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有些微微亮了,两个打死不相往来的人竟然不知不觉聊到了天亮,这对他们来说应该是前所未有的。
“天亮了,我也该消失了。”上官看看外面的风景,路上已经渐渐有了行人的身影。微亮的太阳正在缓缓得升起。
“你真把自己当做是黑暗的使者了?”凌子勋被他这句无厘头的话逗笑了。这么自黑的人,除了李远也就是他了。如果他们之间不是这种微妙的关系,他想,他一定会是自己的好兄弟,可是现实永远都是不可预测,不可更改的。
“难道不是吗?我从黑暗中来,自然也要回归到黑暗中去。有的时候我会问自己存在的价值,也许哪个早晨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轻飘飘的福气来了,我才能感受到自己已经来过这里。也许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我们都是彼此梦中的恶神,等到醒来,什么都会忘得干干净净,就好像一切不曾发生一样。我累了,我想放手了。这么争来争去,最后倒是把自己伤的遍体鳞伤。”上官低下了头,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眼睛不停地眨动。
“你打算离开?”
“不,我还有事没有完成,我还不能离开,但是我想用不了多长时间了吧。”
“是为了她留下的吗?她给了你什么任务吗?”凌子勋一直用她代替那个最亲的称呼,因为一声妈,对他来说已经很陌生了。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这个称呼就不曾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不,原来我把她奉为我的天,我做了很多违心的事情。现在我不想这么过了,她自己都过的那么糊涂,又怎么能安排好我的人生呢。我想接下来为自己活着,反正我本来也就是她报复一种工具,目的早就达成了,也就没有我存在的必要了。”
“但愿吧,走了,太阳已经升起,所有的人都该回到自己的轨道上去了。”凌子勋头也不转的消失在清晨的街道。相比夜晚的深沉,清晨的街道多了一份生机。鸟儿的叫声原来听着是那么的厌恶,现在仔细听来,倒确实有点喜悦之色。换了一个心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变了样。那脸上积攒的雾霾也顿时消散的没有了踪迹。
“跑步去了吗?”黎沙已经起来了,其实是一夜都没有睡,她在等着他,可是久久没有等到,慢慢地等待中,天都亮了。黎沙装起糊涂,她不想拆穿,那就当做是他的小秘密,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啊,嗯。”犹豫了片刻,子勋还是选择了隐瞒。
黎沙就当是认同了一样,点点头,没在追问。
吃完饭,子勋就去上班了,看样子状态好了不少,应该是昨晚那个神秘的客人起到了关键作用。黎沙一点也不怀疑,反而很感谢这个不知名的客人,如果不是他,也许此刻的子勋会在自己编织的痛苦里继续挣扎,徘徊。
朱心惠最近的状态是越来越好了,有的时候都能下床走路了。丹丹看着心里也高兴坏了,她甚至有的时候为之前的想法感到愧疚,她还怀疑母亲的身体是萧安搞得鬼,可是看到母亲一天天好转,她的念头也就打消了。只要能保持这个状态,她就已经很满意了。
大病初愈的朱心惠更是因为这场病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公司的事情也渐渐放手了,交给最信任的人去打理,自己呢没事就浇浇花,看看报纸,但大多时候都是和女儿聊聊天。这种提前步入老年人的生活让她满意的不得了。她原来疏忽了很多,也丢掉了这些看似幸福的普通生活,现在重新拾起来,别有一番韵味。
“妈,今天的感觉又好了一些,您看您脸上都有了血色了,要不我们再去医院检查检查吧。”丹丹很早就想让母亲去复查了,可是萧安总是有意无意的拦着,这才让丹丹的心始终无法放心下来。
“不去了,这样挺好,我就怕上医院,不是什么抽血啊,就是各种检查,还是在家的感觉好好。再说了,这样挺好,不知道病情我还能活的更快乐点,日子呢也还有点盼头。”朱心惠是打死不去医院,估计是怕萧安多想。看到他他的眼神,她大概也能猜出几分,虽然不知道缘由,但她丝毫没有怀疑过。为了他们小两口能够好好的,她什么都可以凑合。
“妈,我觉得还是得去医院检查检查,这样我也好放心不是。再说了,您看你的身体明显改善了很多,说不定会有什么奇迹发生呢。”
“都这把岁数了,能有什么奇迹,你啊,就是想的太多。天气不错,还是陪妈出去走走吧。我想去逛逛,最近这身体都胖了不少,在这么下去,衣服都快不能穿了。”
“好。等我一下,我去给您拿见外套就走。”
朱心惠慢慢地从轮椅上站起来,这几天下来感觉身子轻了不少,原来只要一站,就觉得满天都是星星,现在已经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妈,您怎么站起来了,头不昏了吗?”丹丹从后面看母亲自顾走到花园,担心的要死。要是一不小心摔了一跤那该怎么办啊。
“没事,妈觉得真的没事,你看,这不是挺好的吗?”朱心惠走过来走过去,一点病人的感觉都没有了。
“妈,您最近换药了吗?”丹丹还是有些怀疑,虽然打消了不少,但是还是有点不敢肯定。她希望自己更笨一点,可是同时希望自己更聪明点,这样自己就有能力保护家人不受伤害。
“换什么药啊?”朱心惠有点听不懂。
“就是换药了嘛,和平时的一样吗?”胡丹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向母亲解释,她实在是说不出口,难道把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说出来,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对于这种无凭无据的事情,她根本就开不了口。最重要的是,她在给他留后路,那个男人直到现在为止,她还悉心的呵护着。
“哦,好像是不一样了,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记得原来好像是蓝的的药瓶,现在是白色的。”朱心惠努力地回忆着,但是她实在不明白女儿执着这个干什么。但是药瓶上的标签早就被处理过了,朱心惠根本就叫不上名来。更何况医学有那么多的专业术语,就算是萧安说了,她也根本记不住。
“确定吗?”丹丹忐忑的心跳动的更加剧烈了,明明她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却跟什么都知道了一样。一点点的怪异在她眼里都是天大的事情,巨大的破绽,至少现在她是这么认为的。
“丹丹,你脸色怎么突然这么难看。”
“没事,我们出去吧妈。”丹丹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逗留,她决定亲自找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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