败局。

“他来了。”周晓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语调中依旧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关切。

江雨薇没有转身，只是轻轻点头，“麻烦你了。”

周晓峰站在她身侧，声音柔和却带着距离感，“你真的想好了？不管他今天说什么，你都打算彻底了结这一切？”

江雨薇终于侧过头，看着他，眼神清澈得如同一汪冷泉，没有分毫犹豫和退路，“已经等了太久，该结束了。”

周晓峰没有再说什么，默默退出了办公室，门轻轻关上，仿佛隔绝了所有的情绪和温度。

**，**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只剩下江雨薇独自站在窗前，夜风卷起了窗帘一角，轻轻拂过她的侧脸，带来一丝凉意。

林默踏入办公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好久不见。”江雨薇没有转身，声音清清淡淡地从窗前传来，像是在跟身后的夜色说话。

林默站在她身后，手指紧紧攥在口袋里，掌心的信纸被捏得变形，却终究没能递出去。他看着她微微仰起的侧脸，喉咙微微抽动，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沉默如刀，在两人之间划过，割裂了许多未曾开口的话和来不及解释的过去。

林默终于开了口，嗓音低哑得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为什么走到这一步？”

江雨薇转过身，目光如刀入骨，直视着他，声音冷冽如霜，“与其问我为什么走到这一步，不如问你自己为什么还要执着？”

林默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似有一瞬的动容，但很快复原成一如既往的冷静，“因为……有些事我还没能解释清楚。”

江雨薇的嘴角扯出一丝冷笑，笑意却没达进眼底，“解释？到现在你还在想解释？”

她的语气里夹杂着难以掩饰的讽刺，刺痛了他心底那紧绷的神经，“够了！”林默的声音忽然提高了两分，夹杂着一丝无法压制的颤抖，“你知道我努力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想要挽回些什么？”

江雨薇的神情依旧毫无波澜，只有眼中闪过一丝疲惫，“能挽回什么？曾经错过的再也无法重来了。”

林默的手指捏在口袋里的信，指关节发白。几秒钟后，他掏出了那封早已折皱的信，放在桌上，“我想写的所有的，都在这里。可是我知道你不一定会看了。”

江雨薇低头看向桌面上的信，眼角抽动了一下，但表情没有任何松动，“从你决定用这样的手段打击我的生意开始，这一切都已经不再是一个简单的私人情感问题了吧？”

林默的脸色微微凝固，半晌没有做声，只有眼底的情绪在翻涌。

江雨薇的目光从信封上划过，落在她的眼睛上，沉静而坚定，“我们都在这场游戏里，走得越深只会越狼狈！最终不过是两败俱伤。”

林默的喉结微微滑动，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话像是被什么桎梏在喉咙里。终于，他只能点点头，“我知道。”

几秒后，江雨薇转身重新看向窗外的夜色，冷淡的声音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你我注定都是执迷不悟的人，我们都没时间再等对方一个解释了。”

她的背影对着他，仿佛成了两人之间最深的间隔。林默站在原地，手指攥紧了桌边的一点，骨节发白的力道好像要将自己心底的什么全部卸下，最终只能吐出一口气，“抱歉。”

江雨薇没有回应，依旧静立在窗前。她的沉默像一道铁壁，彻底隔断了他与曾经的一切。空气中仿佛只剩下那些未说出口的话在轻轻回荡。

“走了。”林默低沉的声音在空气中消散，随即转身向门外走去，步伐坚定得几乎像是给自己下达的最后一道命令。门关上的一刻，江雨薇终于转身凝视着他方才站过的地方，眼神复杂里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

茶几上的那封信在桌面上静静地躺着，江雨薇伸手将它拿起来，指缝里轻轻抚摸着信封那微微的皱褶。她最终没有开启那封信，将它压在了文件夹下。桌上的报告上，红字格外刺眼。

夜色在窗外铺散开，清冷的街道尽头，林默走出的背影孤绝渐行渐远，融进城市尽头的光点里，仿佛在宣告某种彻底的结束。而窗内，江雨薇站得笔直的身影却依旧在玻璃前巍然不动，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唯有桌面的倒影将她内心那点微不可察的波动悄然吞没。灯光晕染进夜色，将两人最后的距离悄然扯出绵长的隔膜。

或许这一次，真的再也不会有交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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